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现在是该回避一下吗?”
傅寒双手蒙着眼睛,小心翼翼朝里面的人问道。
“滚。”
“好好好,我立马就滚。”
傅寒以为赫连川是对着自己发火,便立马识相地准备转身就溜。
却不料有人比自己动作更快,先跑了出去。
傅寒看着惊慌失措跑出去的美艳女子,瞬间懵了。
呃?性感美女怎么把赫连川撂下就走了,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这让堂堂宁王殿下情何以堪啊!
傅寒为了自己的小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脚下生风,伸出腿就往外跑。
“过来。”
压抑住怒气的男人在后面命令道。
傅寒双脚瞬间顿住,缓缓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问道:
“殿下是在叫我吗?”
赫连川满脸阴郁神色,脸色沉沉。
“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傅寒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托着步子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傅寒一边慢吞吞地向着赫连川靠近,一边偷偷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心中暗道情况不妙。
看着那副阴沉的脸色,傅寒确定赫连川定是怪自己打搅他的好事了,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呀,若不是他让自己跟过来,又怎会气跑人家姑娘。
傅寒战战兢兢,缩着脑袋走到桌边便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过来。”
赫连川再次发号施令,瞧着傅寒磨磨蹭蹭的样子逐渐失去了耐心。
瞧瞧,瞧瞧,这怒火中烧,欲求不满的样子,她要是真过去了那岂不是连逃跑的机会都彻底放弃了。
赫连川一把拽过倚在桌边的女人,傅寒猝不及防摔进了他的怀里。
傅寒下意识反弹似的连连后退,将自己与那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双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嘴里还不忘诚恳地认错。
“殿下,臣不是有意破坏殿下的好事的,臣错了,臣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饶臣一条小命,日后臣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殿下。”
该认怂时还是得认怂,这是傅寒闯祸多年吸取到的惨痛教训。
“你以为本王喜欢她?”
赫连川负手缓缓靠近,方才的怒火已减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威胁气息。
俯身看着面前怂得跟只小羔羊似的女人,眼神灼热。
傅寒感受到周围愈发寒冷的空气,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
“不不不,殿下不喜欢她,殿下品味高雅,气质脱俗,是全天下女子所仰慕的对象,又岂会看上这等庸脂俗粉。”
赫连川不禁勾起唇,眼光变得更加炽热。
一步步将傅寒逼到墙角,直到她退无可退。
“噢?那傅大人的意思是你也仰慕本王喽。”
傅寒满脸尴尬,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说话的呢,竟把自己也给搅和进去了。
只好顶着一副笑呵呵的嘴脸强行解释道:
“殿下说笑了,殿下天人之姿,身份尊贵,又岂是傅寒这等无名小卒高攀得起的。”
赫连川渐渐靠近,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可以感受对方心脏的跳动。
“那本王就给你这个高攀的机会。”
一句话将傅寒惊得顿时失了言语,仿佛被五雷轰顶般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殿.......殿下,臣......”
傅寒语无伦次,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副绝美的容颜,不地咽着口水,紧张的小心脏控制不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灼烧的心好似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赫连川却是一副很悠闲淡定的样子,微挑的剑眉似乎带着几分少见的欢愉。
“看来傅大人对本王的赏赐很是满意,激动地连话都讲不清楚了。”
正当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发生变化时,陈叔敲门走了进来。
“殿下,热水已备好了。”
赫连川拿起书来没有看他,只是吩咐了一声:
“陈叔,带傅大人下去沐浴更衣。”
“是。”
傅寒就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地跟着陈叔出了书房。
陈叔一路盯着傅寒,欲言又止。
傅寒只感觉自己被瞧得后背发寒,终于忍不住向他问道:
“大叔,你老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背上有鬼?”
陈叔连忙摆摆手,很是拘谨地解释道:
“老头子没想到姑娘就是这几日轰动盛京城的那位女官,老头子眼拙,还请大人见谅。”
傅寒还以为什么事,原来这大叔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笑着说道:
“大叔,我就是一个替人卖命的,您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您以后叫我小寒就好了,别一口一个大人,我听着都难受。”
“好好好,小寒姑娘,以后府中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陈叔,陈叔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处理府中的杂事还是有一手的。”
“那傅寒就在这里先谢过陈叔了。”
两人有说有笑,亲得像爷孙儿俩。
春意渐浓,骤雨初歇,浓枝争翠,新芽逐芳。
傅寒昨晚睡得很深,今日起了个大早,一打开房门便听到院里院外下人们打扫落叶残枝的声音,一整夜的狂风暴雨,临近了天亮才肯罢休,满地的新枝嫩叶,红花绿柳静待归于尘土的那一刻。
“姑娘,您醒了。”
宁王府的侍女端着一盆氤氲着热气的温水,停在了门口。
“我自己来吧。”
说着,傅寒就要将那盆水拿过来自己端进去,小侍女直勾勾地盯着傅寒怎么也不肯撒手。
“怎么了?”
傅寒招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侍女才反应过来,红了脸腼腆地说道:
“奴婢失礼了,只不过姑娘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奴婢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请姑娘恕罪。”
小侍女战战兢兢,生怕面前的人一个生气就把她给逐出府去。
傅寒不禁失笑出声,眯着一双眼笑着问道:
“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小侍女见面前的女子并不像自己平日里所见到的世家小姐或是郡主公主那般气势凌人、高高在上,便逐渐放开了胆说道:
“奴婢昨晚就听说殿下收留了一位女子在府里过夜,下人们还好奇着呢,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咱们向来不近女色的宁王殿下破天荒地在府里留下一名女子,今日亲眼见了姑娘才知道殿下喜欢的女子果然是非同寻常,那些名门闺秀,世家小姐没有一个能抵得上姑娘的万分之一。”
傅寒听着小侍女对自己天花乱坠的夸赞,只是置之一笑。
“小丫头嘴倒是甜,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穗念,今年十六,家中有一对父母,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穗念啊,你先下去吧。”
“是。”
傅寒真是彻底无语,宁王府中怎么尽是些怪人,他们主子奇怪就算了,就连下人们也是一个样儿,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