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倒是挺细心的,知道我受伤不能吃太油腻和太咸的,所以特意嘱咐厨房给我做了些清淡可口的小米粥、一叠六必居酱菜和两三个像是银丝卷的东西。
我看着这么可口的饭菜想着这两天的风餐露宿,竟一阵心酸油然而生。
从小,我像个没有人管的孩子,经常是跨村,跨县城甚至跨省市去玩,去贩卖东西给自己挣零花钱,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可不知怎么的,这次心里竟这样的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瘫痪在床的人忽然间瘫痪的四肢开始有了感觉。
“姑娘一个人来那样的深山老林中,怎么没有亲朋好友跟随呢?”男子不解地问着。
“亲朋好友?”听到这儿我不禁冷笑一阵,并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当年,我妈还没有被诊断出怀有身孕,就被村里擅长看相摸骨,占星问卜的常老太爷预言“将来定会生下紫微星照命的孩子”。
被医院诊断出怀孕的我妈之后的日子,那分明就是“过五关斩六将”:先是被大娘陷害得险些小产;后又去我外公家待产,孕检回来时下楼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落,流掉了我原本的孪生兄弟;后来还没等到预产期就早早破了羊水,外公外婆慌忙带着她去医院,可是当天忽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堵车堵得跟停车场一般,我妈疼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是在车上生下了我。
说来也怪,在我啼哭之后,天上忽然间就由阴转晴了,倾盆的大雨也瞬间就停了;更奇怪的是,我出生那天我家的祖坟也不知道被谁给刨了,祖先的骨灰散落一地。
那几天,我爷爷总是梦见祖先前来问罪他,爷爷惊恐之下,不得不找来了几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竖立在祖先坟头,还请来萨满法师做了整整三天的法事,还焚香摆贡,祖先的灵魂得以平息,总算是不托梦给我爷爷了。
自那儿之后,村里人总是闲言碎语地说我是什么“灾星临凡”,还说我的降生分明就是来“讨债”的;他们也不许自家的孩子同我玩耍嬉闹,从小到大我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至于父母长辈呢,在我的印象里只是个挂名的而已,因为我刚降生时的那种种奇怪的现象,村里的常老太爷就提议让我留在老家由他照看。
“姑娘?”男子用手在我的眼睛前晃动半天,“是不是在下问到了不该问的惹姑娘生气了?”
“啊,没有,没有。”我回过神儿来,“这是我自己隐秘的爱好,若是有人跟随不就被发现识破了吗?”
“哈哈,想不到你个小姑娘家还挺有勇气。”男子笑着回答,“不过这个爱好也挺奇怪的呀。”
“你不是还自己去打猎呢嘛?看你的样子完全可以带着随从去打猎。”我撇着嘴将回去。
听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开始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双眼一直盯着地面静静地待着。
“敢问公子,府上可有院子呀?”我转移话题,“我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行吧,但是不能走得时间太长或者太远,姑娘的伤口刚刚止血,本不应该出去走动的。”男子思量片刻,回答着。
他扶着我走出房门来到院子。
天气真好,仰望天空可以看见一片漆黑带着几颗星星还有一个月牙,也没有风,气温属于温暖型的,很舒服。
“在下的家中还有一丛梅花,是几年前从很远的地方移植过来的,还是在下亲手种下的呢。”男子忽然说着,“只可惜现在天黑了看不清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