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啊。”暮橙散回应他。
“那你呢?你因为什么?服务员一个个都认识你,你经常来这里?”裘景扬问。
“我经常来啊!因为我开心的没有地方玩了呀!哈哈哈……这里的姑娘多好看。”暮橙散笑着说。
“别撒谎了,你刚刚出来的时候头都要低到地上了,到底为什么?”裘景扬白了他一眼说。
“我可以跟你讲吗?”暮橙散收了笑容说。
“我是肯定愿意听的,就看你愿不愿意讲。”
暮橙散看着裘景扬,骂了声臭小子,漫不经心的抽起一支烟。
“来一根?”暮橙散递给裘景扬一支。
“不要,我戒了。”裘景扬摆摆手说。
暮橙散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花花的烟雾,不久被黑夜吞食殆尽,说:
“那我讲了……”
十几年前,暮橙散的母亲生前的最后一个夏天,父亲工作,暮夫人带着暮橙散来一家农场的私人樱桃园采摘高山樱桃。
鸟鸣不绝,绿草如地毯般铺满大地,远处几只牛羊悠闲的吃着草,白色的栅栏另一边,一个个樱桃树笼罩出一大片阴翳,血红的樱桃粒粒饱满,小暮橙散欢快的跑进去。最后,他的小篮子里一颗樱桃都没有,因为他每摘一颗,都放在怀里蹭一蹭就吃了。
难得看到如血的夕阳吞噬了半边天。
农场的主人炖了鸡煮了鱼,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饭,小暮橙散跟看门的猎狗玩了很久,天快黑了,他跑到樱桃园,扒着栅栏孩子气的喊:“妈妈,妈妈!吃饭啦。”
没有回应。
他绕着栅栏走着,边走边喊,直到发现栅栏有个很大的缺口,里面有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一颗枯死的樱桃树苗歪在另一颗樱桃树身上。
而朝山下的方向,有一道长长浅浅的痕迹。
沿着痕迹走,他发现了篮子和一地樱桃,山下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几块石头上,好像有淡淡的樱桃汁……
菜地外围靠里的地方,有一大片蔬菜倒伏,母亲浑身是血背对着他侧身躺在那里。
“妈妈,你偷吃樱桃,弄了一身哦!”
“妈妈,天黑了,起床了!”
“妈妈……”
孩子的啼哭引来了农场的主人,暮夫人才被送到医院。
最终抢救无效,头部受重创,失血过多不幸离世。
医生通知了暮先生,暮先生带走了他的儿子,厚葬了妻子。
从此,蔬菜在暮橙散的眼中好像沾满了鲜血,那绿色里透着斑驳的猩红……
暮橙散把手指插进头发里,笑了笑叹了口气,眼底尽是忧伤。
他用钥匙撬开鸡尾酒瓶盖看到了鸡尾酒瓶上的标签,是一个英文单词。
翻译为开心。
小度数的鸡尾酒根本不过瘾,他一饮而尽,好像把刚刚悲惨的儿时经历咽进了肚子里。
裘景扬看着他,想安慰又找不到词。这时,暮橙散把喝了一半的鸡尾酒递给他。
“喝吧。”
裘景扬愣了愣。
“你不会嫌弃我吧!”暮橙散看他。
裘景扬赶忙接过酒瓶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
暮橙散哼了一声,看着裘景扬喝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