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爱的代价
过了好久好久，仿佛一个世纪，剑宗总算起身，他把儿子抱回屋里，然后便又坐着一动不动。
“哇——哇哇！”小孩挥舞着小手哭出声音，这才总算让他有了一丁点的反应。
“儿子，怎么了？”他烦躁着开口。
“哇——哇哇！”小孩只是一个劲的哭，不理会他。
“哭什么哭？乖，不要哭好不好？”想凶他，但他却怎么也狠不起心。
“乖！怎么啦？乖，别哭好吗？”他哄着孩子，但孩子还是一个劲的哭。
“宗哥，孩子饿了，给我吧！”最后还是狐媚儿走了进来。
“是吗？”剑宗冷淡的说完，便把孩子递过去。
但却又在狐媚儿要接过孩子时，瞬间把孩子搂进了自己怀里。看着狐媚儿，他不放心，是真的不放心！他不相信狐媚儿会那么好心，儿子毕竟是他和三公主爱的结晶。
“你走吧！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带。”他的话不容置疑的冷漠，这让狐媚儿很伤心。
转身为他们关上房门，狐媚儿的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几千年前是，几千年后还是。
“宗儿！”
“娘！娘！”听到声音，剑宗立即打开房门。
小孩一见到狐后，也顿时止住自己的哭声。
“她呢？”把孩子递到狐后怀里，剑宗寻找着四周。
“她已经死了，我无能为力！”狐后接过孩子，泪也涮涮的流了下来。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次，剑宗不只是感觉到，而且还清楚听到了自己心裂的声音。
他扑到三公主的尸体面前，没有再去仇视抱着三公主的男人，只是跪倒在地上。
像轻烟一样，抱着三公主的男人突然抽过剑宗的长剑，狠狠刺向自己，然后倒在地上，化成一粒达烬。
那动作太快，剑宗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机动的接住三公主的身体，不让她掉到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嘶哑的喊着。
“你不配得到她！你不配！”这是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男子最后的声音。剑宗听得真切，同时也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洞是永远也无法再愈合了。
“我得不到，你死了也别想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是宣誓也是独霸，剑宗把三公主搂得更紧。
狐后看着这一切，她吃惊，但却明白：有着记忆的吕岩虽然让三公主的眼泪唤醒，从画里走了出来，但现在，却因三公主的去世而真正的死去，而眼前的剑宗，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记忆和过往的剑宗。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感觉到眼里的潮湿，剑宗站了起来，回头淡淡问出口。
他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而这个答案，他知道该问自称为自己母亲的人。
“宗儿，进屋吧！我会告诉你一切。”把孩子喂饱哄睡后的狐后也决定不再隐瞒。
算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告诉他一切真相又如何呢？把孩子递给兔子精，她把剑宗带进屋。
告诉他一切，其实不管告诉与否，他都已经再次爱上三公主，不是吗？本来以为什么都是上天注定的，可是——真爱改变了一切，狐后心里嘲笑着曾经见过自己的女娲娘娘。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关上房门，剑宗问。
“你是谁？你是吕纯阳？你是我儿小王子？你是剑宗？你是谁重要吗？你是三公主所爱的人。”狐后很讽刺的回答。
是呀！她该告诉他，他是谁呢？他有太多的身份，她要怎么告诉他呢？
“画上的男子是谁？”看到她的无奈，剑宗不再苦逼，但却突然指着画上的男人追问。
很奇怪对不对？画上的男人是自己，但他却吃醋，吃自己的醋。
“这画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画上的男子就是你！”摊开那幅画卷，狐后真诚的回答。
“可为什么我会没有印象？”剑宗生气而又烦躁的反问。
如果画上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一点记忆呢？吃醋？他真的讨厌现在这样失控的自己。
“你的记忆在喝下忘情水那一刹那，已经全部没有！”
“可为什么我能记得你们？”
“我们？我们只是后来我注入你脑里的一些人物。”
“意思是——”剑宗瞬间明白，原来自己的怀疑是真的！
看着画卷上的一幕幕，他慢慢平静下来，显得无比的沉默。现在该怎么办？她是他爱的女人，哪怕对她没有任何记忆，但是，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无法保持冷静，哪怕那个男人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宗儿！”
“让我静静！”没有抬头，他只是真的想静静而已。
狐后也没有再说什么，退出房门，只是派了两个人站在门口守候。
再次细细琢磨每一幅画卷，剑宗眼神虽空洞，却又因那画上的一幕幕而让有着窟窿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鹅儿！你叫鹅儿，那我该怎么办？”泪溢出眼眶，感觉到画上的潮湿，剑宗才醒悟，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流泪，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可真的不相干吗？几千年的纠缠呀！
在房里呆了整整两天，他不吃不喝，像是惩罚自己似的。但看着画，他却又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不错，每一幅画都是他的精神食粮，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现在从头到尾，他几乎能铭记于心。
“宗儿！宗儿！”放心不下，狐后在第三天早上，还是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娘！”打开门，剑宗一幅整装待发的模样。
“你这是？”
“我要去找鹅儿，我一定要救活她！”剑宗神情坚定。
“你去找三公主？她不是就在院子里吗？我是说她的尸体。”狐后怀疑剑宗已经得了病。
“不！我一定要找到她的灵魂。”
“你找她的灵魂？”
“对！”
“傻孩子，过了这么久，她就算有三魂两魄，也早被抓走了。”狐后告诉他真相。
“被谁抓走，抓去了哪里？”剑宗不死心的问，不管怎样？他这次是誓在必得。
“她的灵魂若没被收回天上，就还停留在地府，只是，你去不了的。”狐后摇头。
地府？天池？那是遥远地方，就算她是几千上万年的狐妖，那又怎样？魔界、妖界、天界、仙界、凡界，每一个边缘都有结界，不是任何人都能去得了的。
“娘，我求你，帮我照顾好儿子，我一定要找会鹅儿，虽然我记不起我和她的点滴，但我的心却因她而悸动。”
“可是——可是媚儿——”
“媚儿是你给我的记忆，我不欠她。”剑宗回答得绝决，毫不带感情。
“可——”
“不！你欠我！你欠我！”不知何时，狐媚儿已来到他身前，打断了狐后的话。
“让开！”剑宗没有温度的话语已表明，他——剑宗，已抛开了现在的记忆，活回了本身的自己，冷血而又无情。
“不！几千年前，你为了那个女人，把我打成重伤，要不是你，我不会是现在的我。”
“是吗？那是你罪有应得。”忆起画上的一幕，剑宗冷哼。
是的！他是剑宗，但他是那个冷漠绝情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的剑宗。
“你——”
“滚开！”紧握长剑，剑宗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宗儿！如果你真的要救三公主，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
“娘，快告诉孩儿！”剑宗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
“也难为你还肯叫我一声娘，你现在去女娲娘娘庙，或许你求她，她能帮你。”狐后抱着怀中不知为何突然哭过不停的孩子，建议。
“好，我会求到她答应为止。只是，鹅儿的尸体及我的儿子就要麻烦你细心照看。”再次看看狐后怀中的儿子，剑宗飞身离开。
来到女娲娘娘庙，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女娲娘娘，我求求你，让鹅儿活过来吧！我虽然不记得我与她以前的点滴，但我是真的爱她，我这辈子谁也没求过，只求你，让我的鹅儿活动来。”
庙外乌云密布，顷刻间下起豆大的冰雹，冰雹打在破庙的瓦上，叮叮当当，很快，庙宇就被打得残缺不全。
“不！该死的老天，你不能这样！女娲娘娘还没有答应我，你们怎么可以毁她的塑像。”上前把女娲娘娘的塑像抱进怀里，剑宗任凭冰雹打在自己的身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太阳出来，剑宗才从昏迷中醒来。
“女娲娘娘，我求你，我求你！”他依旧跪在地上。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天空中出现女娲娘娘的人影。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我求你！”剑宗欣喜若狂的祈求。
“看在你保护我金身的份上，我就为你指一条明路。”女娲娘娘开了尊口。
“请女娲娘娘赐教。”
“要救三公主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在这片石壁上刻出三公主画卷上的情景，她，自然会再活。”
“多谢女娲娘娘！”高兴的站起来，也不等女娲娘娘消失，剑宗已拔出了手上的长剑。
看着身后那一片岩石，他心一狠，飞了上去，可是怎么会勾不着，他不管怎么飞，离那岩石总是差了丝毫。
“没关系，我一定行的！”依照脑中的记忆，他把真气凝在剑上，开始雕刻。
一幅、二幅、三幅，每刻一幅，他脸上都会洋溢出笑容，而内心，则像是被什么慢慢添满似的。渴了，他就到河边喝口水；饿了就去山上摘点野果吃，然后继续。就这样日以继日的赶工，一年过去了，他的剑已钝得只剩剑柄，手也被老茁布满掌心，头发、胡子稀乱，如果要形容，只能说他是山林中的一只猿猴。
“善哉！善哉！”
声音传来，剑宗赶紧回头。
“观音菩萨！”他脱口而出。
他认得眼前这位仙女，这是他曾在画中看到过的，他还记得画中那一幕，他偷偷冒充鹅儿让观音菩萨显身。
“善哉！善哉！剑宗！你刻的这些画像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功德无量呀！”
“什么功德无量，我的鹅儿呢？观音菩萨，我求求你，让鹅儿复活吧！”剑宗哀求。
“鹅儿？你还记得她吗？你是要以前的鹅儿呢？还是因为亏欠，要现在的鹅儿复活？”
“我——”
“善哉！善哉！”观音菩萨说完，向天迹飞去。
“不要！菩萨，求求你！”
“好好刻吧！心诚自然灵。”从很远地方飘进这样一句话，剑宗不再言语。
继续刻着，他把脑里的画像全刻在了石壁上，可是——
“糟了，还有两幅，怎么办？没有石壁可以刻了？”他惊叫。
怎么回事？怎么会石壁被刻满了呢？他看着自己刻出的画像，一眼望去，竟然有三四百米长，而自己所刻的人像，好似有灵魂似的，正望着他，眼含笑意。
“我一定要刻完！”咬咬唇，他再次飞上岩壁，找了两块临近的相同悬岩，准备刻上剩下的两幅画。可是为什么？怎么那两块临近的悬崖仿佛会动似的，看似很近，却怎么也碰不到。
“好！天上月，水中花，我不信我不能把你刻上。”使出尽有的真气，他再次向那浮动的悬崖刻去，可是……还是不行！
怎么会这样呢？他用力甩出自己的长剑，只听轰然一声裂响，两块浮动的崖石被长剑串在了一起，更奇怪的是：从悬崖上竟流出了鲜血。
“哪里的妖怪，竟敢玩弄你爷爷我！”摸出一年前随身携带的一张灵符，他更用力的向岩石上贴去，也不管那灵符是否还有效。
“哈哈哈……”天迹传来笑声，接着，一白发仙人显身，对剑宗道：“剑宗！你立了一大功，既然这样！这对鸳鸯石就送你吧！”
“鸳鸯石？”剑宗怔住。
“是啊！这对鸳鸯石本是一对鸳鸯仙鸟所化身，因为他们彼此深爱对方，但天庭又不允许，所以才化为石头，彼此相互守望。”白发仙人捋捋胡须。
“你是说我杀了他们？我杀了这对有情石？不！是有情鸟？”剑宗懊悔。
那种相爱又不能相守在一起的痛他明白，因此，他现在很是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恩公！是你让我们彼此解脱，曾经我们被下咒，就算化成石头也不能在一起，除非我们能被有情人杀死。”一对石头相互深情一望，女者打断了他的自责。
“可是我——”
“恩公，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都是你的再造。再见！这对石头，对你大有益处，他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话毕，石头上的人影幻散，而石头，则紧紧的相依在一起，依然贴在悬崖上。
“哈哈哈……”白发仙人也隐身离开。
剑宗再环顾四周，怎么回事？除了画上的人儿外，画上的景色，该有的现在全有，只是，那颜色却是那样单调。
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去山上采来叶子、果子，也不管是否管用，他把那些拿来抹碎，然后和水搅拌在一起，当着颜料，按不同的颜色涂在雕刻好的石像上面。可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涂，红色始终没有显现。
没有灰心，他继续尝试着，直到手不小心被石头捱出了血，那血滴在本该是红色的画上，周围才有了红色的显现，他这才突然明白。原来红色是要鲜血来换的。
“鹅儿，你放心，就算流****身上所有的血，我也一定会让你活过来。”咬着牙，他先在那两块鸳鸯石上面雕刻出最后的两幅画，然后再鬼使神差的在一空白处雕出一幅连他自己也看不懂的画。或许那是无意识的，但却是他内心深处渴望已久的。
画雕完，他已没有了太多的力气，好似生命走到了近头一样。
“哈哈……”还是那种笑声，剑宗只是淡淡的回头。
果然，白发仙人显身。
“雕得很好，很好！只是——你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你还是不能和三公主在一起。”白发仙人感叹。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永远不会在一起，白发仙人也很无力。
“这些我都不在乎，她现在怎么样？活过来了吗？”
“你怎么不自己回去看看？”白发仙人说完，又再次消失。
对于神仙们的来无影去无踪，剑宗早已习惯。咬着牙，他把自己的鲜血很细心的装在一个石盘里，然后去为雕像上好颜色。三公主的雕像，每一颗心，都有他的血，而他的每一滴血，又都掺杂着太多的感情，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人怎么可能会不再有联系。
“鹅儿！我爱你，真的爱你！”重新审视一遍自己雕刻的画像，他一一检查。
哎呀！那一幅怎么把鹅儿的金钗颜色涂掉了呢？检查到第四十九幅画时，剑宗埋怨着自己。
“鹅儿，你等着，我会帮你弄好的。”说着，他转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山上爬去。
他要去找颜料，他要去找那金黄色的颜料。
“不！不！剑哥哥，别去，那金黄色是以前织女姐姐用的稻谷颜色，这里没有，你找不到的。”雕像动了动，张开了嘴，却喊不出声音。
对！那是三公主，她活了，但是她只有形，她虽然活了，却不能离开那片悬崖，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鹅儿——鹅儿——”剑宗突然脚下一个不稳，从山顶上摔了下来。
“剑哥哥！剑哥哥！”三公主无声的呐喊，泪从岩上流了下来。
“鹅儿！鹅儿！”正好，她的那滴泪由风的带领，滴落到了剑宗的掌心。
“金色，金色！鹅儿，你的泪是金色！”剑宗又惊又喜，他从地上爬起，站到岩下。
可是怎么办？他要怎样才能把这颜料涂到三公主的金钗上，他没了力气，他要怎么办？
“剑哥哥，不要涂颜色，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三公主继续张着嘴无声的在心里呐喊，泪也继续一滴滴落到剑宗掌心。
没有声音的言语，却是彼此心灵的交流，剑宗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不能放弃，他要让鹅儿完完整整的。
凭着毅力的支撑，他用力的攀爬在那悬崖上。一攀爬一点，他手脚触摸到地方就会是一个深深的坑。一点一点的攀爬，他除了毅力的支撑，已没了任何的力气。一天、二天……饿了，他只能咬下自己手上的肉，吞进肚里，渴了，把自己仅有的血重新喝进肚里。
“不要呀！不要呀！剑哥哥，不要这样！”三公主无声的哭泣着。
“鹅儿，相信我！”
最后，一周过后，他总算爬上了那悬崖，从腰带里拿出那保存好的小瓶，他把颜料涂到金钗上。
涂完，他栽倒进湖里。
“剑哥哥！剑哥哥！”三公主伸手，却拉不住他。
剑宗飘在水上，或许是没了重量的缘故，他既然没有下沉。微笑着，他始终望着三公主岩壁上的画像。
“剑哥哥，你不要死呀！回家看看儿子好不好？你醒来？”三公主向他无声的张嘴。
好似听得见似的，剑宗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让风把自己吹到岸边。
“好了！鹅儿！我完成了！我回家看了儿子就来陪你！”拖着无力的脚步，他凭着记忆向家里爬去。
那是什么？爬了一会儿，他看到了一张水网，再仔细看，原来那是一道结界。他顿时明白，这里只有他能进出，别人，是根本到达不了的。也难怪——难怪两年来没人来找他。
爬出结界，他看见了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正用两只眼望着他。
“儿子——”他像小孩招手。
“爹爹！爹爹！”小孩竟向他跑了过来。
没有不甘，看着小孩蹒跚走来的脚步，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可以却陪鹅儿了，身子一阵轻飘飘的，他又飞进了结界。
结界里突然升起无数的迷雾，他仿佛迷失了方向，但却毫不生气的寻找着。
“鹅儿，早晨的微风在心中，晨雾迷漫中你让我感动，不回首，别再忧愁，我很快就能找到你，来陪你的，等我！”化成青烟，他继续在迷雾中穿行。
而结界外，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爹爹！爹爹！爹爹！”小孩叫着，但那声音却怎么也传不进剑宗的耳里。
狐后叹口气，抱起孩子，然后捞起剑宗的尸体，向家里走去……
等了这么久，两年，她总算等到了他出来，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生命尽头。
“三公主，你和剑宗这对苦命的恋人就在这结界里快乐似神仙的生活一辈子吧！”望着结界，狐后只能在心里这样祝福。
而此时，停放三公主尸体地方，突然出现一片刺眼的金光，让看守尸体的小妖们吓得卷缩在一团，睁不开双眼。
当睁开眼时，她们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王后娘娘，不好了！”狐后刚踏进家门，一群仆女就迎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狐后皱紧眉头。
“三公主——三公主的尸身不见了。”
“什么？”
“娘——”小男孩大叫一声，跟着狐后向停着尸身的后院跑去。
该死，除了一副棺材，尸身却怎么也没有。
“今天是谁负责看守？是谁？”狐后是真的动了气。
怎么会这样？这群小妖精真是没用，连一副尸体都看不住。
“是——是——是奴婢！”兔子精和鹿子精赶紧跪下。
“你们是怎么看守的？好好的，尸首怎么会不见？说呀！”两个耳光打下，狐后问得着急。
小男孩从来没有见过奶奶这样生气，不免也有点害怕。
“乖！孝天乖，不哭哟！奶奶爱你！奶奶会永远守着你”感觉到小孩的发抖，狐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潜散掉所有的人，她带着小孩重新折回大院，可该死的，人呢？没有！现在连剑宗的尸身也不见了，这不免让她慌了起来。
“王后娘娘——”
“找！大家赶快去找！”狐后下令。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找到不见的尸首，可是，该到哪里去找呢？她不知道，只能漫无目的寻找。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
“什么事？”不到一刻钟，又一小妖前来禀报。
“我们后院突然出现了一对岩石，稳如泰山，我们怎么也移不走。”
“什么？岩石怎么了？”
“岩石突然飞来，把两副棺材都押住了。”
“什么？”狐后赶紧奔去。
她看见了，一对岩石稳稳的押在棺木上，像两个人形，岩石上还有清晰的雕刻，只是那雕刻很淡很淡，在她还没有看清的情况下，突然变成几个大字：这就是爱的代价！
她明白了，这对岩石就是传说中的鸳鸯石，而三公主和剑宗，永远也不会再活过来。
“爹！娘！孩儿想你们。”小男孩上前摇着两尊岩石。
其他的小妖看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道行不够深的缘故，他们只感觉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又太过不真实。
“我们回妖精国！”最后，狐后心死的下令，带着一群妖精离开。
原来的女娲娘娘庙宇四周，就这样，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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