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两人几乎是坦诚相对,在最后关头簌成熙却下意识地抗拒起来。这句‘不要’不仅令上官默然蹙起眉头,就连她自己也是相当意外。
明明刚才她也沉醉其中,为他动了情,可她的身体却本能的抗拒着他进一步的亲密,就好像她身体里的某部分根本由不得她掌控,好奇怪的感觉。
“熙儿,怎么了?”情潮未退,上官默然声音暗哑地喊道,语调里带着几分迷醉,几分不满。他渴望着她,十分渴望,这种让他全身发疼。
若不是爱她至深,他怕是无法驾驭这样奔腾汹涌的欲望。这个小女人,可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妖精!
“没、没什么,就突然身体不舒服。”簌成熙红着脸看着上官默然裸露在外的肌肤,肌理分明,性感至极。
“是不是发烧了?”看见簌成熙脸上的潮红,上官默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紧张的将手放在簌成熙额头上,以为她是感染了风寒,着凉所致,一点儿也没想到她是因为害羞才脸红的。
真是个大木块!簌成熙一面庆幸上官默然没发现自己的异样,一面觉着好笑。不知该说他聪明还是糊涂,连女儿家的娇羞和感冒发烧都分辨不清。
“我没事,过会儿喝碗姜汤就好了。你也需要休息,我想去花园走走。”簌成熙拉下上官默然放在她额上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拍了拍,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的笑。
“熙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笑的时候最漂亮。”山官默然看得有些呆了,他喜欢她脸上恬静温婉的笑,右脸上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特别甜。
“你呀,满嘴甜言蜜语的。”簌成熙唇角的笑意扩大,松开了上官默然的手,飞快的穿上衣裙跳下床,提起裙摆,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上官默然望着簌成熙消失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他希望她永远都能这么快乐。他一定会用尽全部力量去保护这份单纯的美好。
这么想着,上官默然的眸光瞬间变得幽深。东方圣已经死了,现下,他只需专心对付上官清路的那一党的人马即可。放眼整个朝堂之上,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拥护着上官清路的。而拥护他的官员也占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三分之一便是先皇生前的拥护者。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赢得这三分之一官员的拥护。但这对他而言是极为不易的,毕竟先帝立的太子并非是他。街井市间早有传闻,说他弑父杀兄谋夺皇位,心机深沉可怕。因此,这三分之一的官员并不看好他,却因为他的铁血政策而保持中立。若是真的政变,恐怕这群人选择上官清路的几率更大些。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上官默然不悦地蹙起眉头,这个时候会是谁?
“王上,远侯将军在门外求见。奴才已经说过王上需要休息,暂时不见任何人,但是元侯将军……”话并未挑明,李公公恭敬地向上官默然行了跪拜礼。
他跟随上官默然的时日不久,是从簌姑娘来之后,簌姑娘点名提拔的。原本他只是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太监,簌姑娘好新提拔,他自然是恪守本分,不敢有丝毫违背。但在性格上,还是有克服不了的懦弱,远侯将军手握重兵,身份贵重,几句话下来就吓得他脸色大变。
闻言,上官默然冷着脸一言不发,撑起身子就要下床。李公公见状,赶紧上前替他更衣。
“下去吧,告知远侯将军去御书房等着,朕稍后再过去。”上官默然挥手让李公公先行离开,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冰冷。
“是,奴才遵命。”李公公不敢有半点怠慢,行了跪拜礼之后匆忙离去。
上官默然镇静从容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明黄的袍子衬出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气势,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暗藏着历经风浪的睿智沉稳。
将外在的一切都整理得无可挑剔,上官默然才满意地走出寝宫,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气势非凡。
御书房。
“微臣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甄远侯单膝下跪,双眼平视前方,双手做辑,礼数周到。
“爱卿快快请起。”上官默然嘴上说着漂亮话,一副亲热模样。不知情的人大半会以为这两人必定是至交好友。
“谢王上。”甄远侯起身,目送上官默然行至龙椅上坐下。
“爱卿不必拘礼,坐下吧。”
“谢王上。”甄远侯也不推辞,寻了离他最近的椅子一屁股就坐上去。
至始至终,他的态度都是不卑不亢。
“赐茶。”上官默然话音一落,马上有宫女替甄远侯送上一盏茶。
“谢王上。”甄远侯双手接过,打开杯盖,热气缭绕,飘出一股清新的茶香味儿。
甄远侯闻着香气浅抿一口,不错,入口微苦入喉回味无穷,唇齿留香,确是一壶好茶。
“这可是刚刚进贡的贡品。怎么样,远侯将军可还喜欢?”上官默然手执茶盏,轻掀杯盖,滤去茶面漂浮的茶叶,放在嘴边餟了一小口。
“回王上,确是上等好茶。微臣谢王上厚爱,有幸能与君共品。”甄远侯放下手中杯盏,双手做辑。
“远侯将军保家卫国劳苦功高,朕该好好谢谢你才是,没有你哪里来的国定民安?朕又如何能喝到如此好茶?这茶,朕特意给你留了些,好让你带回去好好尝尝,也算是朕的一番心意。上官默然看着甄远侯,一副君臣和谐的神情。
可是,谁又清楚这二人心中到底是在盘算着些什么呢?
“既然如此,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王上厚爱,微臣必定不辱使命。”甄远侯再次单膝下跪,双手做辑,淡定地注视着前方,让人完全猜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爱卿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为了表现出诚意,上官默然走下龙椅,亲自去扶起甄远侯。
甄远侯因为上官默然意外的举动愣了一瞬,但他到底是朝中重臣很快便回过神,再次双手做辑,面露惶恐,道:“劳驾王上,是微臣的不是,请王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