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嫣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上的血，上去抱住了球球，“你没事吧？”
球球吓的血色雪白，浑身发抖，“姑…姑姑，我…我没事……”
上下牙齿直打架，磕在一起，咯噔咯噔的响。
封嫣抱着他，轻轻地拍他的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一边安慰球球，一边看向旁边的姬左。
姬左浑身暴戾气息狂飙一样，眸底仿佛聚着黑色的风暴，“现在知道怕了？”
感觉到强大的压迫力和危险，封嫣眼泪都顾不上擦，慌乱地看向姬左，嘴唇几乎没有了一点血色，轻轻颤动，“你要我怎么都可以，放…放放了球球吧，他还小，他还是个孩子……”
姬左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轻蔑又邪佞至极地看着封嫣，“怎么样都可以？”
封嫣一顿，点了点头。
姬左神色一冷，伸手攥住她的脸骨，用力地捏紧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出声，“怎么样都不可以。”
封嫣疼的脸色惨白，估计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姬左一把丢给她，“碰你，简直脏了我的手套。”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白色手套，仿佛被什么东西脏了一样。
封嫣，“……”
姬左以前明明对她也很好，很友善的，没想到有一天……
到现在，她还记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少年时候第一次盯着他眸子仿佛充了血的模样！
姬左看了一眼封嫣，一把，几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很轻易地从封嫣怀里拎过了球球，往前面走。
球球浑身抖得想筛糠子一样，绝望地看向姬左。
姬左根本没有看他。
对他而言，捏死球球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根本不需要他费心思。
封嫣慌了，连忙跟了上去。
姬左拎着球球一路拎小姐一样拎到了姬家后山的母亲墓碑前，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跪在那里哭，哭的越大声越难过越好，替你爹认罪！”
球球跪在那里哭厉害，“奶奶，我错了，我爹地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姬左看了一眼旁边无动于衷的封嫣。
封嫣还不等他出声，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哭的脸上脏兮兮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阿姨，我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狼心狗肺，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该利用你……”
姬左在旁边盯着，嗓音里都是冰寒冷戾，“哭，都给我好好地哭，哭的不够伤心，我就让谁下去陪我母亲。”
球球和封嫣爬在姬左和姬右母亲的墓前，哭的撕心裂肺。
这个点，已经入了夜，因为这边是山区，黑漆漆一片，都没有灯光，晚上风凉，吹在身上，球球和封嫣越发瑟瑟发抖。
姬左在旁边看了一阵，跪到后面，红透了眸子，“妈，我终于让这些混蛋跪在你面前来认罪忏悔了！”
“可惜姬容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那么容易就死了，真的是便宜了他们！”
“妈，我不孝，没有保护好你！”
他伏在那里，浑身轻颤。
听到他的哭声，球球回头看了一眼，拉了拉封嫣，示意他们一起跑，小声道，“姑姑，你往那边跑，我往另一头，这样我们总能跑出去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