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办事利索,第二日待旌画起床,偌大的飘翎宫果真没有了那只狐仙的气息,想必是早早的被人领去了神机处。
旌画推开房门,入眼的便是一片姹紫嫣红,红唇愉悦地上扬,抬步走进自己精心打理的院落内。
院落的一角有一棵永不凋谢的紫藤萝,生长得极其茂盛,宛若一处瀑布,十分宏伟壮观,淡紫色的花瓣更是铺满一地,随着旌画的走动纷纷扬扬。
树下吊着一个精美的白色秋千,是儿时父皇命人专门打造的。
许多花瓣掉在了秋千上,旌画并不介意而是直接坐了上去。她靠着在秋千上,嗅着空中的芳香,思绪飘远。
旌画一袭曳地白仙裙,外罩淡紫色轻纱开衫,裙摆边点缀着朵朵娇美可爱的白花。
额间垂下几缕墨发,轻轻地抚这她美丽动人的脸颊。
此时此刻,仙风吹拂,藤萝花瓣洋洋洒洒,落于美人身上。
美如画卷。
让人不忍叨扰了此刻的美好与宁静。
然,一阵凤鸣从飘翎宫上方传来,一道火红的庞大身影在众鸟的簇拥下盘旋在她头顶。
旌画视而不见,只是安安静静地荡着自己的秋千。
天空中的火凤见她不理睬,没了兴致,化作一道红光,飞入了旌画的院落内,强劲的风将院子里的花朵吹得七倒八歪,旌画见此,心疼不已。
“说吧,我的花,你要怎么赔?”
待人显身后,旌画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和发丝。
“不就是几朵花嘛,改日我让锦翠将我朝云宫的那些花都给你送来,反正我也懒得打理它们。”朝歌瞥了瞥嘴,豪气道。
旌画面前的女子一袭红色劲装,墨发高高束起,面容姣好,宛若桃李,一身英气十足,背脊挺直,眉宇间尽显朝气。
此人便是神界赫赫有名的仅有的两位女战神之一——朝歌。
“一百多年没见,你还是这般。”旌画没有再看她,只是走到方才被她不慎摧残的花朵面前。
她衣袖翩飞,柔和的白色光芒形成丝丝缕缕漂浮在花朵上空。
不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小花们顿时生机昂扬。
朝歌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阵嫌弃诽腹道:“你怎么一天都喜欢弄这些个玩意儿啊!多无趣!咱们来比划比划呗!一百年过去了,咱们也是时候分个胜负了啊!”
朝歌笑得灿烂,倚着旌画,看向她完美无瑕如同碧玉般的侧颜,不由得啧啧称奇。
“你知道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旌画果断拒绝,朝歌也见怪不怪,无奈地耸耸肩,反正她拒绝自己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混海那边,你处理地怎么样了?”
旌画问。一百年前朝歌被神帝派往魔界入口处的混海镇压骚动。
“别提了,魔界的那群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这都闹了上万年了,还不安生,真是烦人!”朝歌不由得犯了个白眼,打心眼里不满。
万年前魔界联合鬼界侵扰人间,被众神合力驱赶,以混海为界限,将他们悉数封印在魔域里。
鬼界也被虚空之境的善弥佛祖用金符死死地压在了十八层地狱下,不得重返地面人间。
“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旌画拿下朝歌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屋里走去,朝歌倒是很不客气地落坐,等着旌画给自己倒茶喝。
旌画倒了两杯花茶,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花香弥漫了整个屋子,清新怡人。
“因为天宴啊!再说了混海那边有娉玉和长空守着,没那么大问题。”朝歌一口喝掉了她的花茶,砸吧了几下嘴,意犹未尽。
娉玉,神界的另一位女战神,其脾性温和,擅使水鞭,与朝歌向来水火不容,想必这次朝歌一个人跑回来参加天宴,娉玉会被气得不行吧?
“我看你就是贪吃。”
旌画看透了朝歌心里的小九九。
天宴,五千年一次,到时候各地天家之人齐聚九重天境一阵歌舞升平过后便会开始汇报六界大况,商讨治理计划。
以朝歌的话来说就是神帝懒得到处视察工作,隔一段时间就把六界的神、仙召集过来好酒好菜地款待一番后再进行工作梗概。
不得不说,这很形象了。
但是天宴绝对是吸引人的,神界向来都讲究,像这般盛大的宴席,必定少不了稀世佳肴佳酿。
比如天宴喝的酒乃是缥缈之境瑶池之水所酿,不仅美味而且可增进修为,吃的饭菜也是神厨香栎亲手而制,味道也是不必说。
“哪有!”朝歌不承认,只是瞪了眼无情拆穿自己的旌画。
“这样光坐着喝茶多没意思啊!这样,你带我去浮梦海玩会儿呗?我难得回来一趟,你该不会拒绝吧?”朝歌笑嘻嘻地凑近她。
浮梦海,是旌画当职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大仙境。
而她的职务也是清闲,只是负责看守里面的梦魂让它们不要满神界的到处跑并且维持浮梦海的平衡罢了。
“不行。”旌画永远不会忘记上次带她去后她把梦精灵追得嚎啕大哭的恶劣行为。
浮梦海里不但有梦,而且还承载着所有过去,大到天地初开,小到一花一木,光是凭她一个人自是不行的,于是,浮梦海诞生了梦精灵,有梦精灵在,旌画才能有此刻清闲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