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里,”离故翻了几页古籍,指尖点了点,“引一魂入木人,这一步若非是梵楼人别说封魂了,连引魂都是痴心妄想。而这里最重要的便是封魂,要求也最高。只有真正的梵楼皇嗣以血做封印才可术成。”
他停下来,看向邑决,“我知道,你是梵楼亲王后裔,自是皇族,可如今血脉纯粹的梵楼人都少之又少,又必须是皇嗣。阿爹自然是相信你,可此术必须是最顶级的术士才有把握成功。除了我和你,这世上又有谁能做成这一切。”
“我和阿爹都曾经亲眼所见,当年他们为了让你回去做他们的傀儡君主有多疯狂。”邑决自是记得,把他塞到阿爹身边的那帮人为了复辟早已失了人性。
“但是嫣儿为什么没事?就算是女孩也好歹是正统的皇嗣血脉。云家我去过,单论嫣儿住的地方,想抢人,简直易如反掌。”邑决诧异,他去过云家几次,嫣儿住的院子虽是破败,却平静的过分。根本没有他想象中不时出现的监视她的人,更别提蓄势待发去抢人的了。
“因为南夜朔。”离故的神色黯淡下来,那是他的情敌不假,可也是他的故友。
“南夜朔当年在位时凛玉卫真的曾经想要劫持还是襁褓中的嫣儿,想拿嫣儿要挟我去做他们复国的傀儡。就在快要得手时,南夜朔派人抢回了嫣儿,但是又怕激怒凛玉卫那些人对嫣儿下死手。便恐吓了凛玉卫主使,若是敢动宓嫣,翎安必定倾国力剿灭。凛玉卫本就不剩什么人,也就只能搞点偷袭,正面交战不过是自寻死路。如此才得以保着嫣儿一直无事。”
他说着,心想那人该是如何信任自己才会把整个翎安放心的交给他去看护。“如今说来,便是那帮人里还有其他的皇嗣,主要是这个人如同你我一般自幼习得秘术。但我想他这个皇嗣血脉怕是只能说是和你一样只算作搭边,不然他们何故非抓着我不放。”
“如此说来,倒是有一件事。我杀段贻疏的时候从他身边的人口中得知,当年他认定阿爹有二心,便和他们密约,若是凛玉卫除掉你,便归还梵楼国书。可他哪里想到那帮人非但不会帮他,倒是一帮杀鸡取卵之徒。”邑决说着,想着那日段贻疏眼中的疯狂,当权者做到那个份上,只能说是悲哀了吧。
“如此说来,便解释通了,也是这帮人在南夜朔身上吃过亏,便想着把他也变成自己的傀儡,如今的南夜瑾亦然。不论怎样,这帮人不除,天下永无宁日。”离故在黑暗中看着一处,心里盘算着。
“不论怎样,”邑决把古籍放在一旁,“阿爹永远是阿爹,嫣儿也永远是嫣儿。我所做一切不过是让嫣儿的命运回归正轨,没有半分害她的意思。”
“决儿,术式一旦开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能控制的了开始,又怎能控制得了一切。”
“阿爹放心,该她命中所定的,我一个都没有拿走,我可以等她,等她把该经历的一切都经历过。”邑决起身,披上斗篷,又用黑纱盖住面容。
“我来不过是想见阿爹一面,如今我也该回去,昭翙无主这么些日子,那帮老家伙,也不知又起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