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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全面開戰

鬍子大叔在跨出釣蝦場的瞬間,一枚硬幣自他的褲袋中掉出,滾滾滾,銅刻的硬幣外圍做滾地龍滾過防滑的磁磚,穿越牆角的老鼠洞來到福本腳邊。喀啷。福本低頭撿那硬幣,燈光下端詳著那正反兩面的人臉與數字,嗯,總之先收著吧。「那個冒失鬼老姐,要我們去體育館找她,自己也不守時。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人群堵住出口之前我們就先散場吧。」四郎倚著無障礙坡道的欄杆說道。天光鑽進弧形的鐵皮屋頂把泳池點亮,黃色的框與支柱都被烙上了閃光,藍白的旗跨足水面上空搖盪,整片西海岸的景色像是濃縮進了容納千人的大場館內。再等等吧。福本勸著四郎。

此時茜忽然散著步走來,雙手分別套著鯨魚手偶跟海豚手偶,手指控制兩顆魚頭張嘴哈哈笑。她說全區的游泳比賽將於這裡揭幕,能目睹各大高手奪魁的過程,心都與選手們一同起伏呢。茜拋出一個笑又全身轉起圈圈。「叫我陪你們罰站還不如回家看我的籃球聯賽轉播,但,既然老姐愛看我只好枯站著囉。」四郎拿水壺猛灌一大口水。

你一個人來這小鎮難道不怕嗎。茜問福本。比起怕倒不如說是逃避現實的行為,這段日子以來,我發現了家人們醜陋的一面,心計,背叛,陷害,設下重重陰謀只求利益,我的家......那種和樂的畫面都粉碎光了,我的認知正在崩壞,然而我卻如此地無助。福本手摀著雙眼蹲下。有事裝作沒事最後會出事的,妳說是吧,茜。你們男生就是這樣,老愛講一些拗口的話。「給你看個東西吧。」茜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台智慧型手機,滑過螢幕的相簿集點出一張人像,裡頭是她抱著一隻雁鴨微笑著看鏡頭。那憨態可掬的大雁似乎也笑了。

「容我介紹我的動物朋友,小肆,去年雁群南飛的時候牠被獵槍打中翅膀,掉下來了,我把牠帶回療傷,牠已經能初步飛行了。學校的大家都很關心牠呢。」能照顧生命真好啊,不像我不懂照顧別人,總是見縫插針,揭人傷疤,對於討人喜歡這一點我真的沒轍。茜的頭髮頓時豎起,瞪圓了眼睛盯著福本。「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說!你不想承擔責任,責任就會落到更弱小的人身上,即使不看不聽不造口業,世界歪曲的部分依舊存在,如果你是個正直的人,你必須導正它!讓你身後的人們看清真相只是削弱他們的意志力,抨擊強者,扶持弱者,這才是你該做的。最後我想說的是......就算你是直腸子,也值得被愛啊。」茜給福本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說她可以當他的垃圾桶,以後跟她傾吐所有的不愉快吧。好。福本欣慰地笑了。

「妳跟我一個朋友好像啊。」他說。

對了,還有這個。福本打開握緊的手掌,問那硬幣是不是姐弟二人遺失的。上頭的人頭是個點了眉心點的苦行僧,面額下有一朵蓮花,字捲成一團,可能為舊世界流通的貨幣。這是......爸爸的幸運錢幣。四郎乍一看飆了全身的冷汗,一記手刀衝上坡道直通釣蝦場。場子空蕩蕩,養蝦的大水塘淚眼汪汪,冷氣好強。爸。四郎把手腕立在嘴的兩側喊著,可是得不到回應。爸。老爸。不要跟我玩捉迷藏,出來啊。四郎繞了場地一圈仍無所斬獲。混帳老爸,可惡,可惡。四郎用力捶著牆,只聽到牆另一頭的鬧聲,包括福本也包括茜。

「社區游泳大會於三分鐘後開始,選手們請各就各位,也請觀眾們趕快入座。」抵禦不住廣播的催促,四郎只好匆匆地跑回看台,撥開人群的重簾去往兩人的座席。聽我說,爸不見了,我到釣蝦場查看半個人也沒有,依他的個性,不到規定的時間他是絕不會離開的。你很煩耶,不就是離場溜達溜達嗎?況且他欠我們一杯飲料,等等他提個冰桶進場你可別嚇著啊。不是,老姐,事關重大......。安靜啦四郎君,讓我專心看比賽。茜把頭撇過去。晚、點、再、告、訴、她。福本連做六個嘴型調解氣氛。切。四郎咬著牙低頭坐下,拳頭敲了下盤起的大腿。

他們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池邊的群眾跳上跳下,水光散了又合,場內的輕音樂進了前奏忽地就停了。「我宣布,第十一屆游泳大賽五十公尺男子組正式--開始!」那救生員高椅上的裁判對空鳴槍,扳機一扣,白色的粉塵迸發,槍響如雷鳴。參賽者跳入水中兩臂划水前進,打水的腳捲起水霧與水泡泡。抬手換氣,低手憋氣,頭與鼻樑下潛而冒泡,手腳並用衝刺,浮光掠影,身子擦過水面造就了一缸水的環紋。

男人的競技,冰涼涼的水對水岸發動海嘯,肌肉的完美線條茜看得春心蕩漾,運鏡至水底的光彩奪目,拍打池水,比拚過了中線還在持續。夏日的深潛挾著燈與呼喝降臨,桃紅的螢光棒和炒夏威夷豆的木炭味飄進水道,向前傳播,老船帆的加油旗穿繩升起,綠色齒輪的花片的拓印與大片草葉印天,印著狹窄的兩面高壁,運動員流線型的背輕輕游過壁的底端,紅粉苔綠黑紫構成鮮明的空間,終點近了,分隔各道的鋼繩受水波的影響振動,前進,依附著水珠的一副副蛙鏡不時透露出奪冠的熱火。

那兩名坐鎮諮詢台的解說員一本正經的手托下巴,朝桌上的麥克風報導實況。哦,荒木英史選手要越過終點線了嗎,最後的十二公尺......不好,有人追上他了,來者正是本屆最大黑馬藤原鳳梨先生,從全國小學聯合男籃轉戰水上活動,一鳴驚人,年僅十一歲的的藤原選手是否可能打破荒木的紀錄呢?四歲的差距會成為決定成績的關鍵嗎?「不能輸啊荒木!」

「那個藤原的氣焰太旺了,要贏啊,荒木!」

「荒木王子!用你的大絕招『戰地魚雷』超他的車!加速啊!」茜巨大的喊聲讓眾人都回頭,福本忙說沒事,又叫茜控制音量。茜說荒木還在圈外奮鬥的時候她就關注他了,連續四屆衛冕全市冠軍的高手,敗於一個全無經驗的傢伙,這太不合理。荒木加油,荒木加油,荒木......。又來了。福本不禁扶額嘆息。

窗邊的四郎覺得場內的呼聲吵鬧極了,回神大夥都有聲援的對象,彩球棒耍花槍一樣地轉,加油筒敲擊發聲,響板打出節奏,鴨舌帽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高音吼著,大哥哥快發威啊,把鳳梨星人擊敗。四郎一聽就大笑。窗裡無趣就看看窗外,四郎抱著好奇的心態往外看,一看就驚得語無倫次。外頭遍地黃沙,風煙繚繞,煙的彼端出現兩頭與大樓等高的怪物,正踩著三指的大腳丫踏過砂石地。

「超越了,超越了,四十五秒時藤原趕上了荒木,隨後火速超過,距離漸漸被拉開,荒木只能望洋興嘆......」解說員好吵又好礙事,不對啊,我還沒通知他們,快快快快快。「快看,福本,大巨人來了。」四郎指著窗,福本靠著窗直盯一片窗景,我的大自在觀世音大日如來啊,我們危險啦。左邊一個紅色甲冑的龍蝦人,右邊一個深咖啡色披風的魟魚人,怪力打碎沿街的公寓,扯個窗簾的花布當頭巾綁著,噠噠噠地踱步。「那是......魟叔叔與鰈叔叔!」

你認識他們。四郎很訝異。不,他們的氣息很像那兩個人。他專注於泳池的茜,想抓個時機說出外界的狀況時,窗框的玻璃霎時被一隻全紅的蝦螯擊破,玻璃片碎了滿地,龍蝦人憑體位衝破體育館的鐵皮,眾人皆驚惶,頂著驚嚇鳥獸散了。「遊客們請注意,本場館遭異形侵入,請依照警衛的指示疏散,不可推擠,謝謝配合。」人群的洪水淹滿場館,有出口則鑽,有階梯則邊擠邊爬,哪顧得著廣播,怪物見一個抓一個,七樓活生生往下丟,人們在尖叫中死亡或當眾成了牠的口糧。群眾推著福本和茜到逃生門,好悶好擠,空氣中飄著股汗水的酸臭味以及大男人的菸味,腋毛,狐臭,頭皮屑隨風飄,一切的穢物使得茜站不穩。四郎來得太慢而被人群沖散,姐弟二人各據一方,茜伸手但完全搆不著。「姐......我先過去了......」「四郎君!你不要走,四郎君!」茜斷了腸地嘶吼,喉嚨的痰帶嗚咽的淚水,福本聽她的聲音好似會有血絲從喉頭溢出。所有遊客趕往唯一的一道門,擠破頭也要擠過。

那怪物於場內徘徊著捉今天的早餐,傳說中的選手藤原上了岸,傾著頭讓耳孔的水流出,花花捲捲的「鳳梨頭」溼漉漉,怪獸一揮掌,他便以手指挑起一段水柱,水柱遂成水刀,劃十七刀去掉龍蝦的硬殼。失了殼的龍蝦拖著軟黏的肉身爬起,兩個鉗子要取他性命,大力一夾,不中。

「......這還打不死,有意思,你令我要動真格大殺四方了。」

走廊只留幾盞燈,蓼藍羽絨的天與地盡是人頭,三座樓梯分流了人群但人群又從後頭遞補,狂牛似地奔走,穿衣戴帽的警衛招手呼喚旅者,擠啊擠,處處人滿為患。外面早就是怪物的天下,恣意踏足打斷著水泥的橫樑,沸鍋裡的人毫無秩序可言,做大猩猩的捶胸吶喊,哭鬧,開打火機把東西燒了。福本他們逃入一紫色的展示場,發現已有數千數百人聚集,等著被分發進一個個的小展廳避難。

「當前N區、O區、U區已遭異形佔領,我們將封鎖此三區的入口,請各位排隊時務必跳過它們。」維安人員將安全桿套住兩個交通錐,人往左右兩邊散,支流減少太多而回到主流,場子又更亂了。視線前方的A區B區進場人數滿額,P區還能再容納一人,連排序最後一名的Z區門口的人龍都可以延伸到藍色天地的連通道了。天啊天,根本就輪不到我們。福本毅然決然地脫隊,帶著茜折回,一路的旅客叫罵著吱吱喳喳,坡上與地上皆是驚慌的大鞋,旁有法螺的立燈,一個青綠甚至海綠的主廳包圍著眾人。

淺藍立方的電梯間頂天立地,神話裡的支柱般使那兩人為之動容,路並不是被封死了,而是......他們從未試著拓展。福本著急得見了牆面的樓層平面圖就上前看,西北的O區,正北的N區,西南的U區都畫叉叉,六樓的M區和五樓的E區地處空曠,易攻難守,少了屏蔽物怪物肯定進駐,三樓的C區緊鄰自動門是門戶不可躲,只剩下一處,也就是地下四樓的--V區!「怪物短時間還不會進犯底層,茜,我們得下去,別婆婆媽媽的了。」我好怕。茜抱著頭縮在電梯的基座。茜,妳能站起來的吧,這場豪賭我們誰都不許輸。我知道,爸爸不見了,四郎不見了,接下來是誰不見你跟我說啊。茜。我手氣不好,叫我賭是白費唇舌。電梯的顯示器從一加到七,叮叮咚咚叮叮咚咚。「不用受怕,我們還能......賭更大!」

電梯門應聲開啟,向外推,兩人跑。急忙衝進電梯,稀鬆平常的按鍵都被賦予了魔性一樣冰冷得使人慄怖,他們注視著電梯箱頂的凸面鏡,自我的映射,恐懼的體現。一群魔物發狂的衝撞著鐵門,雙臂想由門縫掰開門受限力量而無法行動。福本手指一鍵揮向「B4」的圓鈕。

「Tiger or trigger!」

整座電梯急速下降,其中玻璃箱外仍有怪物攀爬,吸盤觸角的戽斗四腳蛇,深黑金斑的海蛇,種類數不清的壞蛋都於館內老式百貨的藻井升降,或乾脆漂浮。茜嚇都被他嚇死了,最底下的樓充斥著太多未知,福本卻猶擺著那確定了志在何方的臉。

地下四樓到了,電梯開門。他倆踮著腳走出,左看看右看看,沒怪物,黃色打光的白壁拼一條迴廊,那磚地像醫院候診區的慘白,他們是最早開拓此地的先民。還未有任何難民逃往這地下的廊。「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老虎的......是啥東東啊?」茜見四周安定了便問福本。是國內流傳甚廣的一句俚語啦。以前的王公貴族間有個慘忍的遊戲,他們把奴隸或是罪犯,戰俘等關進圓形競技場,場裡站著一頭餓了三天的猛虎,競技場的牆上設了兩扇門。國王將給予鬥士打開門的權利,機會只有一次,若門後是一把獵槍,鬥士可以開槍打死老虎;若是一頭大老虎,鬥士只能被兩頭老虎當眾撕成碎片。後世的人們遂以「老虎還是扳機?」來表示「賭一把」或「困境內的狂賭」。

「政府已下令廢除這項風俗,現今我們仍可由畫像跟文獻來推知當時的情景。」茜把「哦」拉長音,腦殼被福本開了光,悟出許多世間的真理。白牆小窗的綠椅子旁,她面帶微笑坐著。福本神情嚴肅地立正看著茜。還有我要跟妳說對不起,都是我沒管好自己的家人,才害大叔跟四郎......沒關係我原諒你了。哎。不是你的錯,是我感覺遲鈍,說到底,我們之中是四郎君最有先見之明。「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回憶了呢。」茜的眼角隱約泛著淚光,她來個大轉身又回到福本眼前。「笑一笑吧。」今天將手背後面的她比誰都耀眼。福本想。

停頓。對面唱片行的電視機跳出一則社會新聞,那影像的藍海上停駐幾艘大船,天外飛來一顆砲彈,彈之末有烙紅的鐵外加一串火星和濃煙,穿透船頭,船在砲擊聲中沉落。「昨晚,鯛庵公司的三艘漁船遭人惡意擊沉,線民指出漁船是以採購部主任福本鮨造的名義購進,事發時他人正於船隊中央的保鮮貨櫃船上,經海巡隊救起後送醫,搶救半日後未見好轉,全體員工都於病房外替他集氣......據調查,朝漁船發砲的潛艇乃歸於松野集團的私人財產,關於這點,集團總裁絆先生闢謠說只是掛名,公司去年就已開除滋事的船長......」

福本越走越近,那一層一層規律擺著CD片,圓盤播放器和耳機隨身聽的玻璃櫃台鎖住液屏前的一公尺,他看屏幕的男人假惺惺地笑著接受採訪,對著麥克風講話那虛偽的模樣讓他吸氣吐氣又吸氣吐氣。「人渣!」他一拳重擊玻璃,玻璃碎,光碟片的虹亦被他擊出裂痕,福本一驚,立即縮手。「玻璃一共三千二,請您按價賠償。」他臉色鐵青地抬頭,專櫃裡辦公的店老闆微微一笑,空氣浮著殺氣。

慘慘慘,就算把我口袋的千元大鈔拿來花也不夠還債,如果我前一晚不吃不喝再加今早咖啡廳的消費額,湊一湊兩千二正好但問題是......錢交出去了。囧。福本「哎嘿哎嘿」地苦笑。「哎哎哎,老闆,錢沒帶夠,我跑一趟調度現金。」溜之大吉。他偕同茜跑跑跑,老闆馬上揪住他的褲帶,高空邁著一雙飛毛腿,露白牙,舉榔頭,砸他腦袋,福本要勒那老闆脖子卻全然碰不著,也試過撓胳肢窩,踹胸口,可四肢受制的他只能擊出不成形的武打,掄拳,踢腿,每個都上手仍得垂死對手的一掌中。

茜無聲息地爬到老闆的肩膀上,兩手蒙他的眼,鬼遮眼。這丫頭甚是機靈,老闆忙於對付福本沒空觀察她的動靜,頓失視覺,向後打一拳不及調配力量,手鬆,福本便脫困。「你們這些傢伙......」老闆頭上烏雲罩頂,輪廓刷著陰影,怒火已達臨界值。

「年子!午餐的時間到囉!」他朝遠處喊不出十秒,一隻毛毛腿的巨獸從店的藏物間拔腿而出,紅面頰紅毛劍龍的尾,眉宇中間一個猶如深紅的線繡的「王」字,兩頰長兩撮毛,兩個黏紙花的尖禮帽犄角,五花釦子眼。喉嚨深處發的聲貫天襲地,震壞小孩兒們的耳,黏糊糊的果凍狀唾液蓋住茜,上半身全淪陷,茜大叫。惡獸。牠昂首再張嘴吼一回,尖牙和黏膜的口腔顫動著分泌口水,福本急一撐傘擋牠的口水大雨,一圈一圈繞,茜挽著他的手臂發抖,保護傘可再撐一陣子。相信我吧。福本說道。

手握傘柄的彎鉤大大一轉,雨傘布無盡的旋轉連成圓筒的幕,怪獸一奔欲揮爪,針織的天被劃出一個洞,不怕,我們轉世界也在轉,牠攻不進來的。傘下的兩人好像搭著旋轉木馬,敞篷簡陋得浪漫,我庇蔭妳,妳也甘心受我的庇蔭,友情,愛情,一瞬竟模糊了界限。不料怪物的爪鋒利得可怕,一抓,帆布被切碎成一塊塊只剩傘骨,布塊飄往福本的髮與西裝,眼看已沒有防護,他把傘丟了,藉此當成逆轉勝的契機,可那頭巨獸的皮毛實在太厚,刺穿不得。就照這個氣勢,年子,我要他們好看。牠一步一步上前滴著口水準備吞了福本,福本閉眼,如若牠將他咬成肉塊,說不定這樣做能減輕痛苦。不要。茜說。然後一條麻繩捆住「年子」的大嘴與身體的肉,足掌和尾巴,線的藤籠裡肌肉突起浮腫,線一拉肉似乎就會被割斷。

「到此為止了,大鋼牙。」

「四郎君!?」茜欣喜地喊道。

「喜紅發大盟『邪』字流派直系傳人日根野四郎,今日特來......退治妖怪!」那斜瀏海小個子的人如今居於後方驅敵,手往旁牽引,那獸傻乎乎地看他,不注意,繩壓扁了兩眼珠子,滿口小尖牙都要掉,舌根竄,毛孔磨出血痕,怪獸勒得難受向天一吼。四郎拋出更密集的繩網,順風甩至前頭,一圈圍脖,一圈縛胸,再來四隻腳綁到一起,快成功了,輕功一躍怪獸背上牽韁繩駕馬,束緊脖頸,獸倒,他把手一推那猛獸便要撞向老闆,最終獸並無繼續滑行,而是停在他的腳邊,他急忙過去檢查牠的傷勢。餘下的動力帶繩打落他的袖套,鐵打的雙臂,義肢,內戰的後遺症。

今天先放你一馬,這是告誡,不准再犯。那人一面抖一面叩首謝罪,從小他跟年子相依為命,怕人看扁而爭強好勝,年子一直奉行著保衛他的任務,一番攻擊也出自於他的自尊心作祟。四郎大人,我該怎麼補償您呢。不用。「你反叛老白山轉而投靠敵對的屠宰場,我暫且不跟你追究,我們幾個由這兒出發,你不可再攔阻。」四郎說。「是!多謝大人開恩!小的會時時刻刻憶起這份恩情的!」那人連忙再磕三個頭,四郎卻跑去和另外兩人寒暄了。

四郎啊,你脫離險境了,可擔心死我們了。嘻嘻,那就來個好久不見的抱抱。他各抱福本與茜一次,又張開臂膀跟他倆抱在一塊,感人的重聚,沒有盈眶的熱淚也有滿屋的暖意。福本問他是如何逃出異形的魔掌的,他說很簡單,繞路避開接著往下搜尋生還者,異形們不適應陰暗跟悶濕的環境,地底必定安全。走了大概半小時便瞧見受困的他們,大力襄助終得團聚。「那,我們也該做點什麼吧。」

那就啟程吧。四郎表情堅定。三人齊步走,黃光的迴廊走到底,四面圍困的地洞壯觀,藍綠的斜坡傍著高聳的電梯間一段一段入雲天,脫出的人們皆相聚「龍柱」的腳下,凝望著天。他們看那三個小孩兒劫後歸來便止不住驚異,生命力真強,誰叫大人沒盡好照護的責任,委屈孩子了。不會啦不會啦。四郎搖手。燈之下,樹之下,萬綠叢中一點紅之下,福本站出提案大夥一起尋人,救救老白山的隊長,那群叔叔伯伯阿姨嬸嬸都道平日隊長總是保衛家園,協助他們良多,今兒個是還恩的時候。不知不覺有好多人為三人呼喊,茜看了差點掉淚,大夥雖然在小小的地洞內擠著身子,彼此卻緊緊契合宛如一條心,人生活得這麼熱血,不枉生為人了。

「大家上啊!」全部的人拿樹枝做刀槍,廢紙盒或垃圾桶蓋當盾牌,盡是向前衝上陡坡,鐵桿和綠地的迷宮裡繞,繞出通關口河堤的橋上跑,越過車群,計程車大卡車休旅車都被甩在他們後面,引擎與黑煙之中,他們疾馳著分頭找去。

山野叢林的某商場一隅,中式早餐店之內,絆的爪牙包下以絆為中心的鄰近五桌點了燒餅油條,喝小碗的豆漿,稀哩呼嚕一口吃。店裡用餐的民眾照舊餐敘,只覺得邊角那幾桌的漢子不好惹,孩兒哇哇哭,趕緊塞包子饅頭封口,低頭啃盤中的豉汁鳳爪,吃得油膩膩卻找不著半張擦手紙。相對於外界的紛亂,這店一進門就十分安定,「松野」的主流勢力在此棲身與商議下一階段的事務。不過絆提不起勁,開頭至今都趴在木頭小桌上發呆。

他瞄了瞄左方夜藍窗口的景色,樓下的群眾紊亂,叫的叫,逃的逃,霧霾與陰冷並存的天空之下,山嶺的針闊葉變色草混合林都那麼繁盛而飄著荼蘼的迷香,人卻亂了步伐,起大霧,結伴去登山,微弱白光的漆黑燈柱點亮此山跟彼山,除了葉與葉片上的露水以外其餘不可視。山岳之間的天候都陷入了深更而白晝未至的氛圍。遠處賞景不過癮,潮濕地衣的窗台上他掛著,又望見山坡地的茶樹。「先生,您該回來了吧。」一直研究著資料的牛肝菌喚著他。

「照這個結果看來,擴散全省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根據各分部的回報,下午五時我們將迎來吉倉的陷落,消費者方面有一定的支持度,先生的『舊酒新包裝』策略執行得相當成功。」

重點是......咱們重挫了福本鮨造的事業。那老傢伙只是嘴上功夫厲害,對市場一點實質幫助也沒有,藉此淘汰舊勢力,扶植新勢力,也挺好。絆仰頭一個微笑,背後牆上的飛鏢盤閃著八分之五的黑白。「可以準備進入『三摩地』了。」他說。他們叫店小二來結帳,吃不完的貓耳朵蒸麵餃打包帶走,起身提包包和資料袋,整頓了下隊伍,長棍橫著擺肩膀後面,出店門領取塑膠袋裝的便當紙盒,拿了就走,活像出征。

出了美食街,寬廣的長廊首尾接合成一個大圓環,圓環邊緣可鳥瞰賣場一至七樓的風光,絆與兩名貼身保鑣及數名經理人大搖大擺地走著,牛肝菌捧著一疊書後頭慢慢追趕,跑得滿頭大汗。橙黃的天與地如開展的兩片脆餅,佐以茶綠柱子和壁框,紅藍黃吊牌用鐵絲串著如晴天娃娃或許願符,此側圓環的深處是電影院,柱的一面上貼的裱框海報是愛情文藝片。

先生,觀光牧場的建案已託人接手,不久可以落成。喔,年輕人辦事手腳倒是俐落。他們不拖後腿絆樂得輕鬆。延宕半年的工程被講得要上天,我從來不信你們新手的眼光,承包的廠商施工到一半難保不會捲款逃亡。績效要等試營運期間過後才能顯現,誰對誰錯都還不一定。絆說。左邊黑鬍子髮尾留小辮的保鑣是肋眼,鬍子剃乾淨兩道粗眉毛的保鑣是里肌,兩個都是九尺高的男兒;長鬍子復古圓鏡框綠色風衣的老者叫後藤圭一助,是兩朝老臣,看不慣新上任的絆的作風而處處挑毛病,邊動手指邊吃力走著碎念。「要攻略的城池不只吉倉,我計畫攻下整個北安德烈佛瑞行省,把咱們的格局拓展至東、西二省。」絆輕笑。「......那裡有最好的漁場。」

牛肝菌忙說行不通,雖然他們出產的肉製品是全國有口皆碑的,可那些企業龍頭別說是聯合,光一間公司的舉發就會把他們先前打下的基石破壞殆盡,實行計畫所需的物力、人力也難以計量。肋眼跟里肌叫他閉嘴,牛肝菌稱自己是秘書,有什麼好不敢說的。「哎呀,職場菜鳥血氣太盛就等著被壓落底吧。」前輩。我沒指名道姓啊。後藤睜著一隻眼竊笑道。「瞧你們將氣氛炒得都僵了,你們老闆幾分鐘後就要上電視了,硬逼也要逼出笑臉,不然就都是砲灰。」絆一出聲,其他員工的姿態便端正,都不造次了。

他們好好走,過一眾商家及遊人的背影,快步後退的圓環之廊閃閃爍爍,出口的日光全亮,絆採上手扶梯新冒出的一階下降,爪牙後頭跟著飽覽樓中樓的全景。黃履帶再下,天際撥雲見日有藍天白雲,降至檸檬黃的伸展台,絆緩步走下,環繞台子的灰白磚水池外的觀眾都朝他招手,年輕一輩的甚至喝采,漫天的彩帶飄落妝點大道。絆向著四面大大地揮了揮手,榮耀,愛好者,他更加堅信著這決定是準確無誤的了。

「松野集團總裁絆已抵達現場,民眾狂熱地表示歡迎,喔,他走過來了,絆先生,請笑一個!」他對著記者小姐擺姿勢再加迷人的笑容,迷得記者臉紅心跳,一票少女發著花痴。之後他邁出那修長的雙腿走台步,四周都是吸睛。活動舞台您走出伸展台就到了,非常感謝您撥空參加我們的訪問。記者說。

「以上便是後台的即時追蹤,稍後請收看『大海的祭典』系列採訪報導......」港邊一戶漁家的電視播著絆做作的微笑,那家養著的黃狗對著螢幕狂吠一陣,客廳看著電視的大媽喝斥牠又一邊轉台,轉到的節目全是絆的影像,狗跑出紅皮屋門前坡上吠,脖上鐵鍊被拉直不能再伸展,拿爪子劃地咧著嘴低鳴。街戶人家裡的狗狗貓貓都怪吼怪叫,居民們感到一種災難的預感,門窗皆上了鎖。

山嵐籠罩的深山之中,五方貴賓就坐,闊葉的樹冠下是麥色木塊的階梯,按坡度往下開鑿,看熱鬧的遊客擠滿了木椅,像森林的演唱會那麼樸實跟小而美;舞台兩旁也都是山的高牆,為節省空間鑿成了一個個座席,晚來的就算站著也能過乾癮,大家都想一睹總裁的真容和他何以成功的祕訣。

水滴型的燈飾逐一亮起,方形的舞台上地方義士們擊著太鼓,咚咚隆咚做開場秀,鼓皮上雷神的三塊墨勾玉隨鼓棒震動,聲勢凌天,幾位穿蕾絲花邊蓬蓬裙浴衣的少女跳躍著出現,轉一圈,珍珠的裙和頭上的蝴蝶結便飄起,小短靴皮鞋帶動唱著慶典的民謠。老人們拍著手,嗓子啞了依舊高唱,中年人們開始手拉手跳著舞,小孩唱得最嘹亮,青年人見狀也唱了幾句不成調的歌詞。鄉土的一片歌聲裡,台上一名少女將一古樸的龍紋飾紅箱置於空地,門環先敲敲箱子,有回音,抽掉箱門的門栓,絆微微低頭走出。全場響起尖叫聲。

「今天我們特別請到絆先生主持這個活動,大家,掌聲再熱烈點吧!」好了。絆接過那名青年的麥克風。「好的,為了慶祝我國與南方島國建交十周年,我們策畫了『夏季聖誕』系列活動,儘管季節不同,兩邊的朋友都能玩得開心。夏季聖誕暨百歲祭漁事的雙年展,在此正式開跑!」絆說活動的第二天要來個交換禮物大會,聖誕節嘛,放開身段玩才是。遊戲的規則是將不需要的家庭用品交出,折合時價可以換取肉品、料理包或其他民眾帶來的東西,現場備有磅秤,一克重都不能多也不能少。「誰想要第一個嘗試呢?」

我我我。眾人無一個不舉手,尤其那群阿公阿婆都說自己是他的死忠粉絲,他的自傳和每場演講都去捧場,害得他臉紅,這下更難選了。「座位號碼第五排第二個的大姐,請上台。」捲短髮的大嬸頭戴斗笠穿藍衫走過廣場,上了台說他把她叫得這麼年輕,嘴巴真甜。請問您要交換的物品是。對吼,偶這支溫度計都放到快悶壞惹。這背後想必藏著很多故事。這不素普通的溫度計喔,素海底溫度計,壓力再大都可以給他量出來,粉神粉好用,帥哥,你可要珍惜捏。哈哈哈,必須的。絆將那溫度計放在舞台的長桌上,招了招手叫劇場人員讓老白山和那群百歲祭的參與者進來,台下觀眾還不曉得那是何玩意。

大姐您午餐想吃什麼。神戶牛排。沒問題。只見絆對一人彈手指,一陣麵粉煙霧過後他就成了一頭牛,手一挑自動飛進台上架設的烤爐,他還在嚎叫著不想肉身被分食,咿咿呀呀鬼吼一通。三十秒爐子跳開,絆拿一把長刀分切牛肉,叉了一塊給大嬸嘗嘗。「嗯,好吃!」大嬸豎起大拇指。

全部人都在歡呼。他們全都以為台上的純屬節目效果,用不著慌張也無須抗拒。「還有誰想來換禮物啊?」觀眾們的反應更加熱絡了,紛紛對絆喊話選我選我,絆只好隨便點一個人出列。梨花村的小哥擔著一台咖啡機,跟絆換了五斤的羊肉;臘梅村的大叔搬出一床蠶絲被,拉開收納袋的拉鍊時羨煞眾人,好光滑好細緻,絆攤平甩了幾下,喔喔,是真貨。大叔得到三斤的蜜汁豬肋排,高高興興地領回去了。

再來是魚肚村的大姐,把家裡的綠電鍋帶來了會場。呃,這口大鍋似乎陪您走過不少寒暑啊。絆說。哎呀呀,我先生的公司有一次辦尾牙的時候他抽到的啦,誰知道我媳婦太熱心又買了一個壓力鍋,放著煮也不是不煮也不是,反正捐出來給社會大眾一個方便啦。絆朝鍋子看了又看,勉強送她半隻白斬鵝。

魚頭村的大肚腩少爺更誇張,直接把車開上舞台,開車門說是老牌子中古車,請絆估價。絆一看不得了,萬氏紅龍車,二手價位少說也有五六十萬,有些應付不來啊。他揮手打太極一瞬十個天外飛仙預備區飛起,吹指哨,身上的肥油與贅肉大肆融合成一體,成神豬,轎子扛著過磅。「一萬零八百八十八斤!」他喊道。豬當場被放血塞進卡車後車廂,絆說他個人加碼送出一百盅公司的極品佛跳牆,另外請少爺在魚翅、熊掌、虎骨酒中三選一。少爺客氣說一箱鮑魚就好,絆覺得不行,乾脆來一條當日捕獲的阿拉斯加鮭魚,摻一摻燉成海鮮鍋,滋補養生。「就怕到時養生養得火氣大,不看美女也流鼻血。」少爺說。台上台下遂笑成一團。

「下一位......」大夥都只敢討論,不太想舉手了,那少爺太大的手筆使他們臨陣退縮,都坐著等絆點人。此時只見一個女孩起立,穿藍格紋和服,綁農家的頭巾。「哦,是來自信樂高原製陶世家的鼠堂美由奈小姐,帶著老家出產的信樂燒來了。」女孩的親友團都為她呼喊,別輸了談判啊美由奈,讓都市人看看鄉下人的草根性。她踩木屐走上舞台,解下背上的大布袋掏出五個彩陶的盤、黑陶茶壺和果子狸瓷雕像,灰陶水瓶,陶樂俑。天啊,聽說本國僅他們一家的燒窯做信樂燒的燒陶,市面上也是價值連城。「那個電鍋我要了。」女孩指著鍋說。

幾乎全場的人都不敢置信,座席一陣騷動,女孩說她老家偏遠家裡只有釜鍋沒有電鍋,大夥才不吵,親友團一片讚嘆,說她手腕精明,以後可成交際之花。「等等,」女孩對著絆說道。「我要求測試電鍋的功能。」不愧是美由奈小姐,凡出手毫不手軟。一個老伯說。絆說當然可以,手再一挑把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拋起,嗚嗚嗚啊啊不要啊,男人空中動著腿想逃走,可他已被絆的法術鎖了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勒住,哪兒也去不了,無盡的掙扎裡他變成了一隻土雞,全身一樣滿滿的瘦肉。爾後絆將他丟進電鍋裡蓋上鍋蓋,待冒炊煙及開蓋,雞已縮著被蒸熟了,肉汁不斷不斷地流出。

台上至觀眾席中間的通道很快就擺上了餐桌,每人都可舀一碗雞湯,全牛全雞乳豬大餐也陸續上桌,大夥都搶著吃。藍色桌巾旁邊的孩子們望著湯碗裡的雞腿說開動,端莊地瓢著湯喝。

「飯後我們繼續。」絆關掉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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