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复杂”她闷哼,“不知道是谁把事情弄得复杂,不知道是谁把我毁得一干二净,不知道是谁让三个孩子得不到父爱,是谁?你说啊!”
太多的疑问,她把矛头指向他。然而,这抹冰冷如霜的微笑令人心寒,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能覆盖房内的宁静。
“女人,别挑战我的忍耐度。”他扔掉烟头,“就从我一晚”
太想拥住她紧紧不放,圈住她纤细的蛮腰静静地吸取她身上的芬香,抚摸着她海藻般的青丝,太渴望得到了。
起身,他走到窗边,窗帘拉上,房内霎时一片漆黑。
看着他的背影,她扯了扯一旁的枕头躺了下去说:“听说过吗?美国芝加哥大学一个研究小组发现,一个男人只需对一张魅力迷人的美女照片看上45秒钟就足以让这个男人的体内发生强烈的化学变化,虚荣心和好胜心戏剧性地膨胀起来。男人的雄心及优势感都来自于自身高水平的激素。”
说着,她还补充一句:“男人们都喜欢逢场作戏”
夜里很静,泪悄悄地滚落在枕头上。
视线朦胧,透过眼眸里的锋芒她稍微能察觉到那片漆白的天花板。
做出结论、或者总结。
---女人都喜欢自我欺骗
宁可活在幻想里,也不想去面对现实。明明男人出轨彻夜未归自己却想着与自己无关。
明明告诉自己自私的男人不能要,心里却只是想着人的本性。
都说了风流的男人不好,自己却想男人的需求值得原谅。
每当你幻想多一分,才懂得自己的伤害多增加了一分,为自己设定一条底线。
原来,她真的好傻。
才发现,自己赌不起、更输不起。
“知道吗?人,一简单就快乐,一复杂就痛苦。”最后一个总结:人间事往往如此,当时提起痛不欲生,几年之后,也不过是一场回忆而已。
“女人,我答应你。”顿了顿,他走回床边躺着说:“从了我,我发誓不把孩子带走,而且三年后把集团还给你。”
侧身,他似乎把心底冰封千万年的话语释放而出,这一刻他可以真真正正的拥抱着她。
他已经哀求她数次了,这是最后一次希望她别让他动怒,此时此刻,他早已没有坚固的盔甲来防范各路袭来的利刀。
懦弱,也别一味地退让。如果不坚强,软弱给谁看。。
这是他的宗旨。
静静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此放开心倾诉。
“欧智煊,你不小了。”黎莹闭着眼抵御着心底的怒气说:“你不是三岁的小孩,你已经是为人父母了,我拜托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或许你没有想过有个家庭或爱情,可是现在的结果是你一手造成的,没有人逼你。”
只要这一夜,彼此倾诉过后两人会不会不在争斗下去,她这么想因为她累了,而他呢?
他把头埋在她脖颈上,默默无闻地吸取着她身上的芬香,开启双唇:“小野猫,别把我逼疯了,后果有你好看的。”
当初他以为自己深深地爱着贝若的时候却没有回头看过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当初完完全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的制造手段和阴谋,日夜勾心斗角,回想起十年前那个天真单纯的她,他的心里依然逗留着忏悔。
明明心里清楚这种感觉,可是,却说不出口。
野心吞噬了他的理智,埋没了他的心,虐杀了他的潜意识,留下了那份冷漠的欲望。
颓废的夜静得似鬼节般只有凄凉的风伴随和阴恻恻的暗夜,窗户里吹入的风给人一阵忽热一阵阴冷的感觉,凉飕飕微风卷起窗帘,月光折射到书桌上。
“我去跟儿子睡”说明了,今晚她饶恕他一次。
“不允许”沉默几秒,“那小鬼头图谋不轨,所以,不可以。”
漫路袭来的寒颤从头冷到脚,她反复遐想,这是他吗?
千万个疑问,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狭长的凤眸和阴柔的唇瓣,那脸部的轮廓似紧致有条的曲线勾起了菱角的弧度。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犹如一个三岁的小孩般天真,会撒娇、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而吃醋。
苦涩的笑容中她能认定今夜自己会死在醋缸里。
没有在开口,黎莹静静地让他抱着自己。
这一夜,她梦见了站在一片草原上,瓦蓝的天空出现了爸爸的脸庞,而爸爸的后背却有一对纯白色的翅膀,他一直对着她微笑。
仔细聆听,爸爸只对她说了一句:孩子,别怪他。
一瞬间,云朵消散了。
“爸爸”一声呼喊,黎莹掀开了双眼从穿上翻起身。
此时,窗外的光线从缝隙里溜了进来。
斜视着一旁熟睡的人,她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把窗户打开。
清晨,明亮的光很刺眼,明朗的天气下躲藏着柔和的微风,这抹足迹已经证明了下一个季节的到来。
秋季,她最喜欢的季节。
换好衣服,她进入浴室里洗漱。
十分钟内,她把昨夜的暧昧清洗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
走出浴室,她拿起被子盖着他赤裸裸的躯体,放轻步伐走出房外。
大厅内,西米家族的大人物千里迢迢的来此地聚集召开会议。
走下旋转楼梯,全部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早”力不从心,她懒散地进入厨房。
“黎小姐,我们谈谈。”说话间,此人是西米家族的第十五任传人,只见他白发苍苍、白皙的肌肤都歇满了皱纹和老人斑,身着顶尖的名牌西装,脖颈惯常戴着条纹蝴蝶结领带,手握一条榆木所做的拐杖,无名指间戴着一枚复古的戒指,老人浑身的贵气镇压了周边的平凡之气,这一点给黎莹带来了压力。
“爷爷,黎小姐似乎没听到。”米纳张启烈焰的红唇,温韵的大眼半眯着斜视伫立在前方的黎莹。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此话由黎子铭口出,小嘴嚼起,布满敌意。
“没教养的小鬼”老人蓝瞳一瞪,凶恶的吼着黎子铭。
惊吓,黎子铭憋着小嘴扑倒黎莹的怀中哇哇大哭。
见此,黎子寒和黎子菲都躲在外婆的怀中,不作声。
“西米先生,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是为了Podalydès的事情,仅此,我如实如诉的告诉你,我跟Podalydès只是朋友的关系,另外,请你不要骚扰我的家人,所以,请你们离开。”满是厌恶,黎莹不畏不惧的颁布逐客令。
抱起黎子铭,轻轻拍打他的背。
没想到,老人闻见此话更加猖狂更加愤怒,掌心重重拍打桌面,“低贱的寡妇,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西米戈斯爵士,请你尊重我的妻子不然我会控告你诽谤、骚扰平民。”
魅惑的音质从旋转楼梯传来,众人视线转移,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衣的欧智煊正缓缓走来,面带微笑。
或许,对别人来说是芝麻小事,可是对黎莹来说是震惊的、稀奇的、此时的她松懈了紧蹙的眉头和悬挂的心,似乎,他比想象之中更有安全感。
昨夜的他和今日的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