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对祁连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但对他好像认识翠莲这个事颇感兴趣。
“十二弟弟,”静安问道,“你认识我的婢女?”
祁连在皇家里排行十二,所以静安这样叫他。祁连听见静安的问话,恭恭敬敬的向她鞠躬行了一礼,回答说:“五皇姐,今日在御花园中我见着她,她不认识去尚衣房的路,我便给她指了。”
静安想起来了,她从丞相府里出来的时候没穿宫服,所以叫翠莲去找宫里的尚衣房拿。
静安说:“下次不认得路就提前说,不要什么都不讲,还去麻烦十二弟。”
翠莲羞愧得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样子。祁连于心不忍,向静安求请说:“以前我没见五皇姐带她进宫来,想来她是不认得路的,皇姐就不要怪她了。”
要是放在以前,静安一定会怒问斥责她管教自己的婢女关他什么事?但是现在,静安竟然一点都不想发火,静静看着他,只问:“你看上她了吗?”
一席话说得祁连惶恐震惊。她不出所料的看见了祁连神色突变,表情复杂,好像蕴涵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祁连惊恐万分:“皇姐,你不要乱说,我和翠莲姑娘什么都没有!”
静安眉头一挑:“哦?知道她叫翠莲了?”
“我……”祁连竟然红了脸。
静安忽然觉得无趣,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们认得也好,不认得也好,与本公主有什么关系?话说你已经成年了吧?父皇有给你定妃子?”
一句话又把祁连说脸红了:“我,我,我,还没。”
他老老实实,一副乖巧的模样让静安轻叹。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十二是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子呢?
静安无聊中来了兴趣:“那可有心仪的姑娘?”
祁连又摇了摇头。
“这样啊,”静安念道,“要是没有,我可以叫安自忠在朝中物色,叫上各个大臣中的女儿来府中一聚,叫你精挑细选,怎么样?”
祁连果然还是个孩子,脸颊立马红了,支支吾吾的拒绝:“不,此乃非君子所,所为,五皇姐,你不要戏弄我了!”
他说完连忙跑开,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孩子。
“这孩子!”静安笑了笑,浑然忘了自己也没比他年长几岁的事实。
从宫里开始,翠莲就一直低着头,没说一句话。等静安回到丞相府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哒哒的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里面没有人出来迎接,静安已经习惯了,叫了声:“翠莲。”
翠莲猛然回神,一个不留神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静安笑问:“今天怎么冒冒失失的,难不成真的看上我那十二弟了?”
翠莲连忙摇头,下跪行礼说:“不是的,公主,奴婢怎敢觊觎十二皇子?奴婢是,是……”
她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你直接说,不用遮遮掩掩,”静安一脸豪气,也不用人搀扶了,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这一天都魂不守舍,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