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祯听了苦不能言,想捉着她的肩膀像个争宠的孩子一般大喊,你为什么总帮别人说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但是他转念一想,是不是这样又太过浮夸了,他自称是奥斯卡影帝自然不会容许自己做出如此丢人的表演,遂,他正襟危坐,微微转了转肩把她手抖下去:“起开,男女授受不亲。”
辛粒懵,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嘻嘻的摸了把嘴巴逗他:“男女?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他们何时是姐妹了?
周祯面具撑不住,吃瘪红了脸:“你,那别的姐妹晚上还抱在一起睡觉呢,我也能那样么?”
周祯暗爽,耍流氓?谁不会啊。
辛粒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得呲牙咧嘴:“你,你这重点不对!”
周祯言辞斩钉截铁,句句铿锵有力:“什么不对?今晚我就要睡你!”
“.........“
辛粒觉得,她被带进了一个死循环里,她决定不再搭理这个神经病。
清冷却心道,这周府啊,是有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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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粒还未反应过来便随着军车进入了一座隧道,随后是一片摸指的漆黑,仿佛随着军车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神奇而颠簸,‘世纪之后’辛粒颤颤巍巍的站在门下,仰了脑袋看它,唾液吞咽,心道,自己真的认识了个贪官奸臣,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高兴。
她依旧仰着头,双目怔怔的望着府门之上的巨大牌匾,牌匾上,写着西罗边别苑五字。或许是名字过于优美给人一种浮想美景的感觉,辛粒瞧着久久没有回过神儿来。
虽说名字盛美,景也美,却并未有辛粒浮想联翩的意境。
西罗边是周祯用脏款建造的私府,据说这名字取得甚是随意,西是因为位于南宏基地的西面,罗边则是,周大人无意中得到一本古老的字典,扉页上用毛笔写着的正是罗边二字,笔间张扬勾勒风骨洒脱,遒劲有力宛若惊龙,想来必定是出自稳重内敛却又潇洒不羁(俗称闷骚)之人的手中。周祯仅是一瞥,甚是喜欢。恰巧私府建成,想着罗边罗边好听又吉利,而周祯又是个日理万机的人物,自然不会计较太多,一切遵从了心意。
毕竟是私宅,除了他和几个心腹,没人知道的存在,这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提醒他罗边二字或许是他人名讳,不便自用。
西罗边位于一个巨大的盆地当中,周祯说这盆地名为百善行盆地,辛粒想,这盆地名字起得也是甚好,百善百善而行之,恰巧能与这奸臣贪污腐败的行径形成强烈的对比,或许某一日还能让他良心发现真的行起了百善。
西罗边位于百善行盆地的最中央,占领着该盆地的最优越的地境,而百善行又被百山缱绻围绕,实在是安全又可靠的风水之地。四面的高山储蓄的雨水滑过植物的根系,滋润了万物的复苏,而后,成千上万根细汇聚一起冲刷出一条长长的河流,直到全都进入了杭柳湖的肚中。
百山围城后内有围墙,围墙边上开了大大的府门,门上牌匾的西罗边别苑五字统领着一整个百善行,四面高山笼罩着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仙境,像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说起桃花,此地的确是种有桃花树的,却不是花开时节,甜桃倒是结了不少,像是调皮的孩子将母亲的脊背压得弯下了腰,负重而立,偶随风飘摇。
“怎么站着了?进去啊。”周祯背过手,挑挑眉。
辛粒这才回神,看着自己方才的形容,甚是惭愧。现下缓缓而开的,哪里是府门,分明是城门。她转了转眼睛,左顾右盼了会儿,贼兮兮如小偷入室般跨过门槛。
古貌悠悠不渗红尘,宛如一座尘封多年的廖空古城,静得不容一人。
她略显拘谨,而后局促不安手足无措。
周祯道:”高仿古城,不必惊慌。“
许是怕这宏伟壮观的建筑吓着辛粒,他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拉过她的手往右手边的小巷子走去,进了一座楼阁。
”来,这是长生阁“他有些兴奋,拉着她的手都微微渗了些汗,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布满了笑容,他指了指隔壁同样的高楼,道:"这是无忧楼,他们是一对的。"最后的璧人二字,周祯忍了许久才将其咽回肚中。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因为,我相信你。“
他突然神经兮兮的来这么一句,辛粒汗颜不已,正想开口问他为何口出此言,他再道:”你想救世济人,所以我将他们安置在此地。“
辛粒愣了愣,惊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来破坏气氛,可是,她实在是无法相像能拥有一个古城的男人会是周祯。他分明,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平庸,就连初识......算了,不提也罢。辛粒一想到周祯那落后至极的土味搭讪方式,就觉得汗毛倒立,而自己,竟然就这么上了贼船,说来可耻。
周祯:"男人。"
"……"
辛粒恼火,不理他了。总是把自己整得神神秘秘的,隔三差五给她爆个定时炸弹,这奢靡之风谁顶得住啊?她想控制自己不同流合污,却是难于登天。
这,分明是诱人犯罪。
辛粒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居然心里边还有那么点儿乐在其中。她怒,她堕落了,她看不起自己!
"啪"
辛粒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以证清白。
周祯怔了怔,看神经病一样盯着她脸上的指印看了会儿,沉默不语百感交集。
他将她带上长生阁三层,在那长长的廊道尽头按下指纹,厅门缓缓打开。
周祯:"密码是,你的指纹。"
和我的指纹,一对的。
他的意思是,她有权限?他信任自己吗?其实,她一直是惶恐不安的,她怕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无情践踏,所以,她绝不会轻易信人。
可不管他图谋什么,自己能让人夺走的任何,似乎都不及这权限来得重要。
是啊,她身无长物,能有什么让别人觊觎的呢?
感动之余,辛粒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古风建筑与现代科技无缝衔接的建筑奇才了。
长厅被隔开许多个房间,每个房里放了一张病床。
他们把长厅改造得有模有样,倒有九分正规医院的模样,辛粒问道:”你想怎么样?“
周祯笑了笑,道:”让更多人活下来,牺牲几条恶犬,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辛粒不语。
他再道:”如何?违背你的人道宗旨了?“
辛粒叹气,摇摇头:“周大人,你知道,我的人道宗旨并不重要的。”
周祯努努嘴,目光看向那被一个个隔间内躺着挺尸的机个病人,问道:“他们,能救活吗?“
“能的.......吧”
辛粒把周祯他们关在外面,回来先是给他们抽了血,再把他们推进实验室往他们身上插满管子,就这么来来去去的就倒腾了两个小时。
眼看着已经不能再拖,只能拿了周祯提前给她准备的礼服进浴室梳洗,急急忙忙的上了军车。
周祯笑她:“神神秘秘的,你在里面做了啥。”
她贼兮兮的笑道:“做了,你想要我做的事”
周祯怔了一下,暗道,这家伙倒是能自娱自乐,这么快就从萎靡不振中振作起来了?
他抿唇闷笑。军车以高速却平稳的速度行驶,一路无话,辛粒转过脑袋偷偷瞥了他一眼,柔软的黑发被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美人尖儿还是夺目,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不动,轻抿。深绿色的军装服帖在身上,仿佛是被他制服的猛兽,甘愿俯首称臣。他正襟危坐,面色无异宛如冰山,飒爽英姿局促在车内也并未有任何削弱,可耳廓处却是染上了些许红晕,就连白皙的脸蛋也由与车内温度的升高而逐渐变红。辛粒疑惑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车内空调开着如此凉快他还能出汗,而后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现在这般细汗如雨。
”你,很热么?“
”并不“他回答得简单明了。
”可你出汗了。“她继续问,伸出手来充当扇子把前面空调吹出的冷气扇到他面前,"还脸红。"
废话,这对心上人突然有感觉了,不也只能憋着出一身冷汗么?当然,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承认了自己热的事实:“是的,我热,你再扇快点。”
辛粒:”..........“
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霸道总裁模样,辛粒大概猜到,他今日要扮演的人设是什么了,毕竟,他在外人看来,一直是个为非作歹的高冷恶霸来着。又凑近了看,暗道,这人皮肤真好啊,光滑细腻白里透红的,疑惑,他们当兵的,不都是日晒雨淋的训练么,怎么和清冷就两个色了呢?
看着看着她就有些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夸他一下,遂轻咳一声,道:“今天的周参谋穿得老俊了”
你也不赖,周祯心道。
方才好不容易压下的邪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有些无奈,强忍着故作镇定,苦不堪言。
周祯给她准备的礼服属于保守派,是一件能将人从脖子包到脚的改良式蕾丝白碎花旗袍。却因贴身的关系,将她的身材衬得玲珑有致,使整个人亭亭玉立起来。
他猛的咽下一口口水,露在衣领外的喉结咕噜一阵上下滚动,冷静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被夸了,心情顿时愉悦不已,挑眉说道:“油腔滑调,这次想要啥?。”说完扯了扯袖子,将藏在军大衣内的袖扣抽了出来,闪光清透的钻扣曝光出来,差点闪瞎辛粒的钛合金狗眼。他却对此置之不理,甚至有些得意。整到最舒服的宽度,因为她的一句赞扬,他似乎对这套自己精心准备的军服更加满意了。
辛粒被拆穿了小心思也脸不红心不跳,撇撇嘴道:“其实我要这要那的,都是为了完成您老人家交代的任务啊。”
她哀嚎一声,愤愤的表示不满:“你要知道股疮病毒有多恐怖,说不定我那天就香消玉殒了。”
他斜眼瞄了一眼,义正词严道:“胡说,我如何能致你于危难而不顾?”
或许是来自她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愤恨),他尴尬的咳了下,道:“说吧,我尽量满足你。”
他转过脸看着她,下半身缓缓靠过来紧贴着她,她慢慢挪动屁股往后坐,伸出两根手指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整个身体靠过来:“我需要一支强大的医疗团队。”
“......”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压根没储备过这方面的人才啊,上哪去给她变一支团队,还要强大的……至少,得等等吧.......
“参谋,动庭酒店到了。”清冷停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只见他家主子依旧直挺挺的坐在位置上,戴白手套的双手交叠,一尘不染。
辛粒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心道:这逼装得可以啊。噌地一下从军车中跳下车,粗鲁的踢了踢车轮:“喂,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