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这个所谓的惩罚，亚梦那小身板儿忍不住抖了抖。
三年内不准参加红白赛……还有前面那个降一个级别的惩罚……妈耶，这么狠的吗！！！
外人或许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她知道啊！
Azrael的杀手都是很在意这个分级的，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实力高低的直观表现，更是因为，不同等级的杀手，待遇会有所不同。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
反正对于亚梦来说，其他的她都不在意，她看重的就只有一个：接单量。
她不想接单，所以她的目标是S。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追求更高的等级可能是因为……钱财、地位、特权、对手……
各种各样的理由。
造就了Azrael内部激烈的竞争。
对于他们来说，降一级其实不是什么事儿，只要有实力，下一次红白赛就能打回来。
反正一年有两次红白赛，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
虽然每次都只有一次挑战的机会，但是万一失败了，降级了，大不了下半年再打回来。
但如果三年内都不能参加红白赛……三年……一年两次，那也就是六次。
六次，整整六次红白赛，他们都不能参加。
整整三年都没办法翻盘，只能在低等级待着，做低等级应该做的事，享受低等级仅有的待遇。
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嫌弃、看不起低等级，要知道他们曾经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心里面终究憋屈得很。
——毕竟凭他们的实力，他们是可以享受更高级别的待遇的。
结果现在却有整整三年都……
所以，对于Azrael的杀手们来说，最难受的不是降级，而是被禁赛。
由此也可以猜到，敢在红白赛上挑战S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
她觉得没人挑战都不是不可以理解。
“导师，你说今年会不会有人挑战S啊？”她现在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S显然看出了她脸上“看好戏”的神色，淡淡地道：“这个你应该要去问池田她们。”
红白赛的相关事宜都是池田和渡边在管，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杀手们的挑战名单。
包括他，被挑战的S本人，也要到明天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或者说有哪些人，要挑战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了。
亚梦点点头，“哦”了一声，想了想，又兴致勃勃地问道：“那，往年的红白赛，挑战S的人多吗？”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就回答，而是极为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才诚实地说：“不多。”
“……哦。”
“很少会有那种‘勇气可嘉’的人。”某人又补充了一句。
“……”亚梦闻言嘴角抽了抽。
不是……她怎么觉得他这话不太对啊？
“勇气可嘉”？为什么她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错觉吧？？！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旁边那人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只是下半张脸，但是可以看出来很多东西。
比如，这人嘴角现在就没有勾起任何可疑的弧度，依旧是和平时一样的不苟言笑。
又比如……
她仔细观察了半晌，最后兀自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嗯，没错，就是她的错觉，她的导师真的只是觉得敢挑战S的人勇气很可嘉而已！
这样一想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把这个当成一种变相的“夸奖”？？？
说起来，她以后似乎也有可能变成那种“勇气可嘉”的人……毕竟她要是没有获得S的认可，那她就没法成为S。
那么剩下的成为S的办法就只有参加那个红白赛，挑战S并且成功了。
嘶，可怕。
S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见她又盯着他看，反应极为淡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反正这些天以来她经常这样，有事没事就盯着他看，他都习惯了。
亚梦就这样盯着他出神了半晌，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是，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啊！
后天有红白赛，跟她明天去万兽林，有关系吗？没关系吧？！
反正这个红白赛，她也不用参加不是吗？
他说的是“正式杀手都可以参加”，但她现在还不是Azrael的正式杀手啊，她只是一个特殊了那么一丢丢的学员啊！
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就算进步再大也好，那也只是跟之前的她自己比，并不能代表什么。
真要跟那些正式杀手肝起来，她这点水平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于是亚梦很理直气壮地问了出来：为什么后天有红白赛，所以她就不能去万兽林？
结果S皱眉反问她：“你真的不知道？”
亚梦：“……”
不是……什么叫做她真的不知道？她知道什么？有什么是她应该知道的吗？
看她那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S沉默了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慢条斯理地说：“Boss打算让你参加这次的红白赛。”
“……”
嗯？嗯嗯？嗯嗯嗯？！！
WTF？！
亚梦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参加红白赛？”
“……嗯。”
“！！！”亚梦惊了。
S却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有点深沉。
“加油。”他不痛不痒地鼓励了一句。
亚梦：“……”
简直是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表情的敷衍。
不等她再说点什么，S转身就走人了，留她一个还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是吧？难道……我真要参加那个红白赛？？？”某梦一脸呆滞。
(?⊙o⊙?)我选择死亡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亚梦一阵风似的跑进了Boss的办公室，噼里啪啦就把刚刚的事给说了出来。
Boss本来正在看电脑上的资料，听她这么说，倒是有点意外。
“你导师他真是这么说的？”
亚梦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强行压抑着兴奋反问道：“所以Boss你这样问……是代表那句话不是你说的咯？”
她指的“那话”，自然就是S说的那句“Boss打算让你参加这次的红白赛”。
Boss这次倒是被反问得愣了一下，半晌才摇了摇头，失笑：“我是没有说过那句话。”
亚梦内心的小人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原地满血复活旋转三百八十度欢呼雀跃挥拳鼓舞！
但是她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十分冷静地应了句：“嗯，那就是导师在骗我玩了。”
等着吧，你个狗东西！
她暗自磨了磨牙，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可亲。
但是——
Boss的下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泼在了她身上，所有喜悦瞬间冷却。
“不过……也不能说他就是在骗你。”
“……哈？”亚梦表情僵硬地看着Boss，眨了眨眼。
只见Boss和善一笑：“巧的是，我心里正好有这个想法。”
“……”你特喵在逗我。
Boss就仿佛没看到她僵硬的表情似的，还乐呵呵地补充了几句：“你导师果然是为你着想的，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红白赛对你来说，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正好可以趁着这一次，让你看一下我们Azrael A级杀手的实力……”
Boss后来在说什么，她全都没在听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都不知道了……
她径直瘫在了床上，随手抓过枕头就盖在了脸上。
瘫了半天，她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然后一把坐了起来，目光随之落在不远处靠墙放着的柜子上。
那个柜子是她用来放一些小物件的，倒是很少去翻动。
柜子上面也没放太多东西，就一盆多肉，是很常见的那种宝石花。
小小的一朵，翠绿翠绿的，看起来很有生机。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蛋了。
没错，一个蛋，一个守护蛋。
——那是亚梦今早在被窝里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