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裸奔
傍晚时分，红彤彤的太阳还未舍得下山。莫明月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杏花楼门前，却没有进去——他路过而已。昨夜享完乐，才回到客栈打算休息，便接到消息说他的病人病情恶化。于是连夜赶回扬州，忙了一整天，安顿好了病人之后，才又回来，继续他的享受之旅。
今晚，他要回客栈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
“明月哥哥，你怎么不进来呀！”小桃红眼尖，一把抱住莫明月的手臂，将他往杏花楼里拖。
“明月哥哥，想死你啦！”小柳绿见明月那毫无兴趣的表情，立马上去勾住他另一条臂膀，猎物上钩，岂能轻易放过？
经过小桃红小柳绿的叫唤，姑娘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她们的“药人”身上。老鸨偷偷在背后甩甩手，众多姑娘立刻会意，一拥而上，将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的莫明月围在了当中。
“那，那个……我今天很累，不玩了……我要回客栈泡个药澡。”他快被众多柔软的胸部闷死了……莫明月从未收到过如此待遇，只是今日实在累坏了，比起众多香喷喷的美人，还是热水澡与舒适的大床比较有吸引力。
药澡？姑娘们脸上一个个浮现出了怪异的表情，让这还不知道自己是“药人”的药人浑身一颤，不好的预感迎面袭来。
“二少爷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嘛！今日给您特惠，让您免费体验销魂的美人宴！”老鸨风情万种地扭着水桶腰，甩着香手绢，拼命深呼吸，想将明月身上的药味全吸进肚里，“姑娘们，还不快带二少爷去金屋里好好享受？”
姑，姑娘“们”？？莫明月瞪着双眼，张大了嘴巴，还未说出一个字，便被“胸部们”夹着拖到了一间无比宽敞的屋子。
“那，那个……这不是柴房么？”被“胸部们松了绑”，莫明月跌坐在地上，环顾四周，却发现并非是什么“金屋”，而是没啥柴火，空旷旷的柴房！
“这里全都是美女，虽然是柴房，不过就将就将就吧。”老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身后的肥手甩了甩，老五老七老九便关了窗，将门插上了栓。嗯哼，密室形成！
呵，呵呵呵……莫明月抽搐着嘴角，眼前有数十名姑娘，个个也都是美人，这是不错。但那三个大汉……还有老鸨你……怎么看都跟“美女”二字沾不上边啊。话说，大汉们你们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那个……”他可不可以回家……啊不，回客栈？
“姑娘们，上！”
老鸨并不打算听他说的任何话，极有气势地一声令下，姑娘们一个个眼中布满了血丝，饿狼一般向莫明月扑了过去。
“哇——非礼啦！！！”明月大惊，尖叫一声，手忙脚乱扒开人群便向出口冲去。身上的衣物已被撕得破烂不堪，但倒霉的岂止如此？他那“纤纤玉手”还未碰到门栓，便整个人被守在门旁的老五一手拎了起来，丢回“狼群”。
绝望了……不，不能绝望！身上的衣物已所剩无几，莫明月羞愤不已，却也只好忍着耻辱，等待空隙钻出人群。只是他屡试屡败，每次都被狠狠地丢回去，摔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不愧是药人，身上都是药香，还很浓呢！”
“是啊是啊，嗳！多撕点！”
“这块是我的！别抢！！”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手上胡乱撕扯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莫明月双眼通红，心中只恨自己没有学习武艺，被一群女人玩在手心。这就是报应么？报应他太花心，总是跑青楼寻欢？
间隙再次出现，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间隙了——因为他身上已光溜溜，半块布片都没给他留。姑娘们都在亲吻着她们手中的战利品，自然没有注意已无用处的药人了。莫明月咬着牙，冲出柴房。这次大汉没有拦他，神医说了，药人本身药性太强烈，不能吃。
街上行人的窃窃私语、指手画脚与异样的眼光如尖刀般刺着莫明月。他从杏花楼的芭蕉盆景上扯了一片叶子来遮掩****，一路上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与偷笑嘲弄，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好在他对彩虹村的幽静小巷了如指掌，一路小跑，左弯右拐，很快便闪入了无人的小巷深处。方才那一小段路，虽没多久，却让他觉得比他学医十年都要来得漫长。他从未被如此羞辱过！莫明月咬着牙，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继续向小巷的死胡同走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拐过最后一个弯，原本应该是无人的死胡同，却见一抹紫色的身影。
凌落雪轻笑着，似乎在等他。但不可能，她如何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如此狼狈的形象！
莫明月扭头便要走，却感到背上一暖。
“我随身带的替换衣服，将就穿咯。”凌落雪微蹙着眉，轻抚着他满身的乌青。那群女人，撕衣服就得了，怎能下手如此之重？她体贴地帮他穿上衣服，“以后不可以这样无耻，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听见没？”
真肉麻！莫明月“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让她看见自己满面通红的窘样。他不想开口说话，却又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我要穿男装。”
“要求还挺高啊。”凌落雪抬手捏了捏他孩子般倔强的帅气脸蛋，“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望着凌落雪远去的背影，莫明月心中竟感到一丝甜意。先前的怒火也被身上衣服的温暖所平息。他在一旁的稻草堆里坐了下来，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了嘴角，乖乖等待他的新衣。
凌落雪出了小巷，便向等待着她的二人走去。
“三小姐，小的干得不错吧？”小猴子一见主人出现，便跳了起来，嬉皮笑脸地上来邀功，“三小姐的高招，配上我小猴子的聪明机灵，还不把那莫二少爷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
“三小姐。”大柱只是微微行了礼，随即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还可以。”
凌落雪向大柱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眯着眼看着那急于向她表现的小猴子。她不温不火的语气并未让小猴子嚣张的气焰有所消减。他兴致勃勃地炫耀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手舞足蹈，起到添油加醋的次熬过：“小的一出现，那群姑娘就被小的的一股英气所折服！小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轿见轿载花见花开一朵梨花压海棠的气质，让她们一眼就看出小的不是一般人，乃是堂堂神医小蒲黄！然后小的略施小计，边让她们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啊，这当然是三小姐的计谋，嘿嘿。”
“这招叫‘无中生有’。”凌落雪好笑地看着这屁精的表演，也不打断他。
“对，对，无中生有！！哈哈哈哈，之后，我便将三小姐交代的，那啥，那啥，跟瓮中捉鳖差不多的那招交给她们，对付莫二少爷！三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料事如神。不仅想到计谋，连对方的反应都如三小姐所言一致！”小猴子兴奋极了，不过言语间不忘拍主人的马屁。
“那招叫‘关门捉贼’。”他拍的马屁很受用，这家伙真是枚好棋子——又好玩又好用。
“对对，关门捉贼！”小猴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三小姐，你如何知道莫二少爷会拐到那条死胡同去？”
凌落雪挑眉，淡淡笑道：“若是你光着身子，会如何？自然是先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等到天黑了，街上人少了，大家视野也不如白天那般清楚的时候，偷偷溜回客栈，或是偷一件衣服吧？总不能在人前大摇大摆地晃悠哦？你看这彩虹村，巷子虽多，死胡同却只有3个。我让你与大柱守在另两个通往死胡同的巷口，他自然往无人的我这边来了。”
“原来如此。”小猴子崇拜地看着他家的三小姐，嘿嘿笑着，“三小姐，为何让他们改卖月饼，而不是改卖馒头拉面糖葫芦？是不是您发现月饼会很有市场？”
“突然想吃月饼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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