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刚出房门,萧子莫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我跟前,问:“她是谁?与你有何关系?为何说那番话?”
我看着萧子莫严肃的表情,不由笑了。背过身子,轻浅道:“公子记性可真是不好,方才那位姑娘不是已经告知公子她的闺名,就这么会儿工夫,公子就忘得一干二尽了。至于那位姑娘与我是什么关系,公子不是心知肚明么,大伙儿都在醉金楼讨生活,公子你说应是什么关系呢?她为何说出那番话玉寰也是不知。若公子好奇,不妨亲自去问问。”
“玉寰,你何必这般尖锐,我是担心你才会如此紧张。”萧子莫站在我身后解释道,颇有些生气。
我转过身,巧笑嫣然,“公子言重了,玉寰只是就事论事。玉寰在醉金楼里全仰仗公子拂照,岂敢生气于公子。玉寰不知事若有惹公子不快的地方,还望公子多多包涵。”这话,我说得客气。
“你……”萧子莫瞪我一眼,你了半天亦说不出句话来反驳我,于是使性子狠狠甩甩袖子,行于桌旁端起茶水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
茶水备着已有些时辰,早凉了,喝多了非得闹肚子不可。我知他不是辩不赢我,只是不愿说出伤害我的话,于是只能自个儿生闷气。他并没有错,只是不了解我,我最讨厌别人质问。所以当他迎面丢下3个问句,我心里的不满便如干柴遇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但见他如此,我便又什么火气都没了。于是赶紧上前垫高了双脚伸手摁下他举高的茶壶,笑道:“好了。别小孩子般使性子,我唱首曲子给你消消气。”
闻言,萧子莫放下茶杯,凝神睨着我,“不生气了?不怪我了?”
“不生气也不怪你,行了吧!”我笑看着他。在我面前,他哪有半点王者风范,整个就是一别扭的小顽童。
“那好。爷就听你唱首小曲,要是唱得爷心里舒畅了,爷有赏。”
“赏什么?”一听有赏,我就两眼放光。据说王爷之辈赏赐的东西都不便宜,若是能得到一两样倘若真回了现代还不就是一小富婆。嘿嘿,虽然我本身就是一富家千金!
“还没唱呢,就开始讨赏了啊。放心,爷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屁股往凳子上一挪,闭上了眼睛。
好家伙,还挺会享受的!
见状,我清清嗓子,唱了开来: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他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婉约的词,弥漫着轻愁的嗓音,萧子莫完全沉浸在曲子带来的震撼里。曲毕,萧子莫好一会儿才开口,轻声道:“寰儿,你是这样的女子么?”
我先是一震,而后轻轻一笑,淡然道:“玉寰不是。玉寰只是一青楼女子,并不奢望爱情亦不会对爱情认真。谁对玉寰好,玉寰便对谁欢颜。”
闻言,萧子莫脸上浮现一抹失望。他对簌玉寰的期望太高,我让他的愿望落空了。
“爷不是说玉寰唱好了爷有赏么?”我扬起欢场世故的笑脸向萧子莫讨赏,萧子莫看了我好一会儿,欲言又止,半晌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递到我手里,神情特认真,大有豁出去的气势。
我不客气的接过,随手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娇声道:“玉寰谢过爷。”
萧子莫见我态度轻率,也不理会,只轻轻揽揽我的肩膀,便告辞离去。
待到萧子莫离去久久,我才拿起桌上那枚玉佩,方才一睥,只觉温润。拿在手里细细把玩,才发现色泽奇好,通透得惹人眼。我高兴的紧抓着反复研究,哈哈,赚到了。无心之间竟见一条模样鲜活的龙隐匿其中。拿近了细看,却什么都没有。心存疑惑,我行至窗边,将其对准太阳,再一看,果真有一条跃跃欲腾的龙。
突然,我的心咯噔一下,心跳骤然加快。莫非他的身份不是王爷?!王爷可不能随身佩戴有龙腾的玉饰。古语有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在阶级严谨的古代,男子身上配饰的玉象征一个人的身份。
阿弥托福,真是犯糊涂了。怎么就随意收了这么个烫手山芋?管它的,反正是他自己给的,又不是我强要的,最多我小心保管就是了。他要是反悔了,我还他不就是了!
才这么想着,‘叩叩’的敲门声便响起来。我仔细地把玉佩塞到枕头底下才起身去开门。
门刚栖开一条缝,颦儿就咋啦开了:“姑娘,六王爷来了。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金妈妈正周旋着呢!”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刚送走一个又来了一个。也来不及多想,我随着颦儿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狐狸听见声响,一抬头便望见我,我亦正看向他。四目相对,静静无语。我缓步走去,狐狸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霾,连周遭的阳光都不敢轻易冒犯。
“玉寰见过公子。”我唇瓣微勾,媚眼如丝,款款道。
狐狸看着我,一动不动,眼里有两处怒火熊熊燃烧。他很镇定,尽管他在生气。我该感谢他的镇定,不然我的小命怕是早就一命呜呼。
半晌,他才开口,一字一顿,道:“你跟我走。”说罢,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使劲拽了我的手就往外走,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在一旁的酒桌上。
见了钱,老妖婆自是不再理会,笑咧了嘴把银票揣进兜里,心里甚是满意,不免感叹,要是多几颗这样的摇钱树,那多好啊!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簌玉寰沉默是因为不想火上浇油去招惹已经发怒的豹子,而六王爷沉默是不希望因为过度愤怒而直接了当了簌玉寰的小命。
终于,六王爷松开了簌玉寰的手,她一个没防备,不禁踉跄了几步,颇有些狼狈。击事者六王爷兀自望着那一江春水向东流,看也没看她一眼。
“喂,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你要停下来不会先告诉我啊?”受够了这群阴阳怪气的家伙,以自我为中心到了极点。
“你说话啊……你以为我很闲啊,有功夫在这里陪你吹冷风?”
“……”
“……”
“我走了。”
真是神经病,拉了人来又不讲话。既然你喜欢当我是空气,那你就自个儿对着空气玩吧,我可没兴趣也没那嗜好。
“站住。”刚走了两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使劲拽住,疼得我几乎以为骨头都会裂开。
“你是疯子不成?既不与人说话又不让人走,你到底想做什么?”彻底被激怒的我也顾不得身份,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把所有现代学过的防狼招式都用上了。
“够了。”他挡了一阵,兴许是觉得烦了,一把架过我的双手,反锁在身后。
“你卑鄙小人,欺负手无还击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好汉?”不甘被他束缚,我使命地挣扎着,浑然忘了疼痛。这是标准的犯傻表现,待到理智回笼的时候估计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愿不愿做我的王妃?”不理会我的挣扎,他扳过我的脸,轻声道。
闻言,犹如晴空之中突然劈下一道雷,惊得我神志不清。
“你、你说什么?”太惊悚了。我接受不了。我严重怀疑自已的听觉系统出了问题。
“你愿不愿做我的王妃?”
砰……一颗大型炸弹在我心间瞬间爆炸。我的脑子刹那间毁成一团浆糊,整个人都脱力了,软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