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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不是他?

“浮生,还愣着干什么,走吧,结束了。”在柳不生被抬下去之后见他仍旧伫立在原处有些呆滞,四师叔才叫唤了一声。

“哦,知道了。”浮生回答的有些随意,心里在想着方才擂台之上的情形,似乎还没有从其中走脱出来。

一路跟着四师叔回到刑堂后院当中,在饭桌上的时候,他都是有些恍惚,饭菜也是没吃几口,看得小七与刘宇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可是想要问的时候,四师叔却摇头,示意让他们先吃饭,吃完再说。

于是四人就这样在沉默当中用餐,这也是自从浮生到来之后第一次如此安静的在吃晚饭,平日里大家都会谈论一些闲事,丝毫没有拘束。

这顿饭也是吃得最长时间的一次,虽说浮生并未吃下多少,可发呆的时间也是消耗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若是平日里早就在半个时辰不到解决了。

在小七收拾碗筷的时候,四师叔才叫唤了他一声:“浮生啊,浮生。”

“师傅叫你呢,浮生兄!”见他竟然没有回应,刘宇赶紧拍了一下,这才将其从空想当中拉回到现实里。

“啊,师叔,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浮生很是疑惑的问道,他心里的问题都还没想明白呢,结果思绪就被打乱了,多少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在想,今日如果是自己站在这个擂台之上,会不会像那柳不生一样坚持到底呢?”四师叔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把他整个人都给看透了一样。

“师叔怎知我心中所想?确实如此,我很困惑,是什么让他如此执着,而换做是我,又会如何去做?”浮生越想越不明白,整个人困惑不已,心情也因此变得有些烦躁起来,看这情形,要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夜怕是无法入睡了。

“其实你有何必如此纠结?毕竟在场上的不是你,何况你并不会输。”四师叔一语中的,说出了这件事情最关键的一个点,就是浮生换下柳不生的话,他并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既然胜者是他,那又有什么必要去思考败了之后应该要怎么样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可如若弟子有朝一日面对如此境况,有该当如何呢?”虽然浮生明白了现在是这样的一个道理,但是最为让他困惑的是,如果在将来,自己也同样面对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应该要知难而上,还是迎难而退。

“浮生,你要明白,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即使你现在决定好了要如何去做,将来也有可能会因为各种无法控制的因素而改变,所以不要多想,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是真。”四师叔又给他上了一课,感觉他就是容易胡思乱想,这个坏毛病很需要改变,如此纠结的性格也会让他在日后吃亏。

“弟子谢过师叔。”

浮生微微一拜,便提着晚风离开,此刻正是到了练剑之时,而刘宇也是该到宫唯一那里去报道了。

无极宗的这两位都是喜爱夜间传授弟子武学,与吴青还有其他的长老们都不一样,他们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小师弟,其实宫唯一很照顾四师叔的,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而夜静心易沉也是他对四师叔说过的话,从此之后四师叔才学着和他一样在黑夜中才去习剑,到了现在更是希望把这样的习惯传给浮生。

来到无极崖上,浮生忽然开始觉得奇怪起来:“为何此处很长时间都没有见人来巡逻了呢?难道是四师叔与守卫说过了?”

不过这样闲暇的想法才过了一会儿就被他抛在了脑后,会想起今日林宇的一招一式,快慢之间的变化,他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微风吹拂来脸上,时而还会有些尘沙与落叶被卷起掠过他身旁,这里真的很是寂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清晰的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很慢,但是仍旧有迹可循,越来越靠近,脚步也是越来越快。

就在距离他还有两步之间,浮生睁开了眼睛,晚风也是极快的被抽离出剑鞘,一剑挡住了这一击,虽然看似惊险,但其实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朋友,偷袭可不是什么好招式,要比试咱们就光明正大的比。”浮生向后退了半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知道接下来肯定是免不了一番打斗的。

而蒙面人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并未对他的话做出言语上的回应,反而是用剑说话,一招一式之间都是杀机毕露,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但浮生却能够轻易的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想要伤到自己,只是希望完完整整的比试比试。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罢,两人的剑都是越发凌厉,靠近一些都能够听到剑气破风发出的嘶嘶声响,而蒙面人使用的招式有些与林宇今日的相似,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速度也相当,这就让浮生觉得很有意思。

“看来今日你也在场,那么就让我试试看,是什么感受吧。”浮生嘴角微翘,正好心里在想着要是面对今日的林宇自己能不能战胜,现在就有机会体验一下,而且他确信,现在的对手可要比起林宇来说强多了。

两人再次碰撞在一起,浮生手里的晚风似乎也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主人心中那股战意,这让他在挥舞的时候更加的得心应手。

锵,锵——

一招可出四剑,两人都是到了这样的层次,战得旗鼓相当,暂时未能分出胜负,不过这仅是表面上的样子,其实浮生略微处于下风,他的内力比较浅薄,支撑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再战下去,或许就要脱力了。

不过即使是如此,他仍旧没有放弃的打算,继续全力出击,又战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也都是气喘吁吁,可浮生的气喘的更是厉害一些,显然消耗的也比对手来得更多,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果然.......不容易啊,我......,呵,还是太弱了。”浮生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在他说完之后,蒙面人又举起了手里的剑,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再来过,他也是打得很爽快,这样的对手,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要战到双方都竭力才算完。

“好,今夜我就陪你打个痛快!”浮生被他这样的行为感染到,也是再次激发起体内残余的力气,重新站直了身躯。

“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蒙面人忽然开口说话,但是声音却不如浮生所想的那样,反而带有一丝沧桑与沉闷,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凡事折磨千百遍,早已伤痕累累一般。

“你......不是小谷?”

浮生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并且脱口而出,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小谷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更无法将这样的声音与那个原本活泼的影子重合在一起,这一次与上一次的身影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但声音却是全然不同,上一次即使蒙着面,又有些变声,但浮生仍旧能够听得出来是有意变之。

“小谷......你是说那个喜欢胡闹的小子吗?”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如同方才,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不得不让浮生更加的疑惑起来,从一开始他就认为自己面对的这个蒙面人是小谷故意如此装扮,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两人之间的尴尬,两人出剑的时候才可以尽心尽力,心无杂念。

但此时此刻,此人的声音却让浮生不敢那么肯定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原来,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吗,如此伤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能够得到原谅。”

“我......”

“我并非是他,或许你应该去找他。”蒙面人顿了一下,建议道,但其实他还是被触动到了。

“是吗,或许我真的应该去找他,但并不是现在,我会亲自与他解释清楚的,还请朋友替我守口如瓶。”浮生淡淡的说道,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

“我实则什么也不知道,你无需担心。”蒙面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多谢,还不止朋友尊姓大名,平日里为何从未见过?”浮生道谢之后又开始对于此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名字亦然如此,我身份特殊,你更没必要知晓。”蒙面人的言语看是变得冰冷起来,对于浮生这个问题似乎感觉到很不高兴。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又该如何称呼呢?总归要有个说法吧?”浮生还是很想要知道他的姓名,心中也是有着别样的想法,有了名字之后就方面去追查真相,否则这样一直没有方向,令他非常的苦恼。

“随你所好,你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心态,明日再来吧。”蒙面人收剑入鞘,转身就要离去。

此时浮生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称呼,于是对稍稍远去的蒙面人唤道:“朋友,既然不方便透露姓名,可否只说单字?”

“我姓古。”说罢,他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古兄,好姓,明日可莫要失约!”这样就算是结识了一个今后能够一同修炼的对手,浮生心情也是变得愉悦起来,但这是他心中的秘密,也是与古兄之间的秘密,所以并不会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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