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拓跋玉扔掉弓箭,朝来人道,“这梁上女贼,可是你府上的?你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你要称我‘梁上燕’倒罢了,甚么‘梁上女贼’真难听。”小狐啧啧道,目光瞥到萧珝脸色难看,讪讪住了嘴。
“怎么回事?”萧珝皱着眉问小狐。
“不是我啊,我躲不过,自卫而已,你问他们?”小狐一指人群,那些躲进商铺的男女老少纷纷点头如捣蒜。
“来人,将小狐绑回府。”
“诶诶诶,等等等等,”人群中挤出一位儒裳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扇着,“骁王,此女骁勇非常,不愧是王爷府上的。只是这位姑娘不曾主动动手,若非她射箭抵挡,那母夜叉早就将她射成马蜂窝了,就连旁人的血也要遍染御街了。你如何能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绑了呢?”
小狐噗嗤一笑,拓跋玉美目喷火,捡起鞭子朝他挥去:“明少卿,你们西越也要掺一脚吗?你可请示过西越帝了?”
鞭子却被萧珝扯住:“公主稍安。阁下是西越来使,明琅玉明少卿?”
小狐咳了声,挤眉弄眼,拓跋玉反应过来,伸脚朝明少卿踢去:“你也配叫玉!呸!”
“是你?”那明琅玉揉揉眼睛,边往萧珝身后躲,“你是拓跋玉?难怪,难怪,和那驿站里的一样,都是丑八怪着红裳。”
小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拓跋玉扯鞭不过,到处去找方才掉落的剑:“你眼睛被屎迷了?本宫今儿不砍死你……”
“便愧对拓跋先祖?你还是麻溜儿收拾一下沐浴净身回先祖牌前虔诚跪拜去吧,方才可不已经说过了,这位姑娘的脑袋还好好的。欸?我瞧着,姑娘美若天仙,你就是嫉妒也无用!”
“哈哈哈哈哈……”小狐抚腹大笑,拍着明少卿的肩,恨不能结拜。
“还不来绑了!”萧珝怒声道。
小狐噘嘴,却乖乖随王府兵士走了。
“慢!”
有马车停下,太子漫步而出,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手里摇着题字的扇:“御街动静,皇上已有耳闻,本王刚巧路过,便替父皇相请,玉公主,三弟,有请。哦,对了,这个丫头,绑了一并进宫罢。”
“贵国处事,真令本官大开眼界。”
居然有人相阻,太子眼见是一个扇着折扇的俊秀书生插嘴,不悦地将手里的扇子扔给侍从,皱眉道:“本王眼拙,阁下……?”
“西越,鸿胪寺少卿,明琅玉。”明少卿一字一句地道,自己颇是满意,总算可以自己介绍自己了。
“西越竟派了个从四品的少卿来?”
“吾皇慧眼,且来魏贺婚,我鸿胪寺当仁不让。听闻贵国想要好事成双,我越帝有句话要下官带给魏帝。正好,我便一道进宫罢。”
太子萧璃看不得小小一个少卿自说自话,不屑道:“有甚么话,本王洗耳恭听。”
那明少卿扇子一展,指着上面的字道:“这甚么字?”
“在其位。”
“可不就是,哈哈哈……”明少卿将扇子一收,朗声而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太子脸色铁青,却碍于两国交好,按下不发,甩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