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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扎木台

【乌兰察布】

当中原的汉王朝陷入新一轮内斗的时候,北方的狼群终于在沉寂了一个寒冬之后对那些尚未臣服的东部部落张开了獠牙。三十万匈奴战士从草原各处聚集,在暴君冀东的率领下压迫向东方。

这是一股空前强大的军事力量,无论是南方的大汉还是西域诸国,没有任何一方的历史上单次出动过如此庞大的力量。为了应对这股力量,肃慎、夫余、鲜卑,这三个东方部族被年轻的乌丸狼主什伐踏顿纠结在了身旁。

木伦塔作为先锋迟缓匈奴的进攻,连续大战均为匈奴所败,乌丸溃退千里,直退到乌兰察布河的南岸。沿途的草场再见不到一个完好的聚落,千里袅无人烟,路上处处都有死亡牧民的骸骨,惨不忍睹。

乌丸军营内,士气低落、哀嚎一片。受了轻伤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挤靠在一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重伤的士兵则被遗弃在军营角落,除了等死他们别无选择,事实上以也根本无法救活他们。更多的士兵则表情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谁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哪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扎木台将剩下的一点麦饼递给了自己的亲随,柔声道:“吃吧。”

哒哒咽了咽口水,最终摇了摇头。

扎木台叹了口气,把手中麦饼塞进哒哒手里,由于连续以来的大败,乌丸丢失大部分辎重和粮草,到这里只有他这种带队的小贵族才能领到一点麦饼,而更多人只能像哒哒这样饿肚子了。

扎木台摸了摸哒哒的头,在心里他早把这可怜的孩子当作了自己的弟弟,自打开战以来,是哒哒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而哒哒也无形中把扎木台当作了亲人。

此时乌丸虽然败了,但还保有大部分实力,妄图依河决战。在乌兰察布河南岸的乌丸构筑了强大的防御工事,又在浮桥上安置了大量易燃之物,只要匈奴人胆敢冲过桥来就难免覆灭的结果。

木伦塔还营地周围布置了一个强大的防御圈,只要匈奴过桥马上就落入乌丸布置的包围圈里。扎木台对于木伦塔的所谓的‘坚壁铁营’嗤之以鼻。曾经得到过汉人教导的扎木台心里看不上木伦塔这种部落大贵族出身的将领,在他看来,这些贵族将领只会蛮横的冲撞,根本不懂得战争艺术,比如现在布置的防守阵形,在扎木台看来就是垃圾。

远处不时的传来几声狼嚎,扎木台蓦然惊醒,眼睛紧盯着远方闪过的几把火把的光芒。凄厉的号角声响彻连营,天已大亮,匈奴小部队开始了每天的例行骚扰,扎木台带着他的一众士卒在大部队中结阵以待。

中军大帐中木伦塔和一群贵族将领肃然围坐。

木伦塔洪声道:“暴君此次只是连日袭扰而又不见真章,是何道理,各位可有高见?”

“料想是匈奴人的疲军之策而已。”。

木伦塔道:“虽然这不符合暴君一贯的风格,但现下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大人可以着王卫出击,定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报,匈奴须卜来开挑衅在外,要于我军决一死战。”

“哦!竟有此事,众将随我前去探查。”

河对岸,须卜来开亲率千余轻骑在乌丸大营门前不断游曳,麾下士卒口中不断的口吐脏话。木伦塔本是乌丸大贵族,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侮辱过,顿时心中冒火。

“大军全线出击,过桥剿灭匈奴贼子。”

无数乌丸战士冲过浮桥渡河诛杀须卜来开。

远处山坡上,匈奴人最为精锐狼骑兵正不住的拽动着缰绳,控制着躁动的马匹。只要暴君冀东一声号令,这支精锐就将成为乌丸人的噩梦

“呜……”

随着悠长而有力的牛角声响起,狼骑兵组成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狂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乌丸人漫卷而来。上万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让整个世界都战栗起来。

“杀!”

弯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乌丸人开始胆怯,匈奴骑兵的给他们压力已经化为了恐惧感,前排的士兵甚至开始往回跑,能够坚守阵地的士兵越来越少。

紧跟在扎木台旁边的哒哒已是吓的双腿在微微发颤,稍带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惊恐。

兵败如山倒!

乌丸人的阵形开始崩散,士兵四散逃离。

“唉。”

扎木台长叹了一声,猛拉住了哒哒的手,转身狂奔而去,在这个时刻,他知道个人的力量是挽转不了局势的,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存自己的性命了。

整个战场乱成一锅粥,身后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在身后响起,然后立马被沉重的厮杀声所淹没。一名匈奴狼骑兵盯上了他,雷鸣般的马踏大地的声音由远而近,扎木台知道这次可能真的要葬身马蹄之下了。

一把推开哒哒,自己一个懒驴打滚,一硕大的马蹄从眼前飞跃而过,他被惊出一身冷汗。

狼骑兵手中的弯刀高高扬起,眼中放出嗜血的光芒,策马逐步加速再次朝扎木台冲了过来。

扎木台知道这一刻是真正考验生死的时刻了,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刀,视线牢牢的盯住对手,狼骑兵的身影不断的在他的眼中放大。

“大人,小心!”

哒哒略带稚气的声音在右边响起,眼见扎木台为死亡所威胁,哒哒不知从那里爆发出一股力量,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悍不畏死的朝马上骑兵刺去。

“不要,快走开。”

狼骑兵略一侧马躲开哒哒的刺击了,手中的弯刀直削而下,眼见哒哒就要丧命于刀下。扎木台如豹子般猛地纵身跃起,挥刀,落地。

锋利的刀锋将马上匈奴狼骑兵的脖子狠狠的划开。

“大哥,”哒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于一个正在成长的少年来说,这一切都太为残酷。

“好小子,你怎么这么大胆!”扎木台笑着用力的揉了揉哒哒的脑袋,哒哒破涕而笑。

“快走,”身后陆续有匈奴骑兵朝这边袭来,扎木台一把拉过哒哒继续朝后乌兰察布河边奔去,也许只有过了河才是安全的…

毕竟乌丸溃兵太多,匈奴骑兵不到万人,溃败的乌丸人一窝蜂的朝河边涌去,渡桥上挤满了溃退的人群。

败了,败了,彻底的败了。

匈奴人大举压境,暴君不愧为天才般的统军人物,他没有错过这次战机,在乌丸人最为混乱的时刻给了致命一击。

转眼间匈奴大部席卷而来,木伦塔首当其冲,慌乱间只得率左右亲兵仓促应战,奈何敌人早有准备,斗志旺盛,而自己一方却是人心惶惶,毫无斗志;

几个回合之下,木伦塔只得在亲兵的护卫之下拍马而逃;奈何桥上实在拥堵,木伦塔强行挤出一马之道,艰难回到南岸,眼看着开出一条道路来但随即又被乱军淹没。

夹在惶然逃窜的溃兵中,扎木台深切地感受到了小卒的无奈和悲哀,军中并不乏英勇无畏的战士,大难当头,还是有许多乌丸人死战不退,可他们的身影很快就被的铁流所吞噬,在虎狼般的骑兵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终于轰的一声巨响,浮桥终于垮了,无数乌丸人在冰冷的江水里浮沉,瞬间又被急流所吞没,人在这一刻都是显得那么的渺小。

望到桥塌下来的那一刻,扎木台的心仿佛也随着桥一下子沉了下去,再也没有过河的希望了,也许可以游泳过去,但他一点扛不住冰冷的河水。

数的溃兵拥挤在河边的沙滩上,左右都是冲杀而来的,显然,他们被包围了。被包围的溃兵大概足有两万多人,但却一个个彷徨失措,有试图逃跑并组织反攻的小部分人马,但毕竟数量太少,都被一一斩杀。

眼见剩下的乌丸人被包围了起来,背临河水再无退路。

扎木台环顾四周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头脑是清醒的,眼见停了下来,接下来绝对是暴风骤雨般的袭击,而这些人临死而不自知,可怜的溃兵仍然慌乱的互相推攘着,乱成一团,你挤我,我挤你,不时有倒霉的弱者被挤落河,惨遭灭顶之灾,没有将领出来整队,一切都已经乱了套,毫无章法可言,从本质上,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拿起武器的牧民而已。

抬头看看阴暗的天际,沉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扎木台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这就是乱世啊。

“怎么办?”

扎木台拨开人群,走到溃兵的最前面,一把夺过一个乌丸人手中盾牌,将自己的刀奋力的往上一击,金铁之鸣镇住了慌乱的人群。扎木台朝天在一声长啸,顿时河滩安静了下来,两万双眼睛都齐齐的望向了扎木台这边。

迎上这些乌丸人的眼睛,朗声大喝道:“我们乌丸男儿,司狼神的子民,不是懦夫。草原的精灵怎能在此地等死!拿起你们的兵器,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数百人聚拢在扎木台身边一同大吼了起来。

更多的乌丸人跟着大吼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乌丸人开始加入呐喊的行列,到最后几乎所有的乌丸人都开始疯狂地呐喊起来,在绝望、沮丧的时候找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所崩发出来的能量无疑是相当惊人的。

“杀!”

扎木台仰天长啸,所有的能量化作了一股洪流,凝结成实质。更多的乌丸人跟随着扎木台,疯狂地呐喊嚣叫。

“死战?”匈奴左贤王在远处看着激昂的乌丸残兵,“那就去当死人吧,全军进攻!”

匈奴铁骑再次化作滚滚铁流。

“放箭!”

一声声闷响,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穿了木制大盾,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扎木台身后传来,大量的乌丸人在箭雨的洗礼中哀嚎倒地,有人被射穿了咽喉直接毙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箭雨一波接一波的降临,乌丸人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地下。

也许是因为身后就是冰冷的野河,他们退无可退,也许是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刻,他们发现始终有道高大的身影像大山一样屹立在他们前面,替他们遮挡箭雨,第一次,他们没有想以往一样一触即溃,他们挺住了。

弓箭手仰射结束了,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匈奴骑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严阵以待的乌丸兵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沙滩,这一刻,生命卑贱得连野狗都不如。

扎木台奋力一刀斩在钢枪的枪尖上,终于挡开了疾驰而来的匈奴骑兵这雷霆万钧的一刺,一把拽下马上匈奴人,瞬间就被旁边己方数把锋利的长枪给刺穿几个窟窿。

扎木台翻身上马,冰冷的长刀从掠过另外一个匈奴骑兵的脖子,血光飞溅,头颅飞起。撕裂般的疼痛从左肩传来,在他解决一个匈奴骑兵的同时,一把钢枪刺伤了他。

一刀斩杀匈奴骑兵,扎木台还来不及喘息,又一名匈奴铁骑呼啸而至,弯刀直取扎木台咽喉。

强大的冲力传来,两人同时落马。

此时彪悍匈奴人展现出强大的杀伤力,无论是冲刺还还是劈砍,大量的乌丸人被锐利的长矛戳穿,被锋快的马刀辟为两截,被奔蹄的铁蹄踏碎了头颅。

他们流尽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河滩,但匈奴铁骑始终没能冲垮乌丸人临时组织起来的阵形,因为这个地方阵形太密集了。

漫天黄尘遮蔽了残阳,寒冷的风越吹越急,天上的阳光仿佛已被战场的肃杀之气给掩盖,大地一片苍茫。

凶狠的匈奴铁骑被淹没在乌丸溃兵中。只有寥寥百人冲杀归来。

匈奴骑阵中央,左贤王脸色铁青。这股乌丸残兵让他损失惨重,就像割肉般的心疼。

“敌军气势已成,不宜再攻,传我令,大军就地休整,围而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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