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饿极了的缘故,这顿饭吃的格外香甜,不爱吃的香菇也吃了。
摸摸饱饱的肚子,心情也好了许多,这饭是余贵妃叫人送来的吗?
没注意打了个嗝,在这幽闭的环境中格外响亮。
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堂堂神医的小徒弟居然如此不顾形象,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正昏昏欲睡,吓的一激灵:“谁在说话!”
“当然是人,不然是鬼吗?”这声音又一次出现,是从对面的牢房里,不过太黑了看不清,昨天居然没发现对面有人。
“装神弄鬼还不如坦坦荡荡,这样躲在窝里装狗,鬼都不如。”平复了心情,可以开始怼他了。
“神医果然养了一个好徒弟,吃相难看。”
我不想再接他的话,一个犯人而已,不会跟我有什么联系。
“怎么?被我说着了不敢说话了?”
“长成你这样还好意思吃那么多,真是心大!”
……
他一直在那逼逼叨叨,我不理他,他也能自说自话。我困的闭眼就能睡着,却无数次被他吵醒。
我怒起,一脚踢在木栏杆上,如果出的去的话我能去撕了他的嘴。
“你吵什么吵!长了两个嘴巴啊,你过来老子给你扇一下。”
“小妹子脾气还挺暴躁,被人摆了一道还有心情在这骂人。”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喂,你说的什么意思?”
“有个人冒充你,杀了人,还洒了王……皇上的药。”
我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有一股怒火,我他妈早就知道了,要你说!
狠狠打了一下栏杆,再加上这狭小昏暗的空间,我不由心火旺盛,却憋屈的无从发泄。
“小妹子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我隔了大老远就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
“味儿味儿味儿,你是傻子吗,坐牢把脑袋也坐丢了啊,我在这儿待了一天一晚,能不臭吗。”
“我是说……”
“你要是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吐唾沫淹死你!”
“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
……
下午,我被重新押过去,还是上午的那些人,咋翻个房间还要这么久呢。
殿里地上摆的全是我的东西,我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医书还有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也没有他们说的剑。
皇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一副悔不当初的可怜样子,最先开口说:“苏姑娘,是本宫冤枉你了,不该让喜嬷嬷打你的。”
我看着她,果然后宫的女人一个都不简单,能坐上那个位置就一定有过人的地方。
她看我不说话,眼泪居然还流出来了:“苏姑娘要是还气不过,本宫就把喜嬷嬷给你,你自由发落。毕竟刚才也是看着有铁证。”
呵,虚伪的女人。你的狗腿子我哪能随便动呢。
我装作惶恐的样子,说:“皇后娘娘说的哪的话,民女自然是懂皇后娘娘的为难的。”
皇后继续拉着我,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我可没忘记上午她眼底深处的狠毒。
皇帝这时开口说话了:“苏浅,此事是委屈你了,赏你……”
“皇上……皇上……不不不……不好了……”一个磕磕巴巴的太监弓着背从外面一路叫嚎着跑进来,被门口拌了一下,一个人型的小东西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脑袋上还有一张纸条和许多针。
在场的人均是脸色大变,尤其是余贵妃。
“荒唐!后宫中怎么会出现这样污糟的东西!还不赶紧丢出去。”
“回回回余贵妃,这是在苏苏苏姑娘哪里搜出来的,写的是‘仙医’二字。”弓背太监还是依然结结巴巴。
我没少看宫斗剧,这是什么东西我也知道,这样的巫术是宫里最忌讳的,一旦发现惩罚的也最严重。
变故来的措不及防,没等皇帝发话,我先发制人:“皇上,不都说了民女的住处已经翻查过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出,民女冤枉。”
“这……”皇帝似乎是在思考。
上午那位宠妃又开口说到:“还真真是神医徒弟呢,为人小气没有度量,要我说啊,神医和仙医的区别就差在你身上了!”
说我可以说我师傅可就不行了,我这小钢炮就要出战了:“你说谁呢,仙医算个什么东西,有执照吗!他是你谁啊,你大爷还是你大娘啊!”
皇帝已经怒火中烧,继续说:“苏浅企图扰乱后宫,谋害仙医,明日流放海中!”
其实以皇帝的脾气只是害怕他的后宫有闪失……
这时旁边的妃子又娇滴滴的嘤咛了一句,皇帝又开口:“外加上罪人烙铁!”
得,我这臭嘴,臭脾气!必须要改!
此时,结巴太监又开始说话:“回皇上上上,还还还有一个东西,请过目,过目。”
他又从袖口拿出一个盒子,我一下子就懵了。
皇帝打开盒子,拿出慕容复给我的令牌,紧接着又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凌国国库存银3000万两,存兵……”
“好啊你苏浅!竟然还是个探子!说,谁派你来的!”
连旁边的带刀侍卫也吸了口气备战姿态。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软踏踏的爬在地上,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刺杀仙医罪可大可小,可泄国可就大了!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埋的好好的,纸条又是谁放进去的!
我知道此时解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皇帝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仙医站出来开口:“皇上,老朽事情小,可这泄国之事,可万万不敢马虎。”
这次我被关进了死牢,等着明天被绑在木舟上送进大海等死。
明明皇帝是忌惮我师傅的势力,为什么仙医每次一开口,皇上都会听从?还有那拂尘,每次一扬,我都觉得怪异。
死牢的血腥味更加浓郁,连墙壁上都有点点血迹,每个牢房都有专门的看守,也不会和我说话。
入夜,心情无比复杂,手上带着手铐脚铐,穿着囚服,好在戒指已经被我糊了一层木漆交给牢房里的锡安保管。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除了啰嗦一点,不是坏人,不会一辈子在牢房。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假如我出不去了,就让他找机会放回白鹤山,那个原主生活过的地方。
只可惜他那句‘不属于这个时代’我还没问清楚意思就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今夜余贵妃应该不会来了吧,她也许对我失望了。
夜深人静,只剩下守夜的看守打着哈欠,直到他们人越来越少,地上的越来越多,我才发现异常。
借着火把的光线,我看到一个体型庞大,带着帽子的影子已经到了拐角处,身体本身的警惕性又被唤醒,我现在手无寸铁,毒药又没带在身上,难道要提前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