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
张修不由自主的手握腰刀,申耽悄悄朝自己的亲卫队靠拢,却被张修瞧见,喝道:“申耽,汝竟敢骗吾。”
“治头祭酒莫要误会,某没有,请听某解释。”
申耽高喊着,脚步却不敢停极速躲进自己的亲卫里。
张修刀指申耽,对身边的道卒道:“给某杀死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挡住,挡住。”
申耽的亲卫俱穿铁甲,装备比张修道卒的更好,训练、营养也比张修麾下的道卒。
张修的道卒胜在悍不惧死,再加上人数众多,渐渐占据上风。
申耽不敢恋战便战便退,正好碰到前来执行斩首战术的高顺,忙大喝道:“高校尉,某奉命潜伏,诱道贼张修中伏,张修在此,速配合某杀之。”
高顺身边只带百余亲卫,俱是陷阵营中最精锐的士卒,也是王玢从诸卫挑选出来精英中的精英,除了禁卫军,只有高顺的陷阵营悍卒最多。
“杀张修。”
高顺略一沉思就决定先杀了张修再说,申耽从这跑了,还能撇下家业跑了不成。
高顺麾下亲卫一加入战场,就看出精锐步兵与杂牌兵的区别,人手一把大黄弩、大号钩镶盾、百炼缳首刀,高呼着口号杀进张修道卒中。
只一接触,道卒纷纷被斩。
陷阵营入虎入羊群。
“撤,快撤!”
张修眼见自己的道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忙下命令,悍不畏死的道卒不等张修的命令传达下来已经溃败。
申耽心有余悸,左右劝其趁机逃窜。
申耽苦笑一二,遂到高顺面前请罪:“高校尉容禀:某家眷被张修软禁,某是不得已而为之,且已经给高校尉警示,某自知罪孽深重,不过某目前还有用,吾弟申仪在西城守卫,张修道卒大多被校尉焚之,某可联系吾弟,令其献张修之首级及西城于校尉。”
高顺目光闪烁,后招张既来。
“如贵弟真能献西城,某与校尉定联名写信给汝等请功。”
张既信誓旦旦的道。
“功不敢要。”
申耽大喜,道:“只求明公不要降罪于家眷即可。”
高顺与张既顾不得打扫战场,带着申耽连夜赶往西城。
二人赶至西城,西城城门大开,申仪率西城士族相迎,张修警觉逃回南郑,逃走前烧毁通往南郑之栈道。
高顺二人无奈,只能派兵向王玢报信。
“看来只能从阳平或者褒中打开突破口。”
王玢看完信,召集随军军师郭嘉、贾诩、杨松商议,对于阳平关乃坚关,褒斜道被张鲁阻塞,张燕前去说降却杳无音信,看来张鲁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对抗。
历史上这货没打就想投曹操,怎么这会儿这么坚决,自己哪得罪他了?
宁为曹公作奴,不为刘备上客。
足见这厮是个任性的兄弟。
“申耽怎么解决?”
“杀!”
郭嘉眼中狠厉之色一闪,道:“不杀何以服众,若人人学他,明公还有何威信可言?”
杨松道:“明公,申氏乃西城豪族,其弟申仪又有献城之功,其本人也反正,杀之恐寒西城士族之心。”
“那又如何?”
原本郭嘉麾下的不良人张雄已跟申耽兄弟联络后,等高顺一到就接高顺据西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汉中。
如今西城虽破,张修逃往南郑,又焚毁栈道,使得王玢年前坐拥汉中的计划落空,郭嘉怎能不恨之。
“申耽乃是申耽,申仪是申仪。”
贾诩在王玢的逼视下说了一句:“申耽死,申仪升,别人还会有怨言吗?”
“大家只会称赞明公功过分明。”
杨松趁机拍马屁,其实这亦是最好的结果。
郭嘉还想劝,王玢道:“就依文和先生说的做,杨从事劳烦你去一趟西城吧!”
“喏!”
杨松大喜,这可是衣锦返乡的好事,明公真是给脸。
南郑城,郡廨府内。
张鲁杀了苏固,便据郡廨府,自称汉中太守,张燕前来说降却被他关押起来。
张燕倒也自得,每日里除了练功就是吃喝。
“妹婿,真是好功夫。”
这日张燕依然在花园里练剑,收功后张鲁便出现赞叹道。
“明公,今日怎地如此稀罕,前来见某。”
张鲁自关押张燕后便躲着不见,张燕的话里满是揶揄。
张鲁尬笑一声,没办法谁叫张燕是他妹夫:“妹婿啊!为兄最近新接收汉中,是在是忙啊!”
“忙着阻塞褒斜道、收拢西城溃兵吗?”
张燕冷笑的问。
张鲁一愣,这事虽然不是隐秘,可这里被其重兵布防,特别关照,张燕怎么知晓的。
张燕不难猜出张鲁的心里,道:“明公,吾家主公的条件有变,只要你交出张修的首级,配合主公修复褒斜道、通往西城的栈道,不仅既往不咎,还举荐您为汉中太守。”
张鲁一震,随即神色黯然,道:“妹婿,你晓得某不是个贪恋权位的人,只是家母与幼弟受制于人,某岂敢乱动!”
张燕朗声一笑。
“妹婿为何发笑?吾母即汝妻之母,吾弟即汝弟也!”
张鲁以为张燕笑自己妇人之仁,不由怒道。
张燕收起笑容,正色道:“明公,你莫非以为朔方商会益州经营数年能被刘君郎一朝清空吗?此刻幼弟及母亲大人已在路上。”
“果真?”
张鲁大惊。
张燕趁机道:“若幼弟及大人平安归来,兄当如何?”
“举汉中而降,某任凭明公处置。”
张鲁咬牙道。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阿兄付出一些诚意。”
张燕又道。
张鲁点头,之后便宴请张修,借故入厕,之后伏兵尽出,张修被斩为数段。
张修首级被硝制后送至郿县。
王玢得张修首级便知汉中已下,专心修复褒斜道,对各诸侯请求其出兵雒阳的使者全部交由阎忠打发,荀彧则专心理政,培养人才,大开学堂,重新测量土地,普查人口、开荒垦田。
而各地诸侯却加紧整军备战,不断用粮草、人口换取朔方的甲械等物资,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使得许多百姓自顾前往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