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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燕餃的博弈。那傢伙是笨蛋......

*故事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圓香默默繞了椅子一圈,椅背、扶把和雕花,她都一一用手順過。音羽將頭探過來,一臉無聊。「這長椅,大概沒有什麼名堂。福本坐過的......好像是某種不可思議的緣分吧。」接著便要回到位子,音羽正欲阻止,「坐這還挺舒適的。」圓香像個孩子一般呵呵亂笑著。「算了,本來就不具備異力的人,哪還要擔心功力被吸走。」

不過這東西真是棒啊。音羽舉著那盒子臉蹭著盒的外部,盒面的熱氣使人意亂神迷,好傢伙,音羽想等等就是她跟這甜甜圈的蜜月期了。圓香這個饞鬼,竟爬到了長椅的把手上邊,求音羽和她共享一塊。她回想,午餐只填了一個漢堡進去,接下來的半天就幾乎沒投入什麼「燃料罐」了,看到好吃的,舌根便直冒口水。

「妳那麼想要哇?喏,這兒呢。」她把那紙盒放在掌心朝著圓香伸,圓香雙眼一亮,兩手向前準備抓,可都是麥的香味,不料音羽將盒收起,圓香不及應變,不只撲空,整個人就掛在椅子上,手跨著握把垂到地面。「我只要妳聞味道,沒要妳拿。」音羽藏盒子到懷中。「歹毒!」圓香說。這是對妳先前替鮭子他們遊說的一點報復。音羽笑道。「報復?要不是我,問題還沒解決一半呢,妳自己也同意了,不是嗎?」圓香不解。「妳就儘管罵吧,彩瀨。這可是『普維爾』,吉倉僅一位!」

「那個什麼......是愛人的名字嗎?」

「說啥呢!不是愛人,是『普維爾甜甜圈』!全國還保留這種方方正正形狀的,就只有普維爾了。哎,我童年的記憶啊......」音羽說著說著眼淚就要往盒裡掉。方的哪能叫甜甜圈啊。圓香手撐著臉頰道。「給我把這句話收回去!不懂藝術,休跟我談論這些!」音羽氣得大叫,並指向圓香的鼻子。

「嘖,雙重標準。」圓香不情不願。此時,鮭子從大街後頭慢慢走了出,見那兩人關係降到冰點,只好裝作沒事地試著佈下一則平常的言語。「我看過了,那五間店都在三條通,還剩下最後一哩路......」她倆都保持沉默,尤其音羽完全無動於衷,鮭子急了,就又發表驚天一語,說乾脆別找了,那些商店賣的,不外乎是蝦餅、小魚杏仁、魚油丸子之類。還有一間是釣餌盒......。

「哪裡的話!想也知道不可能!」音羽憤然站起,拉著他一邊領口。「你是不是累了,就不管哥哥的死活了?啊?」她來勢洶洶,眼神兇狠,感覺憤怒達到了頂點。「沒有,絕對沒有。」鮭子忙說。「最好是。就說我不該信任你,免得將來後悔。」音羽鬆開她抓著的衣服,兩手掌互相撥了撥灰塵說。

「妳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也是很優質的好嗎?福本不在,大家心裡都不好受,我只是想出一份力。」鮭子忽然搞不懂她。

「講得他已經永遠......永遠,不會,再進到這個家似的。好,你最厲害,交給你辦好了。傻傻地去商店街訪問,問的題庫跟小學的教學活動沒什麼兩樣......」音羽怨自己居然還聽從他們的主意。

「妳才小學五年級,福本音羽。」鮭子說。誰知音羽將甜甜圈盒子丟給他之後,掉頭就走。「要的話就自己開,不吃就算了。」她走得理直氣壯,邊講著「老娘不幹了」,餘下的行程亦沒宣達清楚。「說起來,都是我的錯。」圓香過了很久才加上一句。

「什麼跟什麼!當初也是她提議的,就這樣一走了之,我可不認!」鮭子感到萬般無奈,他跟音羽見面時她雖然生氣,但還算可以講道理,後來她不知受了何等的刺激,見到人,劈頭就罵,情緒翻得三尺高,做這不對,做那也不對,波止場鮭子不禁想:他真是個冤大頭。魚依然於天頂交錯著游,越過公寓的平頂,時不時奏著法螺的聲響,茄紅色的氣泡團一如捲雲湧過去,屋簷外飛著的,都把鰭當成汽輪的扇葉使,一次擺盪,而又停頓,再擺動。「您看,異變更劇烈了。鮭子先生......」圓香告訴他。

那是你們的專業領域,我不太能插手。鮭子故作淡定,卻在心裡罵福本的不是,這蠢材好樣的,閒著還非要號令幾百大軍來玩個「驚爆吉倉」,就從地底出佔據了整條街,一天不叫出怪物,會吸不到空氣似的,除了給鯛庵增加業務量,真沒有什麼獲益了。有的,只是搶他們正規的客人。

屋頂寬木的那魚上下旋轉著遁往地表,如一架人參果的火箭急速衝刺,一面引起風又揚起更多慶典的紙花,金銀同映,眩目非常。「來了!」鮭子喊。圓香拿了紅色晶石,一拋,化出那把常用的劍,抓著劍柄,在下方瞄著大魚,魚動著她亦移動,停步,奮力向上一投,劍鋒卻只輕輕劃過魚肚子上的一小片皮,血花泛起同時魚一個掙扎,劍便被反彈回來,深深地插進了土裡。

受傷的魚緊接著衝來,手邊無刀的她只好放下肩上皮包,雙手握著邊沿送出,一擋,包包隨即又發出流行樂的聲光,光點一陣流動,魚很是氣憤,大口咬,後把圓香連人帶包吐回地面,瞬間,那皮包上由晶片組成的光幕,多了一道十幾公分的撕痕,音樂還在播,黃光也還在動;那些唇膏證件夾之類的小東西都要從裂縫掉出,圓香跌到地上,只用手緊緊地遮住缺口「補漏」,不讓它們再落一項出來。「太高了,我刺不到。鮭子先生,有沒有其他的道具?」

「怎麼可能......妳不是討伐者嗎......」鮭子不等她,直接扛起路邊的一根鐵竿,大力揮,那魚就急著往後退。他迎著金黃色的亮片的浪繼續跑,橫越土石,魚的身手快如狂飆,但是別怕,他已如虎、如豹,氣勢震天的追來,一棒過去塞進魚的嘴,「不就是這樣嗎?有什麼難的......」他朝下把魚一拖,魚欲逃卻被他握著的拳卡死,遂向他沉,幾十斤的魚的重量全加諸竿子上,鮭子一傾而後起,雙腿抖著,見旁邊小橋有一座木頭矮台,便將魚摔在上面,因魚實在肥胖,台子裝不了,他讓魚一半身體躺在木板,一半著地。

「殺這東西不是妳的專長嗎?妳的工作,妳殺。」他的一隻大手壓著魚,示意圓香拿劍來,圓香望著魚的那截尾巴仍在抽動,持劍的手冒汗愈趨嚴重。妳到底要不要動作。鮭子滿臉焦急。「我、我不管了,呀--!」圓香全力一刺,全程雙眼緊閉,爾後劍的末梢傳來陷落的感覺,再度開眼,劍尖卻進了木板的縫隙,魚還是完好無缺地倒著。「那、那個,我們能不能從這魚獲得什麼線索?且讓我來聽聽......」圓香叫著「魚兒別怕」,啟唇,又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不敢下手就直說!把劍給我!」圓香急忙縮了手,令鮭子抽出劍,他提那魚上橋的水泥護欄,一刀放了血,送魚回天國。他「哼」了一口氣,就把死魚推落橋頭,魚直挺挺地掉入河水中,只濺起一些水花。「沒用的丫頭。」他嘀咕道,接著要離開。

「鮭子先生,我......」圓香欲趕上,轉頭望見一地的血跡,不由得神經繃緊。「薪水我外甥女會付給妳,放心,不會再要妳做什麼粗重的任務了。」他喊道。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她又發了愣,此時另一條魚怪急速通過,腹部打中她的腦袋,她彎腰,魚過境後,頭髮亂成了一團。「鮭子先生,您要往哪兒去?」她問。

「當然是把那五間店問完。妳不跟也沒關係......」鮭子一面走,走進最終的入口,這一刻,還有不少魚盤旋著,兩側的樓實是高,數十年未更改過的繁複設計,那雪白的一片一片剝落,已經是,最後了。樹影舞動著的土色小路是暗,圓香決心追平,去向魚群的巢穴,證據的巢穴。

福本音羽千里獨行,但其實也沒多遠,頂多就是街頭到街尾的距離,會這麼說,是因為她有一種渾身的傲氣,不肯與眾,寧可枝頭抱香死。走了三步路,她驚覺這世上的誘惑全集中在一個小地方,美食全副上陣,杏黃色的招牌點醒了一部份的街,魚的電動大字報律動著,白光的飛輪,一邊冒著泡。不過最大型的,還是那一抹樓間暈染好幾回,不絕的茶紅色,它裹住了大多數的建築體與樓頂、套色的牌子,還有玻璃管的燈柱--簡直就是龍王鯛的鱗片,張揚的紅,紅得使人起舞。像是某種帶著彩虹光輝......卻又不能掩蓋其本質,純情的本質......熾烈的紅。

音羽後悔從前沒向那個笨舅舅拿多點錢。紅屋子下轄的,就是大面玻璃牆,裡頭靛藍色的做成了積著的瑞雲,其他就是紺青工筆勾勒的花碗,一只只疊著,海鮮炸物的黃皮內中待著,彷彿香味可以飄過隔板。還有一個人,端著出自那店的碗,裝著鋪魚鬆的飯餵給一隻小黑貓,仔細一看,那碗的紋路是青色白色交替,真像連貫的山峰。

「這樣站著,一定是有好看的,我說的沒錯吧,福本小姐?」玲一隻手搭上她的肩,她立刻抓玲的手指將他的手掌搬離。不好意思。玲說。「我叫音羽,福本音羽。」她頭一回在玲的面前正式介紹自己,似乎是卸下了武裝,轉過來,玲稍微用眼掃描了一下她的臉,只有眉尾跟福本相像,一點兒粗,鼻翼不算大,鵝蛋臉兒,是個美人,不過兩眼圓滾滾,睜起來要懾人的魂。「好,音羽小姐。我以為妳不喜歡別人用名字稱呼妳。」玲說。

「這點小事,我不會在意。你們查得如何了?」音羽無心一問。「滿有進展的,目擊到鯛魚的,是以高級住宅區的人居多,是否跟福本財閥有所關聯,還需要近一步的調查。我想,最可能的情況是,他們身為財閥的商業夥伴,然後惹火了福本若里志。」玲又問,怎麼沒看到她的隊員,不應該是團體行動嗎。等等就會來。音羽撒了個小謊。

「那既然你來了,不就表示另一個人也......」她害怕道。「還有我,音羽。」美生奈出現,依然踏著自信的步伐。「你們那裡全都結束了?」音羽驚訝無比。「是的。這才叫精明幹練吧,姐姐。妳的討伐者小妹中看不中用,好孩子建設公司派這麼個飼料雞,難為妳了。」美生奈冷笑一聲。她雖然弱,但也並非不努力,音羽說她不許美生奈這樣講圓香。

「脾氣真大。不過照這個速度,你們......可能......沒辦法復興家業喔。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是放棄,過來投奔我,我們跟你們吉倉是同一黨的嘛......」

「美生奈!」音羽被她激得額冒青筋。別那麼大聲,不氣,好嗎。美生奈兩手身前擋著說。「還有你!你不過是搭了她的順風車,才拿到業績的,算什麼真本事?」音羽看向玲大吼道。「結果變成我也有事。」玲收斂了些笑臉。「你還沒告訴她,我們問了多少個路人呢!」美生奈盤著手。

「對,藉著上她的節目,就可以不必走一點路,觀眾什麼都會講出來。我是不需要你們了!我求的,可從來只有討伐者......」

「抱歉,我請問一下,妳剛才該不會也像這樣氣吧?音羽小姐,妳會把人都嚇跑的,我是說真的啦。」玲說。音羽又講不過,繞著他轉,一面逼問,明知道美生奈不懷好意,還執意為她背書,為什麼不脫離她這個壞人,為什麼。妳先別急嘛。玲說。

這個時候,圓香和鮭子正好自街角穿出,瞧見他們對峙,一方,還只有音羽一個人,鮭子顧不得手中盒子,第一個狂奔。「大白天的,吵什麼吵?都給我分開!還有你,沒看好音羽,我請你幹嘛?走,你走!」鮭子滿腔怒火。好,好,您緩著。玲做投降手勢倒著走遠離,美生奈則一起無表情地走著。

「出什麼事了,音羽小姐?」圓香神情緊急。她最近很奇怪,美生奈說。「給我閃!妳這狀況外的......」音羽怒道。「不可以暴力相向,音羽小姐,況且他們兩個也沒怎麼樣吧?」她兩條手臂抱住音羽的腰,往後拉住。好了,好了。圓香勸道。音羽揮去圓香的手。

「不要批評我!對,我今天就是要傳達給社會大眾,美生奈是隻蛀蟲!她在消費我們!消遣吉倉!她根本不配『福本』之名......」音羽劈哩啪啦地罵道。「妳說美生奈?依她的為人,不會發這種誑語吧。她可還是挺溫柔的,妳別誣賴人。」圓香表示疑惑。

「什麼?她剛才辱罵妳,是我替妳還嘴回去的!妳的那個朋友竟然還幫她,我快累死了,孤立無援,一個打不過兩個......」音羽道。

「妳搞錯了吧,音羽小姐。」圓香說。「好了,妳要是再拿美生奈說嘴,我可就不理妳了。」

音羽感到滿腹辛酸,可這也不能怪罪圓香,畢竟她沒聽到前半段,可是,音羽的心腸就是扭成一團了,美生奈也好,玲也好,甚至是圓香,都是無理取鬧。「我成全你們了。總歸一句,我不會待在這裡了,你們可以不用挽留我。」音羽冷冷地說。

「妳給我站住,福本音羽!一開始就是因為妳走了,才發生如此多的事情,妳現在,也走不到哪兒去吧。快五點了,福本音羽。」鮭子一叫,音羽便乖乖回頭三七步走著。「對,舅舅,你要去談一件大事情。」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圓香很是好奇。美生奈也加緊說她要聽,玲沒有表態,雙手交疊規矩地擺著,一副恭敬。「我已經聯絡上了千代目的福本家,他們願意派人來跟我們面談。約在車站,他們那代表,行程不是普通的緊,我早了一、兩個月還是勉勉強強......屆時,能夠與他們要求多一點條件,很快也能見到妳哥,音羽。」

「我也能跟去嗎,頭兒?」玲看了一下後頭的兩人,他們全是懇求的臉。「全體在外面待著,不礙事的......讓我們送您過去吧。」玲說。鮭子滿意地笑了一聲,「但要安靜,不准像剛剛一樣給我作亂。」遵命,頭兒。玲豎起三指說。「還不快謝謝頭兒?」他質問道。

「行了,你叫他給咱帶路吧,他都要遲到了。」美生奈嘆道。於是一行人集合成一個陣隊朝著站前進發,沿途樹穿戴著午後的金光,嘩啦啦地回返輕點著大道,四月暖陽,一片昇平。我就說這招果然奏效,音羽悄聲告訴鮭子。還不是我的功勞,妳讓我治治他們不就得了,鮭子說。轉眼,他們已來到橋下,那兒設立了一整排的小棧。灰色的橋貼著平面的展店,有流沙包,銀絲卷,透明的擋風板合著一面錦黃旗,側面一個海軍藍,都有鐵的紋身,緊縛著水泥小樓而連成一線。

但見邊上一棟直立的房,用個杏子色的粉磚基座高高撐起,那店,是絳紅色的皮骨,身旁展覽牆只一張鐵鍋的鮮蝦腸粉大圖,四四方方的麵皮,白白胖胖,甚是可口。圓香道怎不見車站,音羽重重打了下她的背,真是獃,這呢,這裡啊。喔喔。圓香只管抬頭。「到了。財閥那個老頭就在裡面,且讓我去會會他。」鮭子說。

「小心點兒,舅舅,不要中了敵人戰術,反被他們把籌碼奪了去!」音羽萬般叮囑道,鮭子一面奔往樓梯,又將頭轉回望著他們,好,等著,你們就等著,絕對不會迷糊的。平安。圓香敬了禮。「你們還是覺得,這一局是你們贏啊。兩方都想『拿回來』,是吧......」美生奈只說了一段隱晦的話,只歇著看會不會應驗。

「自己人都不支持嗎?妳這傢伙......」音羽抱著不平。

「妳看。人家是有備而來的,你們這樣臨陣磨槍,我想是不行。」美生奈分析說,音羽一不注意,她便把石椅上的紙盒搶來,手裡握著個甜甜圈私自分掉了。「美生奈,妳......」音羽睜大眼睛,一時氣急攻心,動不得。美生奈故意大擺姿態,喊道:「福本音羽,妳應得的!」

波止場鮭子登了樓,拉開瑪瑙顏色的大扇門,上面透過的幾十組來客的光影如今都化為真實。「是誰?」門裡一個聲音問道。「我,波止場鮭子。」他說。而門邊石牆上的牌子,寫明有套座位從下午五點,一直被預訂到九點。

他進場了,地板伏著的是隱著芒的金沙,天光細微處,只一張小桌,一套高椅,一個老人在該地恭候他--但仔細瞧瞧不太對,那人是禮貌,不過驕傲的神采卻從他的魚尾紋放射出來。

「居然一秒不差,波止場鮭子,我錯看你了。」淺蔥端著茶碗,把碗蓋刮了刮碗口,削去水滴,揭蓋,四指併攏碗身喝了口茶水,然後放。「見過幾次面了,我想不用再多說什麼了。」鮭子冷靜回應。「有骨氣。可你要想好啊,你單獨與會,這是頭一遭,之前我來,幫你護法的鄉里民眾還說想擊潰我們。沒有喊話的人了,波止場先生,所以,這可能會是你......的修羅場喔。」淺蔥是福本家的執事,約談吉倉的福本殘部,理所當然也是他領軍。

「我看你才會被咬死。」鮭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戰意。他低頭尋找資料袋時,突然意識到還有個人該來卻沒有來,連忙把頭左擺右擺,最後乾脆站起,以看得更清楚些。「再盯,兩眼會脫窗的,波止場先生。」淺蔥再一次笑道。

「福本......福本若里志呢?他不是一向跟著你嗎?」鮭子道。

「你莫緊張。少爺是由我陪同沒錯,但,天氣這麼好,我讓他在附近晃晃嘛。......有個中間分子現身,你怕不是可以索取點同情票,是吧?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份心,否則,你們吉倉,一毛也拿不到。」

「你沒跟他講......」鮭子腿上的雙手握起了拳。「你才知道啊,兄弟,會議遲早是要披露的,請你等到結果出爐,再分享好嗎?」

鮭子見了淺蔥的眼睛,灰色湊著深金的兩個圈,不用濃墨重彩,可他不認為能有什麼光線自那兒逃離,人心被吸取,強安上的偽裝也因此瓦解,不,其實眼前的灰不是灰,是福本家的深藍......該死,他怎麼頌揚起這傢伙了。

「那就開始。我主張,你們吉倉部要退還所有的漁場,那是我們董事長在吉倉的置產。」淺蔥首先發起猛攻。「不可能!那是公有的東西,我們幾百年前就在這兒捕魚了,又不是你的!」鮭子說。

「不想嗎?那你看看你們漁船上印的,是哪一組號碼。」淺蔥淡然說。「你踢到鐵板了,淺蔥,不就是888-002X嗎?我們引以為傲的數字,鯛庵的代表碼!全盛期的時候,我們都是用這個的......」

「漁作先生帶著你們起飛的時候,你們能用沒有錯。但是公司已經首尾分離了,記得嗎?主要的資源由我們老闆接收了,這個號碼也是,你們頂著的『鯛庵』二字,本來是財閥的,老闆人太善良了,才沒向你們討回來。嚴格來說,你們盜用了我們的名字,你們開著的船,全部屬於我們座下。」淺蔥強而有力地還擊。

「啊?豈有此理!我們不停沿用,卻沒人來告知,說!是不是你們預先計畫的?」鮭子驚慌地拍了下桌面,痛感隨即麻痺掌心,他一面跳腳,一面哀苦地叫著。「您別受傷了啊,波止場先生。」淺蔥又喝進一口茶。「老話一句,這事,你們認不認?」他勸誘道。

看啊,這菜中封聖,魚蝦貝類餃子園,紅油三鮮烤饢餅,香不香,香不香啊。淺蔥翻菜譜到他眼前,忽近忽遠,忽遠忽近,還抓他的眼球,他邊流口水,被那人吸引得跟著走,淺蔥拖他的肩過來靠齊。「你每答應一項,我就再給你十倍的份量,考慮考慮吧,閣下。」

鮭子頓時猛力搖了搖頭,終於回神。「堅決反對!」鮭子說。「吉倉人要靠我們吃飯,淺蔥,我是不會放手的!」

「好吧,頂多我先記著,下次來一併追回。第二點,我講過很多遍了,你們看個時間,也該搬出舊漁村了。港邊腹地,包括西岸,都是老闆辛苦屯的地,為了活化都市機能,迎向更好的吉倉,他可是拋出了一片真心......身為承包商,只差你們那塊地了,想拋售自己土地的人,好像還不少哩......」淺蔥將一支筆拿了出,轉了一轉,現場估價,字都黏著字,鮭子這個學商的,還嫌頭痛。

「你少得意,有吉倉領路的二、三十戶人家挺著,你們攻不進來!」鮭子回他道。「是嗎?這一個月,他們租的租,賣的賣,你們那地方太偏,咱公司包住的土地才有就業機會,俗話說有奶便是娘,有小錢錢便是......你天皇老子了,鮭子兄。」淺蔥忽把身子向前傾,手指交叉著道。

「我不相信!那擺市集的呢,直到昨天,我最後一回去巡時,一攤都沒少。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保證會反到底!」鮭子怒吼。「反?來,擦亮你的雙眼。」淺蔥向上滑開手機,只見一個數字,下面打著標準時間。「讓我看這個幹什麼?」鮭子急了。「兩個,兄弟,你的攤販有兩個跑票了。我這系統,特別厲害,我們公司跟任何人簽了約,就會立即回傳到手機。即時掌握嘛!噢......」他碎碎念之際,那數目又從「2」跳到「3」,你別不識好歹了,波止場鮭子,我們跟你們,立判高下。淺蔥道,他們董事長,最看不起的就是鮭子。

「那就來比誰是正統!兩家公司對決,誰勝出就聽誰的,有膽量嗎?」鮭子同他逼問。「不妨請鮭子兄講講你們的願景吧?也讓我觀摩一下。請了......」淺蔥說。鮭子忽覺得骨鯁在喉,腦子沒想法,回頭看,菜一道都還沒上,便是心急。「我等你呢,鮭子先生。」淺蔥的一席話驚醒了他。

「對,對,這個嘛,我想首先就是開源節流,跟緊時代......」鮭子忙說。「嗯?」鮭子的臉上寫著「這不是你的水準」。「還、還有,替公司注入新血,生財之類的......」鮭子邊喘氣,原本他想淺蔥不語,是讚許了他的觀點,這個,八股文一樣的觀點。

「你這......你這個只會寫選擇題的笨蛋!」淺蔥氣得大罵。用不著談了,你現在就出去,淺蔥起身趕人,踏出位置直指著出口。鮭子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淺蔥大大,賞個臉吧,這場要是破局,我無顏見江東父老啊,淺蔥試著抬高腿把他甩掉,他卻纏得越緊,甘願被淺蔥拖行地板。「你們這些自稱『商業專科』的,就只會隨口說些理論,實際操作起來比全無基礎的新人還弱!你走,下一組賓客在外頭了,你們這樣的小公司,我有好幾組要接見,你占用他們的時段了。」

他們就這樣糾纏到了店門口,鮭子喊再給他一次機會,淺蔥推開門,一腳把他轟出去,他還想爬回來,門的那頭有人拉著,不得進。「下一個。」裡頭的小夥子又叫了。他只好落寞地下了樓梯。

「舅舅,怎麼樣?逆襲成功了嗎?」音羽追著他問,鮭子起初憋著不說,過了半天才對他們哭訴自己輸得一屁股。「不行了,以後一定被看扁了......」鮭子意志消沉。「噯呀!你這笨蛋鮭子!吉倉的漁村,他們通通吃下來了沒有?吃了就真完了......」音羽叫道。

「沒有。不跟你們打哈哈了,我還有個行程,得去見北方的三家魚工廠。」鮭子朝火車站前進,「頭兒真盡責,才剛結束一個,又來一個。等等,我也去!」玲趕緊拔腿。

我就說他拚不過。美生奈笑音羽道。「閉嘴,待會拿妳祭酒。」音羽看了看她便走。真兇。美生奈說。大夥聊得難分難捨,鐵橋仍是不斷往前延伸,長入雲裡物裡,現代化的高樓中那麼幾間古老的小房雜居其中,持續步行,鐵絲的框猶未終止。那大樓的一面磚上,一隻紅色的鯉魚就盤轉著而眼珠瞧著他們。「是異形。」圓香汗毛直豎。「不錯不錯,一眼看出來了,妳還是有當討伐者的資質嘛。不過,超危險的喔......」那群人沒讓她多逗留。

大夥進了站。鯛庵車站在吉倉再起之後,就改名成「吉倉」了,也不知是經誰的薦舉。總之,音羽討厭這一站的氣氛。「沒人陪著我了,」她傻笑。「老爸、老哥,媽媽......真是什麼個性,就編什麼藉口。」音羽說。「妳等我一下。」鮭子衝著往橫向的道路,一台飲料販賣機前,他蹲下了,接著投錢,按了顆「明眼涼茶」的鈕。噴嘴便流出晶亮的茶湯,拿紙杯接著,然後他遞給音羽。

「呵,吃魚保眼睛,這又不是魚。」音羽乾笑。

「即使形式不一樣,但它還是有感情蘊藏著的。我請的。」鮭子看著她的眼。你變好了。她說。鮭子給了她兩張鈔票,讓她送朋友一頓豐富的。「支持吉倉的,都是『忠義』兩個字,永遠不變--。」大手傳杯,小手握杯,兩手同時於杯上停留的那刻,他們說著。

「我走了!」他過了驗票的門,門的那端與大夥揮手,從他的笑容,還能看出一個男人的矜持,和他不移的志向,甚至有點淚水在眼裡蘊積著滴不下來。

波止場鮭子就只是進去,直至十萬鐵架的大規模車站主體,溶於海色,和他們回首,此時人影已很小,他就在那兒,然後跨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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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笔涉鲁迅、胡适、郁达夫、张恨水、陈独秀、叶灵凤、周作人、张爱玲、齐白石、胡兰成、沈从文、台静农、废名、梁实秋、郭沫若、老舍、茅盾、巴金、林语堂、木心等多位民国文人,论行迹,谈文化,述掌故,兼作小考证,说的是文章姿容,更意在追述一种逝去的文化风度。作者文字平和冲淡,情感饱满,细节充沛,从不同侧面,展示众多民国人物各具风采的品性与精神特质,颇得文化散文之趣。
  • 洪荒刺客

    洪荒刺客

    灯红酒绿贪嗔痴,滚滚红尘血花溅。一个人,一把剑,蜉蝣战到天地颤。
  • 我居然变成了哈士奇

    我居然变成了哈士奇

    一觉醒来唐庆居然发现一只浑身是血的哈士奇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准备咬他。唐庆:“卧槽!这个哈士奇怎么这么大!诶?不对老子怎么变成狗了,贼老天玩我呢!”
  • 天道

    天道

    百无禁忌,唯有天道!成为天道师,必然会觉醒:怒雷、天火、寒冰、土石、黑暗、光明、邪恶、神圣八种属性中任意一种。主角陈洛作为海冥帝国的元帅之子,却被父亲要求不能接触关于天道师的一切!直到他16岁的那一年,他自动觉醒了极少见的黑暗属性成为了禁忌天道师!因为传说中……黑暗之后再次觉醒天道之力必为邪恶!且看一个为世间所不容的小人物如何冲破一切束缚,一步一步踏上大陆的巅峰!
  • 快穿之放开本喵的爪子

    快穿之放开本喵的爪子

    安妙之发誓自己只是救了一只猫而已,现在是什么情况?灵魂互换?移魂大法?到底怎么走才是正宗的猫步啊喂?这个傻不拉叽的系统真的是高科技吗?还鞭策她去刷那谁的好感度,拜托,她现在是只猫啊,发展什么发展?好不容易搞定了一个,结果她又变成了猫,还顺便换了个世界。后来的安妙之,信奉喵爪必须在上的原则,总归有人会护着。等安妙之终于完成任务变回人身,我去,这男的……谁啊?咋这么眼熟呢?某男人:角色扮演没有难度,妙妙喜欢就好。系统:我真的不是为了让你们谈恋爱才被研发出来的好咩?1V1甜宠无虐快穿文~欢迎入坑!
  • 花神归位之:美男身边绕

    花神归位之:美男身边绕

    【沂羽谷出品】(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模仿)本文已完结,本文小清新,小虐情,不女强,不喜勿进。简介:莫白:一头深蓝色的发,披散在身上,墨黑色的眸子,清澈纯净,宛如天上的月神,纯净如初生的婴儿,如梦如仙的轮廓美得让人觉得像蒙了一层雾色,看不真切,却依旧美到极致,妖冶的五官和冷漠眸子里的复杂表情,行成了强烈的对比。烈炎:深紫色的发,看起来是如此的顺滑。他的眼睛是浅蓝色,如最蔚蓝的天空,是如此清澈。他额间的花朵让那张如谪仙般的脸,更多了丝女子的娇媚之气。姬夭天:火红的发像火焰般耀眼,他的轮廓很美很飘渺,他额头上朱砂红梅花图案透着神秘,花洛很喜欢。他的轮廓自然更是天神的杰作,完美至极。粉色的眸子拥有着魅惑人心的能力,不过最让花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笑容有种特殊的魔力,会将所有目光吸引。墨轩:绿色的长发,在发尾绑了一个青色的蝴蝶结。他看起来十分柔美,脸色一年四季都显得苍白,也许跟他本人的柔弱体质是很有关系的,浅绿的眼睛,很有灵气,是一个非常惹女人疼爱的类型。花洛,神界的花神,因痴迷冥界的曼珠沙华,经常浇灌最终爱上了冥王莫白,天神大怒,月神袒护,最终他们三人一同历劫,在她的历劫途中,究竟是谁住进了她心中,又是谁牺牲了自己成就了她的花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