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过来。”
面对沈重的冷脸，文里赔笑道，“老师，是弟子不对，因此老师嘱咐让我提点一下小师弟，我可是丝毫不敢怠慢，这是向老师汇报来了。最近铺子太忙，有些分身乏术。”
“嗯。”沈重点点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有空得去查查铺子的账目，今天贾挂好像给我送来一本。”
文里满脸堆笑，心中却是想，“这个贾挂，最近稍微劳累些，便暗暗来告我的状，看来还是给他安排的事情太少，他太闲了。师姐的做法不错，看来要彻底将他跟铺子的联系切断。”
“……老师，徒儿是难得看老师这么有兴致教这个赵二公子，不便打搅，所以我……”
“拙劣的借口。”沈重淡淡说道。
文里装作没有听见，兀自说道，“老师，其实我很好奇，他竟然通过了上次的考验么？”
“你这么好奇怎么不问问他？小童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文里讪笑，“我只是想了解老师对他的看法，我也好知道如何处之。现在看来老师真的是拿他当做弟子呢。”说实在的，文里最近是有些糊涂沈重的意思了，因此他装作玩笑话，想了解一些沈重的想法。
招来赵立本，难道不就是为了他手上可能会有的秘笈么？老师如何节外生枝了呢，他跟赵心怡到底是达成了什么约定，以至于双方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
“他的个性，还是比较保守，而又贪大求全，说到底，还是容易妥协。”沈重并没有接文里的话茬。
“那我呢，老师。”文里也顺着沈重的话头，轻轻飘开。
沈重认真地看了文里一眼，“你比较优柔寡断，也会妥协。”
“老师，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上次那个难题，我早就明确告诉他，这题目有问题，照着原先的方法就可以。当断则断。”文里为自己辩驳。
“我可不是刁难他，对你没用的不代表对他无用。”
“这算是一种夸张的指示？暗示他的果子要入微入化？比喻有的时候，会被理解错。”
“也不是让他去瞎揣摩，以致不从题目着手，而是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沈重冷冷说道，“看来你也想当老师了。”
“弟子不敢，只是据实而说了，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
“若是观察水粉的细微，确实可以提示他心的注意角度，这是对他感知力的一种提醒，这不是比喻，空谈或者玄想。”
沈重见文里似乎因为优柔寡断四个字有些敏感，便跳开话题问道，“听说你做了流水架？”
“老师让师弟跟着我学习擦弦，我顾忌着关涉本门的武艺，加上赵二的手还过于娇嫩，便换了法子。于是想到以前老师做的流水架，变换了一下。老师交待我教他，我可是不敢不尽心。”
“嗯。”沈重点点头，表示认可。
“不过我也担心这流水空付，知音难为呢。师弟的底子，不算是太好的，性格也不沉静，怕是要好好磋磨磋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