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哥,现在可是八月。八月,这个令人尖叫欢呼的黄金暑期时段,撇开冰淇淋不说,但没有点刺激的活动可怎么行?”
宇文时挑挑眉,从梵尼兰的争执突然歪楼到暑期活动也依旧反应良好,知道肯定又是奶猫想到什么歪主意了,遂顺势问道:“你想要有什么活动?”
见自家奶妈如此配合,唐心儿白嫩可爱的脸上也干脆地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宇文时默了一瞬,这个笑容让他有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凭他多年的带娃经验,都到这种节骨眼儿上他要是敢不奉陪到底,到时候被拿来玩的人铁定是他!
“想玩什么?”
“很简单。”
唐心儿清清嗓,语气神秘,“传说,常年面瘫的人若是突然笑了,那笑容绝对是转过头就分分钟吓退百万雄师的盛世丑颜!然后你看哪,摄政王大佬那张脸,可不就是万年不变的仙脸嘛?所以,我们的八月盛夏暑期游戏内容就是……”
顿了顿,唐心儿嘴角笑出一个更加邪恶的弧度,“大佬的盛世微(丑)笑(颜)计划!”
“啪!”
一套上好的茶具就在金银惊吓到扭曲的脸色中碎裂。
虽然金银对梵尼兰什么的完全不懂,但刚刚泡茶归来的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大事,话说愚戏摄政王加上妄议皇室宗亲容貌是什么罪来着,肯定不是满门抄斩吧,哈哈哈。
宇文时这才反应过来,死要粘着他的这块金银还在这呢,意识过来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随意地摆摆手道:“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你就先回侯府,不用等我。”
一旁早已欲哭无泪的金银立马觉得被这句话拯救了,连忙应声行礼,“是!那小侯爷您小心。”
“嗯,白白。”
接受金银的好意,宇文时点头应下,见人匆匆忙忙打扫干净地板,再踉踉跄跄地跌出垂花门,才回头勾唇一笑,“这么说游戏奖励肯定就是梵尼兰了?”
“当然。”
宇文时叹口气,脑中想的却不再是梵尼兰,而是说好的速战速决拿回古镜返航现代呢?一个小游戏,就又跟摄政王搞一块儿去了,真是。
但宇文时却并没有打算阻止自家奶猫。
“接受任务,什么时候开始,限定规则呢?”
“今天得先做点准备,从明天开始吧。至于限定,我想想,只要不把自己玩脱到另一个世界就行!”
二次穿越?听上去倒挺刺激的,宇文时乐呵道:“这哪能啊,都还不知道古镜究竟该怎么用,到时候拿回来是要放血呀,还是再搞个三米翻糖蛋糕做祭?”
一提到三米翻糖蛋糕,唐心儿就感觉自己久违的小火苗又开始冒头了,一冒头语气就开始冲,恶狠狠瞪了宇文时一眼,“我看到时候要是那面古镜搬不回来,干脆就用小一攻下摄政王府搞血祭,然后就这样穿回去算了!”
“不行!”
宇文时一听这话立马皱眉,扬声否决,同时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他对将古镜能够穿越的功能直接暴露于众人目光之下这种行为十分不感冒,甚至有点觉得这是一种破坏时空秩序的违法行为。
太乙老祖在上,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这样守规矩的人了?!再说,这破不破坏的关他什么事?
被宇文时这过分大声的否定惊了个,唐心儿眨巴眨巴红瞳,奇怪地看着宇文时。
“时哥,我就随便说说,又没真打算干,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的什么神经。”宇文时说着,从袖袋里摸出块包好的玫瑰酥喂进唐心儿嘴里,这才算是道完歉。
唐心儿嘴里含着酥,猫瞳就弯了,语气也松了,含糊不清地随口说了句,“是不是大黑的影响?”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空穴来风的,目前唯一让他们捉摸不透又能神不知鬼不觉搞动作的,只有小一和大黑了吧?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时哥你不用在意。”
唐心儿吞下酥,想了想还是不说了,时哥本来就对这俩绑定武器不甚感冒,而且她这又是随口一猜,别到时候本来没事,给她这一说,时哥疑心病一重反而出大事,果断还是不说了。
宇文时不疑有他,笑笑点头,起身,“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免得我怕那位唐老将军来查房,估计我又得白送他一年军需。”
唐心儿也想起昨晚的事,菱唇一弯,先把宇文时身上的玫瑰酥存货搜刮干净后,立马过河拆桥挥手拜拜状。
“那时哥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对哄老年人真没什么经验,到时候可帮不了你。”
宇文时一嗤,“早看出来你不给力了!行了,我这就回去想游戏攻略,Byebye!”
“Byebye!”
……
摄政王府,书房。
偏西的太阳仍在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光与热,房间里,手握公文的风羲予蹙着眉,半晌都不见翻动一页。
自那晚莫名听到猫儿的声音后,至今天为止都再没动静,那晚留下的疑惑也至今未果。
猫儿和宇文时都没有叫小一的下属,也没有叫大黑的狗,更没有一座所谓的玄幻居,莫非这是某种暗语?若是能再听到一次,或许能多点头绪,可是,没有。
风羲予不解,若是只能听到那一次,那么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起因又是出自猫儿,还是他?
想到这,风羲予不自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他无法看见那晚的自己是何种模样,但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的双目中涌动,很猛烈,又矛盾地温和。
还有那天七夕宴上,他脑海里突而涌入,并且与猫儿的名字缠绕在一起流利念出的那串陌生而又熟悉的咒文,又是哪般?
风羲予眉头紧锁,放下公文,两指捏了捏眉心,自遇见那只猫儿后,他的生活似乎就莫名出现了太多太多的疑惑,难道那猫儿就是生来克他的不成?
正当风羲予眼底带笑地感叹着,啪的一声!
书房的门又被毫不留情地拍开了。
一身窄袖浪花绿禅衣的花陆神清气爽地踏步走进,满脸灿烂得过分的笑容,“仙人!别看公文了,走,今晚请你去御品楼吃肉!”
风羲予冷冷看眼花陆,未语,垂首继续看公文,但也没斥责花陆的无礼行为。
花陆才不管仙人应不应他,废话,他又不是小可爱,能每说一句话都得到仙人的正眼并且轻柔地回应,反正他说他的,仙人必定是在听的。
“你知道吗?我昨天被那唐老将军坑了,害我在将军府门口坐了一整天,到晚上累及了忍不住偷摸着回家一趟,没想到我老爹竟然那个时辰还未歇息,被他现场抓个正着!当时可把我吓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虽然没人应,但常年给小孩子讲故事讲习惯的花陆还是下意识搞了个悬念,并且十分自然地自个接下去。
“我老爹竟然拉着我的手,对我咧的一嘴大胡子在笑!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惊悚的是我家老爹生平第一次见我没催我儿媳妇还有他的乖孙,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说他有乖孙女儿了,他乖孙女儿还特可爱特暖心暖肺而且人家还是包带相公的,可把他给乐的。”
说得口干了,从桌上给自己倒杯茶,接着道:“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回事,但你知道吗,我老爹竟然和我说找媳妇儿不急,得看缘分!”
花陆越说越觉得解放!开心!想浪!拍腿大笑,走上桌案就想像以往一样直接拉人,“走!今天高兴,叫上甲乙他们,咱一起去御品楼奢侈一回!”
在花陆的拉扯下,风羲予岿然不动,双眼一眯。
“猫儿昨日不在府中?”
“对呀,她七夕宴那晚就没回去,唐老将军说她被宇文家那小子给带走一夜未呃……”花陆速度捂嘴,糟了,他这臭嘴,反应那么快作甚!
看着风羲予瞬息冷下的脸,花陆开始打哈哈,“那个,小可爱肯定是有事才会一夜不归,不一定就是和宇文小子在一起嘛,唐老将军胡乱猜的也说不定,对不对?”
风羲予瞥眼花陆,冷声又道:“乾元使团,现于何处?”
“啊?”
花陆脑子有点僵,不是在生气小可爱红杏出墙吗?怎么突然讲到乾元使团了?
顿了顿,花陆很快正了脸色,“乾元使团已经入我轩辕境内,想必不日就能抵达京都。你让我盯的那位二皇子,据消息称这一路上都是跟乾元太子怎么对着怎么来,就连好好一个使团都分成了两派,边走边斗。最有意思的是,明明有个在乾元国外戚坐大的丞相外公做后台,乾元太子竟然还隐隐有被那‘无权无势’的二皇子稳压一头的趋势,真是不可思议。”
对花陆自己批注的评价不置可否,风羲予轻颔首,表示知道了,思索片刻,墨灰的眼瞳往一个方向扫了眼。
甲乙就麻溜地出现在风羲予的案前,双手呈着一叠文书,恭声道:“王,这是乾元二皇子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