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青攥紧拳头。他也修炼《猛虎硬爬山》,可他清楚,自己绝达不到硬接杜若一脚不死的程度。“难道他已经大成?”他牙齿猛然紧咬,“没道理超过我这么多。”
武馆的人兴高采烈,都向王石走去。
苏毅也跟过去。
“大师兄,你没事吧?”孙虎道。
王石摇头,“无事。本以为杜若能让我突破。可惜,太弱了。”
走过来的郑太青,手掌再次握紧。
“并非郑太青太弱。而是师兄太强了。”孙虎笑道。
王石摇摇头,“我们端掉了竹帮的这个据点,想必竹帮在篁岭城的另外两个据点,也已经被端掉了吧。接下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竹帮虽然势大,但是他们若是敢在城中大肆出手。官府不可能坐视不理。”孙虎笑着道。“若是他们不怕面对武馆和官府两方的压力,就尽管出手便是。”
苏毅在一旁听着,没说话。
“官府不会出手。”王石顿了顿,又说,“竹帮大张旗鼓的来,反倒不用怕!”
“你担心他们暗中出手?”孙虎想了想,有些为难。他道:“先回去,看看馆主的意思吧!”
众人走出城寨。
城寨外,四处都是寂静的。方才的喊杀声震天,此刻,外面却像是无人听见一般。苏毅晓得,这不是没人听见,而是无人敢管,也不敢好奇,担心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走在高墙的巷道之中,转角时,苏毅看见有火光传来。转过墙角,众人一愣,迎面,竟然有一群人手举火把而来。
“猛虎武馆的?”
王石伸手挡住身后的弟子,回答道:“是,你们是谁?”
“呵!是你们就好!你们真是好胆子。”火光中,走出一人,此人身穿皂衣,一看,就是官府中人。他走到王石身前,冷笑一声:“各位,跟我走一趟吧!”
“凭什么跟你走?”有弟子道。
“凭什么?你们犯了事儿了!上面下了命令。你们这些武夫,一个都走不了!其他武馆的人,已经在府衙了,就剩下你们了。怎么?你们是自己乖乖跟着走,还是要我们动手?”
这名捕快身后传来齐刷刷的抽刀声。
王石面色不变,他问:“官府中人?为何要插手武馆和竹帮的事?”
“我知道你。猛虎武馆的王石。是个高手。”那捕快斜睨王石,片刻道:“你们也别问我。此事乃是上头的决定。”
孙虎拉扯王石的衣袖,“师兄,咱们真的要跟他们走吗?”
“走什么?直接杀出去,这帮子捕快,真当自己是人物了。”郑太青道。
“不要冲动。”王石说,“官府突然插手这件事。其中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变化。现在不宜动手,跟他们走一趟。有馆主在,我们不会在里面呆很久。”
这件事颇为蹊跷,以往,官府绝不会插手这种江湖厮杀。但这一次,却突然出手。听意思,其他武馆的人,已经落网了。这件事,其中定然有他们不知晓的缘由,颇为蹊跷。
“难道真的就这么被带走?你们愿意,我可不愿意。”郑太青不赞同。
王石瞧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既然这样,你一个人杀出去吧。”
郑太青咬了咬牙,瞧着王石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冲出去。
……
“到了,都给我进去。”
府衙的地牢,乃是整齐的数个房间,栅栏隔离。王石等人,挨个被关在前面的牢房之中。
“你们也来了?”有人认出武馆的人道。看那人的打扮,也是这些武馆的弟子,只是不知是哪个武馆的。
“这小子怎么办?”
两名捕快带着苏毅,猛虎武馆的人,被分开关在数个不同的牢房之中。苏毅被剩下了。一名捕快指着一间不算人多的牢房道:“把这小子关在这里。”
吱嘎!
牢门在身后关闭。
苏毅打量牢房。牢房的天窗有光透进来。但仍旧显得昏暗,边角处放着一个木桶,犯人排泄用的。另一边的地上有干草,昏暗中,看得出有人坐在上面,靠着墙。
“是你?”
墙角一人突然道,声音透着些许兴奋。接着,那人便起身。
他的脸颊被斜刺入囚牢的阳光照亮,那面孔,苏毅也熟悉。他恍然,那人是那一日,在武馆中,被他陡然出手击飞的鹰爪门的门人。
他叫做……
“我叫王海!”他笑着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苏毅瞧了他一眼,独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他没想惹事,被抓到府衙,这已经不是小事。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想引人注目。自然界的生物,都应当学会如何隐藏自己,苏毅觉得确实是这样。
但王海显然不这么想。
“本来被关到这里。还觉得无聊。可看到你,我就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会十分有趣。”
他的眸子在昏暗中发光,话语之中,饱含恶意。
苏毅却当做没有听到,抱臂靠着墙壁,安静的等待。他们被关进府衙,言其昌不可能不知道,很快,他就会有所动作。
“王海,他是谁?”草垛上,又一人坐起。
“猛虎武馆的人。上一次,我被偷袭,就是他。害我丢了好大的面子。”王海说。一想起上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苏毅击飞,他内心就忍不住抽搐。那一日,虽然成向田未曾说什么!但是回去之后,那冷淡许多的态度,总是做不了假的。
“哦?原来是他。”那人恍然的笑,“怎么?想要整整他?”
“光整整怎么够?”王海双拳捏着,咔吧作响。“给他长个记性。”
囚牢的走道上,有火光传来。一名捕快走过来,其他牢房的囚犯都坐着,唯有王海等人站着,显得格外扎眼。捕快瞧了瞧两人面前闭目靠墙的苏毅,大约知道两人的目的。
他皱眉道:“老实点!都给我坐下,不许惹事。”
王海怎么会听?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等出去,苏毅回了武馆,他哪里去再等这样一个机会。他笑着,走到那牢门前,“大人,我们可没有惹事。只是同行交流一下。”
捕快正想要呵斥,手中突然多了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他手指摩挲,坚硬的触感,瞬间让他的态度软化下来。“交流,交流是好事。……不过,可不要太久了。”捕快话里有话的道。
说着,他举着火把,向来时的路走去。
王海笑嘻嘻的不停说着:“不会太久。真的不会太久。”他转过身,狰狞的笑起来:“只需要一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