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很谨慎,躲藏起来,从黑暗处转移到另一处,只有最敏锐的调查员能发现其蛛丝马迹,并种下追踪器。”
“我听说你们雪隐门原本全部是四门的调查员。”
“我们擅长追击妖族,也擅长战斗,比其他三门更厉害。”
清水点头表示认同。
“……我看看,一只R级……不知名妖族,特征是:黑色,然后……就没了?”
“不是所有调查员都有勇气面对妖族,只能远远射击,种下追踪器。”
“好吧,艾琳老师,请您多多关照我这个新人。”
“不要叫我老师,叫我小艾。”
“这像个机器人的名字。”
……
艾琳停下自行车,清水在后面跑步跟随,见她停在一座居民楼楼梯前。
“就是这儿?”
“是的。”
“R级包括低能低智体,和高能低智体。SR级包括高能高智,高能低智。SSR包括……”清水从手机上看到这些妖族级别信息,艾琳已经走在三楼的楼梯上,她低头对下方的清水说:“R级是高能低智慧体,低能低智体属于N级。R级妖族和小狗智力差不多,但绝对要比狮子凶猛。”
“也许用一根骨头就能解决。”清水开玩笑道。
“妖吃人,你打算用什么骨头。”
艾琳说话的功夫,人早已经不见,清水只见她的棕色大衣摆一甩,赶紧收起手机追上去。顶楼楼道给人感觉很荒凉,满地灰尘纸屑,只有艾琳非常小巧的一串脚印,对比之下,无比显眼。
“如此荒凉,这楼没住人吧?”
“我也希望如此。”
清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前方阴气森森的,只有楼梯口,外面太阳光照进来。
“最可怕的是,这楼原先住着人……”
清水只觉后脊梁发寒,他看到楼道里有户人家的门是开着的,艾琳拿出一只战术手电冲了进去,紧接着,就听刀劈血溅,嘹亮如同垂死老鼠发出的尖锐嚎叫,那绝对是某种生命临死前发出的恶毒诅咒,清水想到“鬼叫”这个词。
清水有预感从那道打开的门里会突然跳出一张血淋淋的怪脸,凶狠地扑到他脸上。
门里爆发出金光,门后面,黑色污秽物飞出拍在墙上,艾琳单手平推握着一张悬浮金符,金色光芒几乎笼罩她全身,墨绿色与金光融为一体的秀发缓慢浮动,衣摆飘荡,她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符文的光采。
“啥东西呀!好恶心!”
那堆污秽物粘稠不堪,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黑色粘稠物中浮出来,向下滑到边沿。
“不要掉以轻心……还有一只……”
艾琳转身返回,清水拔出长曾弥虎彻跟着她进入黑暗……
这家人装修考究,家具完备,进门便是一大滩黑色血团之类的东西,客厅中,茶几上还摆放着一碟花生和两听啤酒,就像主人只是去上厕所,马上回来一样。
厨房中发出叮一声响,艾琳回头道:“这只给你,小心些。”
清水答应一声,房间里很安静,它俩说话回声很大,却没有惊到厨房内的东西。
“怎么做?”
“杀死它,取出追踪器,凭借追踪器你可以领到任务奖励。”
“好……”
清水活动活动手指,向厨房一步步挪去,那是一间现代化的新古典式厨房。
“怎么杀?它有致命要害吗?”
“哎呀!把它的头砍下来!”艾琳低声急道。
“了解。”
清水继续前进,又听到料理台上发出叮一下,刀叉交击之声。
“有人?!”
“没人。”
艾琳用手扶住清水肩头,向里面警惕地看去,清水侧目,她手上全是粘稠的妖血……
“我是说它不是人。”
战术手电光照下,料理台前站着一个无比高瘦的黑影,有头有手,也有两只脚,两只手笨拙地拿着刀叉切割食物。
艾琳和清水就站在它面前,这东西也无动于衷。
清水再次迈步,地面有一滩鲜红的血泊,从料理台上笔直淌下来,如一条浓稠的红色锦缎。
料理台上躺着男人,他还活着。
艾琳脸上划过一颗汗珠……
……
……
东大病院,四五位医生紧随急救推车进入急救室,几分钟后,医生们鱼贯而出,议论纷纷,过不一会儿,又有十几个年纪不一的男女医生急匆匆推开急救室大门。
东大病院连夜将这个情况逐级上报,首相大人亲自来到东大病院看望这个病人。
……
……
皇居。
首相进入天皇办公室,老人正在躺椅上看书,戴着副老花镜。
“你眯起眼睛就能看清楚书上的字了?”
天皇瞄了眼首相,眼睛便定住不动了。
“看我干嘛?我有什么好看的?”
“最近总有人打扰朕看书。”
“你不总说人老之后根本看不动书么?眼睛受不了。”
天皇合上书本,取下老花镜,侍女立即上前接过。他揉揉眼睛说:“幸好朕耳朵不聋,还可以静听首相阁下治国理政之策。”
“陛下,东大病院发现一名病人。”
“你简单点说……”天皇摆摆手。
“两名捉妖师在这个人家里发现了他,一只R级妖族正在食用其心脏。然而,那人还活着,送至医院不久才因失血过多而死。”
“妖族以食人心修行妖气,气入人体,可保生机,妖死,则妖气断,气断,人也就死了。给你看看这个……”
天皇示意侍女打开电视,并播放了一段视频。
首相靠近些,视频里跳出画面,是东京山。
许多妖族从东京山里出现,夜里时,东京山爆发出明亮的月光,视频快进至凌晨,一群形状高瘦的妖族回到东京山内,而后归于平静。
“什么意思?”
天皇只是看着首相,并不说话。
“它们在输送什么进入东京山?”
“东京人民正处在危难之中,而浑不自知。首相,小偷偷走了一件珠宝,需要付出相等代价还有惩罚,而偷走人的心脏,小偷需要付出什么?”
首相沉默片刻向天皇行礼。
“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狩猎,妖界已有反攻人类之力,这是示威。”
“明白。”
……
“还有一件事情。”
“您讲。”
天皇翘起二郎腿笑道:
“驯服猛兽比驯服犬马更有意思。”
“您说什么?”
“他会听从你指挥,为战争而生的利剑。”
首相眨了眨眼,猛回头,身后不远处有一匹血红色的古代战马,看起来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