赢天牵着旌画,将她送到院内,知道她要回九重天了,心中自然不舍,虽然嘴上未说,但那双比汪洋深邃的眸子早就出卖了他的心思。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了。”旌画笑着想要将手从他宽厚且带着些许老茧的大手中抽出。
未果。
知道他舍不得,作为安抚,旌画主动环上他精瘦的劲腰,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
闭上眼睛,听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头顶是漫天零碎的星子,周围是夜虫的鸣叫。
感受着背上的力道,他回抱住她,将她纤瘦的身子圈在怀中,埋在她颈窝处,贪婪地嗅着属于她的气息。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命中竟走了这么一步棋,他们竟选择爱上彼此。
九重天,天阁。
天命星君最后仔细检查了一遍阁中大小事务,到点该收工了,提着七星灯就要往阁外而去。
心里念着家中那大病初愈的昙花仙子,哪里还有心思加班加点。
脚掌刚一踏出门槛,阁顶的命盘轮开始转动起来......
他心下一惊,赶忙关上门,往那命盘下走去。
乱了!乱了!
旌画公主的帝后命格忽的闯入了一颗势气十足的红星,搅乱了未来旌画公主与浮尊太子的命运,乃至于整个天下的!
命盘里,斗转星移,乱做一盘,盘坐在地上窥探天命的天命星君一口淡蓝的仙气自口中飘出。
他竟探查不到!
这一夜,他犹豫了许久许久,不知是否该踏入飞流宫去禀告天帝陛下。
可是,此事一出,免不了对旌画公主一番问话,旌画公主对他有恩,如若不是她,他的昙儿也不会这么快就苏醒。
咬咬牙,天命星君仔细将天阁大门关上,设下结界后,才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住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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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岭之丘。
接下来许多天,旌画都呆在飘翎宫中,陆续有人前来关心她,熟悉的,不熟悉的,她都草草应付。
直到这一日,一只张扬的火凤一如既往地落在她的院子内。
百无聊赖趴在窗边的旌画疑惑地看向那抹艳丽的红色身影。
朝歌?她还未回混海?
朝歌一进屋,就瞧见软在流云仙榻上,一袭上乘乳白仙衣裹身的绝色女子。
她乌黑浓稠的发散在身后,散在榻上,与凝脂相映,与白衣相争。
一双美得不像话的眉眼是隐淡的愁绪。
朝歌眉眼上扬,嘴角带起调侃笑意,旌画是远在高山雪巅的莲花,平日里欲望单薄,情绪不多。
似乎除了那为数几个她放在心上的人以及这一院的花花草草外,很少有事物可以牵动她的情绪了。
朝歌利索地坐在她榻边。
玉指随意绞起旌画的一缕乌黑发丝,一脸放肆地笑着睨着她。
“怎么啦?谁惹我们的旌画公主平添愁思了?”
旌画眉尖一动,从朝歌手中将自己的发抽回。
“没事。”
她动了动唇,本想将自己与赢天一事如实告知,却打住了,虽然朝歌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但他们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免得东窗事发后,牵扯到无辜。
她与赢天的相恋,注定前途坎坷,且不被众人期愿祝福的。
“还说没事,你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有事......怎么?莫不是害了相思症了?”
此话一出,旌画难得微微一怔,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丫头,一猜一个准。
“我知道咱们太子殿下丰神俊朗,招人喜欢,你与他本就是未来夫妻,思念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朝歌轻轻拍了拍旌画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