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啊,家中父亲可恢复如初?”宫唯一坐在无极殿主位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说话都是显得很空灵,回荡在大殿之内,气势非常的足。
“回掌门,父亲已然安好,只是恢复如初尚还需要一些时日。”刘宇站在殿下,很是恭敬的回道。
“如此便好,回来之后就安心跟着你四师叔修习,别浪费了一身天赋。”宫唯一轻笑一声,似乎感觉心情还不错,对于刘宇他也是比较看重的,众多新进弟子里面,也就那么几个能够被他看入眼中,认为在将来可以挑起宗门大任。
随后他又说道:“今日就当作是给你接风洗尘了,本掌门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剑,我就送你一柄。”
说着,宫唯一便向一旁服饰的仆人伸了伸手,早就站在一旁的此人立即走上前来,将一柄带着湛蓝色剑鞘的剑交到他手上。
嗡——
这剑一出鞘,立即发出一阵翁鸣声,在大殿之内不断回响,绵绵不绝,浑厚非常,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如若是常人站在此剑面前,莫要说是拿起来了,恐怕早已被剑鸣给震伤。
“此剑名为寒月,听师弟说你喜冷不喜热,正适合你,将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宫唯一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收回剑鞘之中,随手一挥,将其飞向站在殿下的刘宇。
接过宝剑之后,刘宇很是激动,立即忍不住自己也拔出一尺来看了看,感受到这把剑的深深寒气,心中不免兴奋,没想到刚刚回到宗门就能收到如此贵重的宝物,于是收起寒月,立即行了一拜:“是,弟子一定不负掌门所望。”
“好好,今日并无他事,诸位都回去吧。”宫唯一罢了罢手,自己便按照惯例先行离开了。
所有人相继离去,而本该回到自己别院中的上官白却跟着自己的师傅二长老来到他的院落之中,刚一进门他就有些沉不住气:“师傅,为什么掌门他总是不肯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不能如此口不择言,岂能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当掌门是什么?只不过这次宫唯一确实有些做得不太妥当,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吧。”二长老段不及对此事也是觉得有些不太高兴,但毕竟宫唯一才是掌门,他只是个长老。
“可寒月是我一直希望掌门能够赐予我的,这在宗门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刘宇有什么能耐,竟然才刚刚入门不久便得到!”上官白还是有些不甘,他此时非常的愤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得不到想要的,而别人却可以轻易夺走。
“白儿,完事要学会忍耐,你毕竟才是无极宗最有天赋的后辈,将来继承他的掌门之位岂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吗?”段不及仍旧耐心的劝解道,在他看来,现在别人得到任何的好处都是暂时的,等到多年之后,还都得还回来。
整个宗门,一直以来都是上官白的天赋最佳,武学修为也是在年轻一辈之中最高的一位,所以他才是大师兄,这也是为什么段不及会愿意收他为徒的原因。
而本来宫唯一是想收他为徒的,可是当时被抢先一步,便也不好仗着掌门之位强行要求,并且这也是上官白自己的选择,还有就是在考核的时候,宫唯一发现似乎上官白的心性没有那么纯粹,善妒之心偏重。
一开始的时候还好,没有那么的明显,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白的武功越来越精进,他的地位也是不断上升,此时心中对于得到的一切感到不满的心理便是逐渐体现出来,有时候不论宫唯一做什么决定,他都会觉得这偏袒了别人而没有照顾到他。
十年前,在吴青的弟子尚在人世的时候,他与其结交,由于年龄比较小,便总是得到照顾,以及谦让,可是这并没有让他得到满足,反而在心中滋生更多的不满,变得越来越贪婪,只不过,年龄的成长,让他学会了遮掩和忍耐。
现在已经成长为宗门年轻一辈之中,地位最高的一人,可是他觉得还不够,因为宫唯一也开始对他有些限制,并不是事事都顺心如意。
就像这柄寒月宝剑,他也是喜冷不喜热,所以在看到的时候,便一直想让宫唯一赐给他,并为此许下过很多承诺,可得到的却是无动于衷的答复。
本来这些他都忍了,认为可能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多,所以宫唯一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些诺言,于是他不断的改变自己,在宗门内做一个待人和善的大师兄,在外面的时候,就把自己与无极宗的门面挂钩,绝对不给宗门抹黑,并积极做出一些让人为之喝彩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寒月,可是他又不敢问宫唯一到底是为什么,所以这两年来,他的性子又开始有些变得冷淡,毕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是需要耐心的,而他早已没有了,那么多心思,于是就请求赐予一间别院,好让自己在里面专心练武,收敛闲心,没想到这一次却轻易的就得到了应允。
可还是现在,自己最喜欢的剑那么轻易的就被交付到一个新入门不久的弟子手中,让他如何情愿,在殿上的时候,若不是二长老及时封住他的血脉,恐怕早都冲出去要问个明白了。
所以现在的他,很难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就算是不找宫唯一问个清楚,也至少要让刘宇明白,这本该是属于谁的剑:“忍耐,忍耐,这让我怎么忍耐?师傅,我当初拜您为师是不是本来就错了,掌门他因为不喜欢你,所以才连我一起讨厌,不然为什么,这面多年来。。。。。。”
啪——
上官白话才说到一半,正要说道重点的时候,却被重重的一巴掌给制止住,整个人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他疑惑的看着段不及,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怎么,难道你还敢跟我动手不成?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回去吧,好好在自己院中反省一下,这段时间不要出来了。”段不及也是非常不满的看着上官白,他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现在都敢如此面对自己了,那等真的到了坐上掌门之位的那一天,或者说功力境界超越他之后,那还得了。
所以,现在他必须要好好的管制一下,否则将来必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到时候想反悔都没有办法。
“师傅,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他眉头紧皱,此刻看着段不及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的失望,以及一丝的怨恨,本来还想要再说什么的他,将到到嘴的话,吞下去了大半。
而后,微微闭上眼睛之后,他转过身去,不再回头,此刻开始,心中好像是有了什么决定,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告诉任何人。
刚一出门,上官白就遇到了宫月,这个与他父亲不同,一直对待自己用情至深的女子,在现在他的眼里看来,这就是一种讽刺,不过却也令他想到了一些事情,并决定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大师兄,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呀,我听说父亲将你喜欢的寒月送给别人了,你一定很难过吧?”宫月很是关心的说道,在她眼里,上官白就是最好的一个可以托付的男子,并且还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因为宗门上下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几位前辈之外,没有人比他厉害。
“没事,掌门由他自己的决断,一把剑而已。”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官白其实内心是非常愤懑的,可又不能轻易表露出来,一整皮笑肉不笑,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大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找一把比寒月更好的剑。”宫月也不管上官白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便说出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承诺。
“那,我可要当真了。”上官白露出笑容,有些溺爱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宫月长发,看上去很是温和。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宫月此时完全就被上官白这一举动给撩拨到,恨不得现在就钻到他的怀里,但是她也知道无极宗有规矩,男女弟子之间不能在大庭广众中心出现过于亲密的举动,于是就回应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此刻的宫月,完全就不同于在其他弟子面前的时候,完全将她的美貌展现了出来,而不是见谁都看不太顺眼的样子,其实这也是她不希望别的弟子能够有机会威胁到上官白的地位,所以对于牧小谷,以及今日回来的刘宇她是非常不喜的,顺带的与两人关系密切的浮生她也在心中惦记上了。
两人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便向着上官白的院落走去,而这一幕,被路过的牧小谷全都看在眼里,看到宫月笑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心仿佛都化了,本来被浮生深深伤到的他,现在似乎得到了治愈,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