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看着一旁再度弯下腰吐了起来的少女,林阡陌有些不解。
“很臭吗?”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刨开的东西里虽然有不规则形状的像是尸块,但更多剩下的则是骨架。
林阡陌正在和系统讨价还价,要它帮忙做个骨龄鉴定,却听得系统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是因为慕柠的五感被沈诗语混淆了。”
原来如此。
所以说还是她比较厉害啊……百毒不侵?
林阡陌刚这么美滋滋地想了一瞬,呼吸突然一滞。
几乎是刹那间,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和尸臭味便盈满了感官,熏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的意识像是电压不稳定的老旧白炽灯一般,忽闪着无法自控,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什么情况……”
林阡陌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在她本以为是墙皮的位置摸到了一手黏稠。
血。
好多好多血。
眼前空荡荡的废弃公寓似乎在和记忆中某幅画面重合,她想不起来,但莫名就是觉得很熟悉。
也是偌大的客厅,翻倒的茶几和破碎一地的杯盏都暗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的浩劫。
而在乳白色的长毛地毯中央,躺着一个人,背对着她。
有大片的暗红和深黑色从那人身下延伸出来,将地毯那一处原本精致的花纹图案浸染得一塌糊涂。
林阡陌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走过去,近一点,再近一点。
想要将那个人翻过来,看看那张脸究竟是……
“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哪里来的猫咪呢?她可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毕竟——
“喵——”
又是很长很长的一声。
林阡陌的嘴唇动了动,“……阿珩?”
在她下意识地叫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悉数消失了。
没有尸体,没有怪味,没有血渍。
慕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矿泉水正在漱口,“喂,你没事吧?刚刚叫你你完全不理人啊。”
难得她别扭地关心一下,但林阡陌此刻也并没有理她的意思。
“阿珩……”
她伸手把猫咪揽过来,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了。”
黑猫咪仰起脸,“喵?”
“噗。”林阡陌看着这厮呆萌的样子不禁轻笑了一声,“这个墙壁里的大姐姐鬼魂好坏的,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不知道阿珩有没有办法能帮我,把她逼出来,让她现形?”
猫咪的小脑袋歪了歪,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慕柠在一旁忍不住翻了翻眼睛:“还以为你多神通广大呢,现在不会也是着了沈诗语的道?”
刚才隐隐觉得这女人状况不太对,想来是真的。看她自以为是地指导了这么一出招鬼大戏,到头来还是要求助于一只不知道是鬼是妖的黑猫?
林阡陌一脸高深莫测,“话可不能这么说。从我们的角度,找到尸体就是胜利,沈诗语的怨气起码能消了个大半。但她死的时间也太久远了一点,道行稍微有点深,不好好处理的话系统不会判定我们通关。正好,我们这里有一位小当事人,算是她曾经为非作歹的受害者,为什么不试试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制裁一下她?”
这番话听得慕柠莫名其妙。
“当事人?你这猫难道是……”
“齐军和何小云夫妇的儿子,齐浩。三年前那件案子的受害人。”
林阡陌想了想,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又加上一句更令慕柠困惑的话:
“当然了,这只是他在这一关的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