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之凌只想赶快将他打发走，但是又要轻语慢言，不致让旁的客人觉得万花楼势利，要是落个不好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他也清楚，此人大概不会就此罢休。不然之前也不会给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的张青使眼色了。
不过铺子就这么大，即使张青看不见，瑞福也会发现这里有人想闹事，此刻他们不出现，大概是静在一旁观察对方来意，以求一击必中。
此时男子不紧不慢从怀里又拿出两柄扇子，“这样可以吗？”
围观众人再次议论纷纷，这人拿了三柄扇子，却收起来两柄，刚才却不拿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凌的脸色又差了一分，从这人凑到跟前开始，他就没有占过上风，本来对上客人，就不似客人对店家那般随意，而这人若是直接拿走另外两柄，店里也是损失。
张青和花欢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至此，心细的之凌还不忘看一眼，这人怀中拿出的两柄折扇，是不是万花楼卖的，毕竟外面人的招术让人防不胜防，各种可能都有。
眼睛扫过，之凌确认之后，不禁在心里又骂起张青和花欢以及宗磊，连几柄扇子都看不好，之后若是有人看到有机可乘，有样学样，那就糟糕了，他们也少不得被掌柜还有东家责骂，这被顺走的扇子自然也会从他们的工钱里抵扣。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
男子没等之凌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既然可以，那就快把赠送的东西给我吧，我还赶着回去呢，你们这铺子太磨蹭了。”他自然知道之凌要说什么话，他怎会不赶快截住，再安上一个做事怠慢的名目，要说之凌还再组织措辞，就坐实了他的说法。
之凌此刻已经将这张脸深深记在脑子里了，这人丢在人堆里恐怕泯然众生，不过之凌看他的三角眼，下撇嘴就一阵阵的恶心，下次再见到这人，定要堵在门口，都不能让他进铺子。
光从面相上看就是个天赋了得的老赖、滑头、闲汉、流氓。
之凌撇撇嘴，“能请大哥解释一下吗？小子才疏学浅，可看不懂写了什么。”
“这我当然可以指点你。”男子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得不说，他站在此处镇定自若，脸皮也不是盖的，他指着自己狗爬一样的歪字说道，“缘底倒着开这写的是烟花，缘底走着开这写的是浪花。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一个雪花也就罢了，这加上烟花浪花，小人也吃不准，可要向掌柜讨个做法了。”
“这位小哥，你可忒会推脱了，若是你掌柜不在，我便拿不到果子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之凌感觉这老赖似乎也有些心虚，想要早点溜走，他眼角一直在瞥，似乎在看哪里出铺子更为方便。见此之凌不禁心中冷笑，我就拖上一拖，看看谁更怕。
“之凌，你也太胡闹了。”忽然人群后想起一个声音，瑞福顺着让开的人，挤了进来，他笑着对男子拱拱手，“这位老弟，我们家伙计有些不懂事，你还是不要计较。”男子得势，哼了一声，仿佛他真的理直气壮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