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在前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桅子,因为她是生在桅子花开的季节,所以她的父母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桅子,父母意外车祸去世,把家里的财产都留给了她,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小,需要一个监护人,而这个监护人就是她父亲最好的一个朋友,他们之间相差不过十几岁,她一天天的长大,这个监护人把她照顾的很好,在她成人的那个晚上,这个监护人耐心的交着她怎么使用卫生巾,怎么避免在来事的时候肚子痛,不能着凉,现在想来也够好笑的,一个大男人,能入下脸面来教她这些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依赖他吧。那个时候她的家境请个月嫂根本没问题,只是她因为父母的离世,很排斥陌生人,就是上学,也很排斥别的孩子的接触,每次都是自已在一个角落里,可她的成绩一直都是班级最好的,老师也跟她的监护人反应过她似乎有自闭症的征兆,他就耐心的陪着他,每天除了工作,基本上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耐心的陪着她,直到让她变成了一个渐渐开朗的女孩。
终于有一天,她如愿的考上了大学,只是大学不是自已所在的城市,她需要去外地读书,这个时候她又很不舍她的监护人,她就商量着两人一块去那处陌生的城市,也是凑巧,他们单位需要派个副总过去她读书的城市,大概要外派三年,别的同事都是有家,或是不想出长差的,他就接了这任务,两人兴高采烈的去了新的城市,开始的她的读书生涯,而他也开始了工作的新进展。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的别的男生和女生在一起搂搂抱抱,甚至大庭广众之下做着极不雅的行为,还有一次,她回宿舍,屋里的门反锁着,然后里面就传来陌生的声音,她刚想敲门,被一同回来的女生拉住了,神秘的同她道:这样的时候还是不打扰为好。
她一脸郁闷的离开了,想着既然进不去宿舍,又值周末,那就回到他的住处吧,反正她基本上一周或是两周都会回去一次的。
当她打开那扇门时,同样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奇怪的声响,与她在宿舍里面听到的一样,这会耳边还响起同学的警告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到了那个发出陌生声音的房间门口,也就是他的卧室,里面传来的声音越发的不堪入耳,还夹杂着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只听那个女的声音道:“John,你现在总算是心愿得偿了,她父亲原来的职位被你替代了,在公司里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当初你给她父亲车里做的手脚,不然哪会让她成了孤女,我知道你心理也歉疚,只是你陪了她这些年,她也长大了,是不是就应该放手了,我都等了你这些年了,你该陪陪我了。”
桅子一脸冰冷的站在那扇门外,隔着的一道门,生生的隔断了两个人的世界,她多想说那些不是真的,她听到的不是真的,那个人是真心的陪着她,照顾着她的,不知不觉间,那个人在她心理占据了不可或缺的份量,可是为什么,这样对她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甚至渐渐了取代了父母在她心理地位的一个人,会是这样的面目,冰冷的泪水湿润了脸颊,她就这样麻木的站着,直到屋里曲终人散,直到那扇门打开,她看到了开门时那个陌生的女人对她露出了得意的笑脸,转头又是一脸惊吓的看着那个男人,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那眼神里有什么,是懊悔吗?是悔悟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累了,心在这一刻,再没有这般的累过,就这样吧,闭上眼睛,别人不是说她自闭吗,父母去逝的时候她不就想着跟着一块走的吗,这会,应该是刚好吧,这个男人,陪着她长大的男人,在她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的男人,在这一刻,她不知道是恨,还是怨,或是什么其它的感情,她不想追究了,只愿来生再不复见吧。
繁华尘世,云泥人海,两望鹊桥渡。弹指生死,几轮朝暮,三涂黄昏处。
花开叶落,红白两色,痴情难留住。叶落做土,花开几簇,渺渺泪无数。
奈何桥头,孟婆劝饮,几生无回顾。哭笑沧桑,黄泉相随,佛禅苦难度。
阿鼻魄落,七情魂在,迷津怎醒悟。轮回愁楚,幽冥难醉,独步无归路。
吴氏一觉醒来,就见新出生的小女儿滴溜着小眼睛正在那四处的转着,也不喊饿,看着自已在望她,还对她笑了一下。
吴氏一乐,拉开自已的衣襟笑道:“是不是饿了,娘太累了,睡的久了,到把娘的宝贝给忘了,来,咱们宝贝先吃口奶吧。”
桅子一噎,好吧,她现在是婴儿,她得靠这个维持生命,不过真是重新再长一回,真心的不适应,可能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吧,心理就算再排斥,可是当那甜美的乳汁流进嘴里的时候,小婴儿还是奋力的吸吮起来,桅子一边鄙视着自已的阵线不稳定,一边贪婪的吸吮着,嘴角有泪珠滑落,似是告别,又似是感慨。
吴婆子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母女两人一个喂着,一个用力的吸吮着,笑着上前道:“一会你喂完了,给我看看,光听你嫂子和三娘娘说了这孩子是个精怪的,我还没见着呢,一会我可得好好看看。”
吴氏一乐,瞧着她娘手里端着的粥,还有鸡蛋,道:“娘,不用这么多,我也吃不下。”
吴婆子一听,心疼道:“咋就吃不下,你瞧瞧你瘦的,生了这丫头,这肚子一瘪下去,整个人的肉都没了,在婆家准是没吃好吧。”
说到这又是一叹,她也没闹明白,这老罗家怎么就到了这份上,连媳妇的口粮都要苛刻,可这事你也不能上门打去,人家也不只苛刻你一个闺女的,三个儿子的媳妇,个个都这样,你要找,行,心疼了,自已拿了口粮来贴。吴家管着自已闺女也没啥管不起的,家里省点,自已闺女这点口粮也出来了,只是你管了闺女也得管外孙女吧,再说这也没有这样的理不是,头开始吴家帮衬的时候,李氏就说这没分家,有了东西就得大伙一块分,那也了行,这分了,吴家的东西,你总得让吴家的闺女多吃两口吧,可到了,这东西都进了她闺女肚子了,打这以后吴氏也不让她们送东西了,她们也没法子,就盼着吴氏能分家,分了家,你总不好上媳妇家要东西去填自已闺女的肚子吧。
吴氏现在也不想提起罗家的事,经过了这一场生死的考验,她对罗家的心也淡了,不过还是对着吴氏道:“娘,家里孩子们不少,这些蛋拿出去给他们吃吧。”
吴婆子一听笑道:“行了,你就别跟着瞎操心吧,这拿进来还是少的呢,你那几个侄子心疼你,说要把家里的鸡蛋都煮了给你呢,要不是你大嫂看着,那些生的就都下锅了,你大侄子还说了,大姑姑这次受了罪,可得好好补回来,不然以后该落病根了。”
吴氏一听心就软了,笑着道:“这孩子,打哪听来的这话。”
见小闺女吃饱了,就把她放到了一边,然后接了吴婆子手里的碗,慢慢的吃了起来,吴婆子上前抱起了小婴孩,道:“啧啧,这孩子可真是俊的,我瞧着比凤儿刚生下那会还俊俏的多。”
吴氏一乐,道:“娘,现在哪里看得出来,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吗,没准长大就丑了呢!”
吴婆子一听忙唬着脸道:“哪有你这样当娘的,都盼着孩子俊,你却偏说丑。”说完还似乎替小婴孩抱屈一般,哄道:“姥娘的外孙女,别听你娘胡说,咱们越长越俊,羡慕死她们才好呢。”
凤儿觑着空也随着吕氏进了她娘生产的屋子,吕氏见吴氏才吃了两个鸡蛋就停了手,忙上前道:“巧娘,这可不兴,你现在身子虚,可得好好补补,三娘娘可是说了,你这一胎凶险着呢,别看生的时候短,可是折腾的时间也不少,再加上你这受了寒,身体里面还不知道进没进寒气呢,趁着月子里好好调调,兴许就调过来了。只是你这刚生产完,不兴吃太荤的,咱们先吃几天鸡蛋米粥的,等过了这十天,就让你大哥买点大骨头熬汤,给你下面条,再炖点肉,我可是打听了,这大骨头最有营养,虽说不值几个钱,可是那营养可是比肉还多呢。”
桅子被吴婆子晃着,这会眼睛都要闭上了,迷迷糊糊的听着大舅娘的话,心理点了点头,她生下来被吕氏抱着的时候,夏氏和吕氏的话她都听见了,还有外面方氏叫的那么大声,她也听见了,知道这些人是真心关心她娘的,而且吕氏说的也对,这大骨头可是比肉有营养多了,有这些人关心着自已的娘,桅子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凤儿上前问候了吴氏两句,吴氏笑着道:“仙儿和迎儿怎么样了?”
凤儿又给吴氏拿了个鸡蛋,见吴氏接了,才道:“仙儿的腿,郎中说了,只管养着就行,迎儿跟表弟们一处玩着呢,娘不用惦记。”
凤儿说完就起身去看在吴婆子屋里的妹妹,想要伸手去抱,又看这个妹妹比别的妹妹出生的时候不一样,格外的小,有包裹撑着还没看出来大来,凤儿小心的问道:“姥娘,我妹妹怎么这么小啊,比迎儿生下来的时候还小。”
吴婆子笑道:“你妹妹这是早产,迎儿和仙儿那会都是足月生的,自然份量就足,不过你这个小妹妹却不像一般的早产孩子,哪哪都不足的,你瞧瞧你小妹妹这眼睛,瞧着就分外的有神,别说是早产的,就是那足月产的,也有不少刚生下来睁不开眼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