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对爸爸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可是有一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对爸爸来说最重要的人。她是爸爸生命的意义。”
“那爸爸怎么不多陪陪她呢？”
“因为爸爸陪着她会让她难过，所以爸爸只能远远的守护她。”
“像王子一样吗？”
“不是王子，是骑士。”
——
“念念。”
“于奶奶，爸爸过来找我了！”
“嗯。”
“你好，我是念念的爸爸。我来接她回去，打扰你了。”
“不打扰，念念很懂事。天快黑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你，喜欢念念吗？”
“喜欢。”
“那你觉得念念的名字好听吗？”
“很好听，只是我不太懂得欣赏。”
“所以，你是，不喜欢吗？”
“是啊，年纪大了，就不太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打扰了，我就先带念念回去了。”
“好，以后带着念念好好，该放下的就放下，不要有执念。”
“谢谢你，不过那不是执念，那是我的命，我不可能放下。”
“哎，你好自为之。”
——
“爸爸，我们回家吧，于奶奶，再见！”
“不要叫奶奶，叫阿姨。”
“我也不想叫奶奶的，奶奶，哦，不，阿姨，阿姨看起来才五十出头，我才不想叫奶奶呢，是她要我叫奶奶的。
我说你才三十多的时候，奶，阿姨还让我叫曾祖母呢！”
“是吗？”
“当然了！不然我骗你干嘛？”
“你也就张着这张脸，假装文文静静的骗骗人。”
“哼！”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搬家。”
“搬到于阿姨附近吗？”
“嗯。”
“不要了，吧？”
“你不喜欢，她吗？”
“我……那个……其实……于阿姨说，说，她要死了，还有几天了，想一个人静静的度过，我就……诶！爸！你跑哪去？”
——
“你要死了？”
“是啊，我本来就比你大这么多，死的比你早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在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和你在一起，还是为什么不爱你？”
“你爱我。”
“是啊，我爱你。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啊。”
“你不相信我会一直爱你对吗？”
“女人总是比男人要老的快一点，你看我才六十出头，看起来像七十多岁的人。
而你，快四十了，看起来还不到三十，我们不配的。”
“你知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
“我知道你在乎，所以我只是默默地守着你，这么多年，连你一面都不见。
但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死了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念念叫我奶奶吗？
其实念念是我孙女，我有孩子，而且比你还要大，如果我的孩子还在，都四十五了吧。”
“那有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已经不奢望和你在一起了！我只想你活着！”
“我活不了了，对不起。”
——
“爸，你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至少以后，我都会陪着她。等三十年后，我再去陪她，这样，我就不会和她不配。”
“爸，我的亲生父亲不是她的孩子。”
“我知道。”
第六个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