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说，苏弈虽然未必说，但白洛也可以问。
“你之所以肯来这个地方，是否之前和李容若早有约定？”
苏弈抿了一口茶，“是。”
白洛：“从什么时候开始？”
苏弈：“帝京。”
白洛：“……”
绝难想到他们两人从那时就有如此长远的计划——苏弈回帝京那一晚，在天水大街上，他和李容若只有淡然一面，背地里却有了从帝京到卓达尔木圣山的步步为营，世上无人可知。
白洛是第三个。
“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依然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苏弈难得说如此之长一句话，或许这种异常，意味着他想掩饰某些东西。
白洛却需要知道更多。
“所以从帝京开始，你们就策划好了一切，他被迫来燕北也是你和他向皇帝演戏？”
苏弈：“不，他原本不愿离开帝京。”
白洛：“为什么？”
苏弈：“因为你。”
白洛：“……”
苏弈：“到了燕北之后他才被迫与我合作，否则我们都走不掉，他在帝京就知道燕王有问题。”
“你胡说！”
小郡主忽然高声道：“我王兄只是针对你，他不会……”
苏弈：“李容若刚到燕北那晚，你以为杀他的人谁派来的。”
小郡主：“当然是你！”
苏弈：“不是我呢？”
小郡主：“那……”
那晚小郡主和白洛都在场。
李容若初到燕北，无数的黑衣人在入城必经之地埋伏，是白洛用点燃焰火照亮黑夜，令那些黑衣人无所遁形，李容若和他的护卫得以脱身。
那时候的那些人，是燕王的安排？
苏弈才不理会小郡主的难以接受，似乎有人越不想听，他就越要揭露真相。
“如果不是他，我在燕北经营多年，早就扫除匈奴之患。”
小郡主：“你胡说！哪次打匈奴我们燕军没出动？”
苏弈不是用跟小郡主争辩的语气，又自有一种凌厉咄咄逼人。
“结果就是现在他和匈奴联手？”
小郡主愕然，无言以对——即便她有心为燕王辩解，却抵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而她心里其实也清楚，她才是最了解燕王的人，她怎会不知道？她不愿相信或者不愿别人相信，是为了给燕王在悬崖边上争取后退一步的余地。
她只能转头看向白洛，然而不知怎么开口。
白洛轻轻握了握她手背，给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向苏弈问道：“即便李容若在这里作了安排，但你说这是最后一处栖身之所，再往上走是绝路，后退也无可能……”
苏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想知道答案。”
白洛：“……”
小郡主：“啥意思？”
苏落衡也变得凝重起来，问苏弈：“就没了？”
苏弈：“李容若告诉我的到此地为止，剩下的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后面的路各自想办法。”
白洛：“你们打算怎么应对燕王和匈奴？”
苏弈提醒道：“我未必说。”
“上面我肯跟你们废话，是算在我和李容若的约定里，他要求我给你一个解释。”
白洛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