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破镜重圆不过只是小说里面才存在的。”权鹤嗓音很淡,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江渺无力反驳,“余白三年前被她的亲人和爱人伤的这么深,神经衰弱抑郁症,都得过一遍,严重的时候还有精神分裂的前兆。你觉得,她有可能这么快走出来吗?”
男人常年微凉的指尖又是重重一顿。
可,还有有点不甘心。凭什么,顾熙那人,曾经可以得到她全身心的信任,轻而易举,而他…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最好的哥们。
也许在旁人眼里,他们同吃同住,关系铁的不能再铁。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管小鱼儿因为什么来接触我们这些她厌恶的人,我这一次,都不会再放手了。”男人取了一支烟,淡然的点上,深吸了一口,动作娴熟的吐出一个烟圈。
烟雾缭绕中,他俊朗的侧脸若隐若现。
权鹤深知自己无力劝阻,倒也释然,只不过仍想提醒一下这个看似温和,实则从骨子里都带上了霸道的人。
大概是因为,对他这个天赋卓绝的学生,心存她并不需要的怜悯。
“好好待她,不要欺负她了。能顺着的,就不要吵。”权鹤只好无奈的摁摁太阳穴,再次提了几句。
透白的烟雾慢慢散去的时候,江渺清俊的脸上已经又挂上了自然得体的温润的笑意,眸底依旧是浅浅的疏离清冷。眼下一点泪痣,更添得万般风情。
“对于她,我志在必得!”
一字一句落下,声音很淡,很轻,却也郑重无比。
权鹤闻言,一震,诧异抬头,却看见他眸光里的柔和。
向后仰去,失去了骨架一般的懒意,唇勾起一抹笑,慵懒肆意、桀骜张扬,却也带着清风朗月的气质,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缓缓摘下金丝边框眼镜,清俊的脸上多了些许独裁的霸道。
修长的指从衣兜里拿出眼镜布,一点一点慢慢擦拭着,动作看上去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却愣谁都能看出他的郑重其事。
老人无奈叹息:“那就记住你今天的话。”
他的这位表孙,性子一旦执拗起来,不撞南墙不回头。
但愿。
他不要跟自己以前一样,太过强硬,反而把自己喜欢的人,越推越远……
不过也是,卫家的孩子,有哪个不是最有主见的?当初一声不吭就走,不过是因为,他一时激动抱着她睡了一夜。
虽然没有动她,可还是彻底的惹恼了她。
即使结婚了,也完全不妨碍她,离家出走。
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她眼中的慌乱、痛恨,还有……自责。
权鹤有些失神,眼眸空洞,在最终,化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意。
「卫云婷
你还会原谅我吗?」
“我不希望,直到很久之后你才会幡然醒悟,爱情,有时候靠的不是长久的坚持,而是一瞬间的心动。”
老人有些无力,眉宇间满是倦怠,眸光落到远方,似乎是在追思,“我花了十年时间,明白这个道理,可终究是再也走不出来了。我的举动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江渺重新戴上眼镜,笑了笑:“你该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样,老顽固。”
“你呀。”权鹤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用手指着他。
“我确实不会死心,不过,也会一点一点慢慢等她。我等得起。”
男人笑着,云淡风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者,江二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