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秃驴人呢?!
本来想要发脾气,但是看在贼秃驴又救了她一次的份上……
但是这秃驴的医术未免也太惊天了吧?
上一次好歹也养了那么久,这一次她就晕了一夜,醒来就好了?
此刻的朝辞并不知道并不是一夜,而是三天三夜,上一次白帝给她用的是粘液,这一次用的是蜗牛原液……
咳咳,至于怎么来的……
夜星明亮,窗外箫声如泣如诉,何人在吹箫?
朝辞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袍子并不是自己的。
而是属于僧人雪白的僧衣……
她找了找自己的衣物,发现毫无影踪。
于是就这样出门,今夜风有些微凉,徐徐吹乱发丝,于是迷了眼前的景。
她从未走到过这里,又或者是一叶障目,那人未曾叫她看见。
他若不想,她便不能。
星如雨,花如雪。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暗香浮动,那人未着袈裟,一袭雪白,席长的影被月色拉长。
伟岸的厉害,也孤寂的厉害……
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人。
朝辞忍不住上前,踏着落叶沙沙作响,箫声于转折惊鸿之处停了。
“你醒了。”
“嗯。”朝辞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嘶哑,说话带着一种磨砺感,极是不舒服。
她不是伤在了胸前的吗?
怎么胸没事,嗓子有事?
朝辞打量着他未穿袈裟的模样,倒是少了几分清冷之意,像个俗世人,
白帝受着她的目光,却不敢迎上去。
带着点躲闪。
朝辞:“……?”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连看都不想看我?
“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嗓子而已,这东西又不知道怎么治。
于是两人尴尬无话。
朝辞没话题找话题,“你还会吹箫?”
她这话问出口时,本没有毛病。
但是和尚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却有些微妙。
朝辞:“……?”
朝辞:“……!”
朝辞:“贼秃驴!哪里来的不正经的和尚?!”
贼秃驴:“……”
色戒若犯,一切便再也回不到源头。
不再心如明镜,不再心如止水。
他明知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心中却是停止不住。
她还昏睡时他练字,白色的宣纸之上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您”字。
他将这幅字碎成了粉末,心中却更加杂乱。
清心咒清不了心,也救不了他。
他背叛了佛,所以佛在惩罚他。
朝辞抖落落在自己身上的花雪,“和尚,你再吹首听听。”
“你想听什么?”
“你刚刚独奏的是何曲?”
“佛上殿。”
朝辞起了心捉弄于他,狡黠的笑道,“凤求凰如何?”
“……好。”
朝辞没想到他真的答应,倒是把自己惊的下巴快掉出来,“你会?”
和尚笑,若春风拂面,温暖了十里孤林,只是他说的话却极是欠揍,“这世上没有我不会的东西。”
朝辞:“……”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僧!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思之如狂……
乱我心者,无解彷徨。
谁人吟乱这心曲,墨染心事醉流觞。
所谓“您”字,不过是你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