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现在也是有空间有房产的人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很吵。”
林阡陌从沙发里坐起来,打了个呵欠。
“不过这环境倒是不错。看不出来那家伙还是挺费心思的。”
环顾四周,偌大的客厅和餐厅都是她喜欢的极简风格,惯常的黑白灰万能冷色系搭配让她感觉相当舒服。
“那当然!路大人担心你在这些低级位面穿梭太久可能会伤到魂魄,所以想让你在任务间隙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毕竟之前已经死过一次,魂魄可能不太稳……看他对你多好!”
系统一叠声的夸赞,让林阡陌冷笑一声,“我记得你是我的一缕神识衍生出来的吧?怎么这么快就被外人给策反了,嗯?”
系统一噎,还想辩解:“可是路大人不是外人啊…..”
林阡陌没再和它争辩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转而起身走向玄关。
然后拎起地上一个行李箱模样的东西,开了盖,从里面揪出个人来。
与其说那本来是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团没有固定形态的黑气,好一会儿才彻底幻化成人形。
“疼吗……裴先生?”
裴宇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疼。疼死了。”
为了溜进林阡陌的空间,他悄悄找到这么个箱子钻了进去,结果谁曾想……
目的是达到了,可他也被那箱子折磨得够呛。他彻底困在了里面,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里感受着灵魂被来回撕扯的痛苦……
——直到被林阡陌这样毫无形象地拽出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他泄愤似的踢了一脚。
“你问我我问谁?”林阡陌淡淡,“也许是曼蒙的东西,也许是他老爹的,我反正分不清。”
“他们俩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裴宇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房子是他俩给我找的,所以你觉得呢?”
林阡陌依旧面无表情。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天真的年轻人。
裴宇觉得从她眼中读出了浓浓的鄙视。他脸有些黑了。
“你嘲笑我?”
“不敢不敢,”林阡陌浅浅勾唇,“怎么能嘲笑我们英明神武的裴大人呢?小女子那十几枪也不是白挨的,长记性了。”
她说得言辞切切,直听得裴宇的面色又黑了一个度。
“伊芙琳,其实,我一直想对你道歉……”
男人看着少女含讥带讽的面容,有些欲言又止。
“嗯?”
林阡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对……对不起。我为我曾经的言行,感到很抱歉。”
裴宇一脸纠结,高大冷峻的男人此刻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绞着手指等待对方的判决。
“抱歉什么?抱歉通缉追捕我好几年?抱歉散布谣言败坏我和埃德温的名声,让我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还是抱歉,亲手杀了我?”
林阡陌的语气愈发嘲讽,“虽然有句话说得快要烂大街了,但是我还是要说——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对不起……我也是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很多事……我知道太晚了,做过的事情都没有办法挽回,但以后——”
“以后我们合作就行了?联手反击?顺便帮你把魂魄稳固一下方便你日后回到圣城大陆继续搞事?”
看见男人肯定的神色,林阡陌嗤笑。
“你,想,得,美。”
裴宇一僵。
“别以为这个任务世界我和你合作了,我们两个就签了什么长期协议。都是形势所迫而已。况且你不也是一样吗?如果你没有因为自作主张击杀我的事情被上面灭口,被当作棋子被迫尾随我几个世界,被他们惩罚折磨搞得生不如死,你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我……”裴宇张了张嘴。
是啊,的确是这样。他又能辩解些什么呢?
只有经历了痛苦和背叛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他之前所笃信的是多么不值一提,他所憎恶的,又和现实是怎样的千差万别。
“算了。”林阡陌敛了神色,“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你选择站在我这边,等某天对上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