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传承我们部落的妖灵血脉?”老者看着王川，面色严肃地问道。
“是，我想加入贵部落，成为其中的一员。”王川看着老者原本柔和最后渐渐变得锐利的眼睛，丝毫没有被老者徒然出现的气势所压倒，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坚定地说道。
不可能没有任何付出就可以得到，尽管王川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他还是要尝试一下。
“我无法做出决定，”老者深深地看了王川一眼，最后的答案，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阿公，你就帮王川一次吧，他没办法修炼，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少女抱着老者的手臂撒着娇说道。
她是知道的，虽然王川语焉不详，但她也听懂了在王川的家乡，他是无法修炼的，而她们这里的修行方法与王川的家乡不同，所以，这是王川踏入修行的唯一机会。
老者无奈地看着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孙女，在她祈求的目光下，心里也不由地软了几分。
“这件事我无法决定，能决定它的只有我们所有的族人。”老者的目光有些复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此时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只知道，老者算是默认了。
穿过众多的房屋，远远地看到老者所在的祭坛。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听到族长的消息赶来的。
王川跟在老者身后也来到这里，一路上他都默不作声，任由周围看到他的灵妖部族人对他指指点点，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与从容。
这祭坛本可以容下数千人，如今虽然灵妖部逐渐落魄，但也有数百人之多。此时来的还不足一半，老者与王川也就在这里等着剩下的人到来。
“族长，妖灵祭祀是我们族中大事，你如何带一个外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颤巍巍地在几个年轻人搀扶下走了过来。
老妪的质问让族长一窒，他看了一眼王川，对着她说道：“姑母您怎么来了?”说着连忙把老妪扶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
“咳咳，如果是其他的事，我一个半入土的老太婆也管不了那么多，但这关系到族中兴亡的大祭之典，我怎可不来?”老妪抬起头，状若不经意地扫了王川一眼，又迅速转移开目光，落到妖小凝身上。
“过来，小凝儿。”老妪虽然对着族长说话并不客气，但对妖小凝却是极好，言语间尽是慈爱。
“祖奶奶，你别怪阿公，是凝儿求阿公这么做的。”妖小凝扑进老妪的怀里，撒着娇说道。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老妪每次一看见小丫头撒娇的样子再严肃地脸都绷不住，瞬间就软化。
“祖奶奶……”老妪旁边的年轻人见状，急忙叫住老人，生怕老人家一下就被妖小凝给弄迷糊了。
老妪没有理他，而是抱着妖小凝仔细地看着自家的小宝贝，然后就是一番嘘寒问暖。
妖小凝的母亲其实是老妪亲手带大的，当初妖小凝的外公也就是如今的族长阿公壮年时离家，远走他域，为了复兴部落而离去，只留下两岁的幼女交由她抚养。
她对小凝的母亲几乎是视如己出，只是后来出现了那样的变故，导致小凝的母亲身死。每当看到妖小凝，她就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自己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女孩。
老妪对妖小凝的爱更胜于对对妖小凝母亲的爱，因为比起妖灵霜而言，妖小凝的命更苦。但这种爱怜，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怕，一旦妖小凝知道后，会重蹈她母亲的覆辙。
渐渐的，灵妖族的族人们都已经到齐了，族长阿公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老妪缓缓开口道：“今天是灵妖部落的祭典，”说到这里然后一顿，看向王川，“小家伙你不是灵妖部落里的人，在这里于情于理都不合，就随扶我出去走走，避避嫌吧。”
听到这话，阿公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想说，但他注意到老妪正直直地盯着他，最后终于是没有反对。
眼前的这位长辈的反常，王川已经是察觉到了，他猜测老妪定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自己说，否则不会在此时提出来。
“晚辈遵命，”王川虽然略感无奈，却也并非不识好歹的人。刚才他就看见妖小凝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看来她是希望王川去的。既然如此，王川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有些不靠谱，但心地善良的她不会害自己。而且，连妖小凝都相信老妪，那么让他也相信又何妨。
远离了祭坛的位置，王川扶着老人一路前行，直到走到一处房子才停了下来。
王川惊愕地看着它，原来它正是自己住的地方，也是妖小凝的屋子。
“这是灵霜和我从前住的地方，后来灵霜走了，就留给了小凝这孩子，”似是怕王川不明白，随即又补充了一句，“灵霜是小凝的娘亲，也是我的孙女。”
然后，老妪就像个凡间的老人一边，不断的说着过去她和小凝母亲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唠叨，但也可以看出她和小凝母亲深厚的感情。
王川虽然有些疑惑，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和他说这些，但他没有打断老人的话，因为他知道，老人一定还有要说的。
果不其然，老妪看了一眼王川，见他仍然能耐心地听自己话家常，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转头看着王川的眼睛问道：“你看这天，是什么颜色?”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淡蓝，夹杂着些白色的云。”
老妪摇了摇头，也不说是对还是不对，转而说道：“祭典的结果对你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你也不是必须要加入我们灵妖部落。”
“妖灵血脉其实你早就拥有了的，它的开启也并非只有通过祭祀的方法。如果你不明白就抬头看看这天，当什么时候你看到它真正的模样时，你就觉醒了自己的妖灵血脉。”
“扶我回去吧，祭典也该结束了。”老妪看着这个青年，眼中闪过一缕难明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