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进退之间,门帘突然被掀开,端水的丫鬟没想到门外有人,生生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摔了手中的铜盆,砸的叮当作响。
水花飞溅,溅湿了莫深的衣摆,屋内的坠儿和雪绣,都听到动静,向外看了一眼。
那奴婢赶紧跪下,嘴里喊着“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莫深不悦地扫了一眼衣服,抬头撞上坠儿询问的目光。
他淡淡地说,“下去吧,以后不要在王妃房里侍候了。”
“是。”那奴婢唯唯诺诺的退下。
他的手,甩了两下衣服,低头走了进去,心里却想着,这样手脚笨拙的人,实在不能在坠儿房里伺候。
莫深进去,雪绣赶紧让开了床畔的位置。
莫深摆摆手,“不必,我衣服湿了。”意思是怕沾湿床单。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坠儿忽然出声问道。
莫深沉默了一会,“今日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垂下头去,手攥着湿掉的衣袍,眉毛拧在一起。
雪绣见状,站起身来,“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
又对莫深说,“她身体虚弱,不要太劳累,你们说一会子话,等会我送来汤药,就让她休息吧。”
“好。”莫深多听医嘱啊。
雪绣走后,房里的气氛,更尴尬了。
坠儿问道,“你要不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莫深没有回答。
坠儿又问道,“我不嫌弃,你过来坐下吧。”她从靠枕上直起身子,拍了拍身边的空儿。
莫深还是没有回答。
坠儿有些赌气,既然不愿意说话,何苦的来?
“你回去吧,我要睡下了。”坠儿下了逐客令。
莫深忽然近前,跨了两步,轻声问道,“可还疼吗?还难受吗?”他定是一直挂心吧。
坠儿一怔,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
刚才的微恼,一下散去,她声音温和了些,“没事了,已经无碍了。”
“今晚我守着你,你放心睡。”莫深柔声道。
坠儿轻轻地嗯一声,反身撤掉靠枕,想下卧去,却动作缓慢。
等了很久,没等到莫深再次说话的声音,她忍不住问道,“今日我为何会这样?可是中了什么毒?”
莫深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坠儿急了,“我问过雪绣了,可她什么都不说,只说让我来问你,来问你什么?”
莫深看到她眼里的急意,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只说,“是逆血之毒,至于下毒的人,还未查清楚。”
终究没有,将猜测下毒之人,是洛坠儿的父亲之事,告诉她。
她一心想为父洗冤,心中那般相信她父亲,他怎会看不出来?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个猜疑……对她必定是一种折磨。
却听得她一声冷笑,“莫深,我一直以为,你起码是个敢作敢当的君子。”
说完,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钻进被窝里,不再看他。
莫深眼里有些疑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在床上蜷成一团的人,走了出去。
莫深出去,叫雪绣回来,喂坠儿喝下汤药。
今天忙了一天,晚上在写,谢谢看文的你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