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冰山脸一瞬间温柔起来。乔西佳受不了百里初淮灼灼目光,干脆三两步跳下楼梯,撞进百里初淮怀里。
百里初淮顺势抱住她。
乔西佳低语:“公子这一抱,便是一辈子也不能放下。”
“自然。”
百里初淮目光温柔缱绻,是暗卫未曾见过的,他们一时多看了几眼。
乔西佳注意到了,低低笑起来,“胥凌浩怎么没一起来?”
百里初淮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西佳总是想着别人。
“我让他留在京都保护初少。”
被无视良久的漠沙惊呼:“呀,原来主儿和大人是认识的呀!”
百里初淮一瞬间冷漠犀利,“小酒,看来你驭下不严啊。”
漠沙尴尬愣在原地,乔西佳呵呵两声,回头对漠沙道:“漠沙,快去备茶。”
“是。”
漠沙领命去准备。
乔西佳牵着百里初淮到自己房里。
百里初淮坐下时面色严峻。他看着乔西佳无比认真道:“如你所料,贺烟从无声塔里逃走了。”
“他竟能躲过你的暗卫?!”
“天幽阁的暗卫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个个以一当十,若真是贺烟以前手底的人来,根本救不走他,只是来救贺烟的人带了至少百人,看守贺烟的暗卫尽数被杀,也因此,我没能及时得到消息。”
“究竟是何人救走了他?”
百里初淮摇头,“尚未查到。”
乔西佳叹气,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方才说,若是贺烟手底人来救,现在外面还有多少贺烟的人?”
百里初淮道:“不足十人。”
贺烟此人薄情寡义,本就没有多少人忠于他,是贺雄在世时,怕以后贺烟陷入困境,无人搭救,便养了十个绝对忠心的人守护他。
这十人中,有三女七男。七男分别为,风,誉,言,印,遥,谢,珺。
谢,珺,二人紧随贺烟,近身守卫;印在贺船帮,百里初淮救乔西佳那次中保护贺烟而死。风,誉,言,三人被贺烟一早安排在漠沙楼,协助漠沙。而漠沙是三女中的一个,另外两个,一个便是茵柔,已是弃子,百里初淮派人看着。还有一个,无名无姓,不知是何人,现又身处何处。
“第三个,女人……”
乔西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两个人,应妇和杜秀盈。
百里初淮道:“天幽阁已经在查了,倒是这漠沙楼有何特别之处,十人来了四人。”
乔西佳放下心里的猜想,将几日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提及丝绸馆,乔西佳补充了自己的想法,“丝绸馆不对劲,极其不对,我去时馆中挤满客人,按照丝绸馆老板的说法,丝绸很受欢迎,每日都有很多人来买…可是,丝绸馆角落里,以及放丝绸的桌子下有蜘蛛网断丝,应该是太过匆忙,没打扫干净……还有,馆中卖的丝绸,潮湿有灰尘,应该是临时拿出的。”
百里初淮骄傲地赞赏道:“小媳妇真是聪慧过人,来,亲一个。”
“一边儿去!”乔西佳用手推开凑上来的百里初淮,“人前看着挺正经的,背后,哼!”
“那,我也只对小媳妇你一个人这样嘛。”
“小佳~~”
百里初淮撒娇了?
撒娇了……
撒娇了!
撒娇了!!!
我天!!!!!!
乔西佳现在大脑里飞过无数条话,快让他那些护卫看看,快,让他们看看自己追随的主子私下里是怎么样子……
“噔噔~噔噔噔~”
敲门声忽然响起,乔西佳从震惊中出来,看了一眼百里初淮,后者已是正襟危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真……的会装!乔西佳心里吐槽无数遍,却不知她自己也是一副高冷不入凡尘的模样。
“进来!”
敲门的人得令进来,是羽羽,她端了一个托盘,上有两只做功精巧的玉制茶盏和一把玉制茶壶。
“馆主,方才漠沙拿了茶盏要进来被我拦下了。”
“嗯。”见羽羽出了房门,乔西佳拿了只茶盏放在手里反复掂量,“啧啧啧,你看看,我这个漠沙楼后主,还不如你一个外来人的待遇好。”
百里初淮扫视一眼茶盏,淡淡道:“这茶盏做功并不是很好,你若是喜欢,我让扬州的人做些好的送你。”
“别,不用了,知道你是皇家人,对了,我还差京都雪月楼没去,其楼如何?何人在管?”
“京都的雪月楼你就别想了。”
“为何?”
“雪月楼已经纳入天幽阁名下了。”
“哦~~”乔西佳大悟,难怪在皇帝极力打压贺烟势力的时候,京都的雪月楼还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好好存在这么久,原来早就被皇家人拿下了。
“唉,之前我还让小盈去了雪月楼探底,如今看来真是白费心思!”
“杜秀盈此人有问题。”
“呃?”乔西佳疑惑,“你调查她?”
百里初淮点头,“嗯,毕竟她是贺船帮的人。”其实,百里初淮想说,你身边的每一个明天我都仔仔细细调查过,包括崔子琴和鹿紫鸣,生怕有人害你。
“那你查到什么了?”
百里初淮摇头,“什么也没有查到,其人古怪非常,你不是说她是某个罪臣之女吗,可我朝中十数年并未有杜姓罪臣。”
“或许是小盈为了躲避特意改了姓氏。”
乔西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对杜秀盈很是信任,也许是看见了贺船帮那晚她脆弱的样子,也许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过去那个不服输又天真的自己。
百里初淮道:“她的过去一片空白,似乎有人故意抹掉了她的过去,天幽阁查到的只有她身在贺船帮内的事。”
乔西佳想了想,起身走到案桌前,一边提笔写字,一边道:“初淮,我写封信,你让人送到酒镇应妇那里,我有些事问她。”
“好。”
百里初淮坐至乔西佳身边,给她研墨。待乔西佳写好后,百里初淮有看了一眼,然后封好,临窗交给暗卫去做。
乔西佳活动活动手腕起身见百里初淮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便问道:“怎么了?”
“贺烟确实是在做丝绸生意,你所见的丝绸馆应该是本来就开着的。”
“并非应付!”
乔西佳眉心紧皱,旋即眉心一凉,百里初淮的唇瓣贴在乔西佳眉心。
低沉的声音声声入心,“以后,有什么难事交给我来做,别皱眉,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