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同平时的秘笈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字同线的组合，线在这里构成的图案并非随意，而是能够助益理解内容，这是文里从没见到过的。
“难怪以前会是那样的观看方法，若是动态的，应该是更容易理解的。”文里暗想。
粗粗翻来，文里惊奇地发现，《十二枝》里面倒是没有多少是讲果子的。
这让他的好奇更多，也顾不上赵日暮，这两人就一个看书，一个画图，互相不打扰地安静地在一起研究各自的东西，直到晚上。
第二日，赵日暮将自己画的新的徽记给文里看。
“师弟的悟性真高。”文里看到赵日暮画的，不仅是对自己画的熊的模仿，还有各种表情，并且也不止限于文里说的眉眼。
“你这个嘴画得很生动。”文里指着一个吐出舌头的说道。
“呵呵，都是师兄的点拨，若是从人的情态来说，也有多种表情，我便按照师兄的意思去试了一试，果然会觉得好了很多，大家看到这熊，就不会不认得，会觉得熟悉，亲切，因为其上有人的影子。”赵日暮说道。
“不错，确实如此，所谓移情，人更多能体认的还在人，所以可以突出人擅长的。就能感受到了。”文里发现点拨跟点拨完全不同。
在芸姑那里，得重重的点拨，在赵日暮这里则完全不必。
“师兄，这里有新的果子，你尝一尝。”赵日暮殷勤道。
“吃了怕是又要被你缠着提意见。”文里揶揄。
“那倒不是，是担心师兄饿了。”赵日暮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师兄若是觉得有什么改进的，顺便说说也是极好的。”
思思随即呈上果子，说是果子，倒是感觉上来了一堆。
果子被赵日暮做在了小小箩筐上，东一朵，西一朵，大小不拘，就是花瓣形状，随意而美丽，情态各异。
“这样不错。”文里赞赏道，“感觉到你想要体现的多样状态。”
“真的吗？”赵日暮有些沾沾自喜，“上次看到芸姑养的白鹅，形态散漫，我就想着，如何将这种做到其他的地方。”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想得真远。”文里感叹，以前赵日暮也喜欢想，不过多是瞎想，这关系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得来的。
“师兄，虽然你说做得不错，但是我感觉，你还是认为有所欠缺，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你真是……”文里刚想夹起果子，就被赵日暮这话说得一停，“那我先尝尝味道吧。”
“师兄，请。”赵日暮的神情很认真，倒叫文里也不能太随意起来。
“嗯，味道还不错。”文里吃了一口，“只是，我觉得有时候，你也不必太计较好坏得失，不必每次都进步。”
“我是说顺便嘛，若是师兄嫌我烦，我就不自讨没趣。”赵日暮说道。
“我的意思并不是你这意思，有紧张的地方，就要有松弛的地方。”文里看到赵日暮倔强的一面像极了一个人，心中暗叹一口气。“更何况，我所说，只是我的看法而已，并不一定就是对。更何况很多事情，有无对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