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来到了三月,扬春三月,如果在缑城的话,应该可以看见很美的景象吧。清早,莫约深了一个懒腰,到了月初交稿的日子,《青柠》三月份的主题是生与希望,画稿她早早的就已经画完了,今天早上把电子稿交给了叶子,准备去上班,却意外地看见停在楼下的奥迪车,车里面的人似乎看见了她,鸣了鸣车笛。
莫约赌气,故意从车子走过,可是,似乎车主人也不恼,慢慢的用龟速在她身边跟着,莫约越走越快,车子也慢慢提上了速度,终于,一段路后,这种僵硬而有一丝尴尬的气氛让莫约感到疲累。
“你干嘛。”她转过身,大声地对着车吼道。
车窗被慢慢地摇下来了,露出一张嚣张俊美的脸,程洛禹吐出两个字:“上车。”
莫约上了车,感觉今天他心情似乎有点好,还自己开车。
“带你去一个地方。”程洛禹交代得干净。
“我还要上班。”莫约抗议到。
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程洛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调查我。”莫约蹬大眼睛不敢相信。
程洛禹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说:“老子就算调查你怎么了。”
“带你的阮纹小姐开着这么好的迈巴赫,带我就开奥迪。”莫约小声嘟囔道。
“小东西虚荣心还挺重。”程洛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程氏的办公大楼,程洛禹在地下车库的停了车,自己安排助理带莫约上去,自己又从总裁专用电梯上去,这让莫约不经有点失落。
上午,莫约在他的办公室沙发上打了一上午的游戏。正当快要睡着的时候,程洛禹把她提了起来,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提着箱子的人。
“给她弄个头发,化个妆,就这套衣服。”程洛禹选了一件白色印花的连衣裙。
一切都在莫约迷迷糊糊之中进行的,等所有都弄好的时候她又被塞回了车里,这次是迈巴赫。
车里一直从城市街道行使上了高速公路,再慢慢爬上了山路,最后当夜幕星河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个山庄旁边,里面有多处楼宇,外面是一个赤红色的古典铜扣大门,莫约没见过世面,有些害怕。程洛禹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挽住我的手。”莫约愣了愣,小心挽住了他的手。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他们看见程洛禹,脸色突然一下子变得殷勤客气。
“程先生,您开的私人宴会在四楼”
烟雨楼一楼一个桌位都千金难求,就算你有钱有势,也要预订。可是,n市程少,竟然包下了整个烟雨楼的四楼。
莫约有点紧张,其实连程洛禹的西装都被她抓出了一丝小小的褶皱。
到了四楼,莫约就被这灯光和景象晃了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当程洛禹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这边。
“别怕,这只是一个普通宴会,这些都是我的老朋友。”程洛禹拍了拍她的手。
“主角总是姗姗来迟的。”一个男人端着酒杯凑上前来。
“这个是小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男人看了一眼莫约,眼神里是一闪而过的惊艳。
莫约着实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但是还是点头道谢:“过奖。”
“阿泽,我有事和你说。”程洛禹说道,他拍了拍莫约的肩:“你自己去看看,有没有喜欢好吃的。
“好。”莫约点了点头。
其实餐桌上的糕点都是合她的口味,她吃了好久,吃的有点肚胀,准备去洗手间。
她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在补妆。洗完手准备离开的时候。
“小苏姑娘吧。”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莫约转头看她,点了点头。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妩媚却不低级。
女人涂完口红,盖上盖子。
“你知不知道,你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莫约没有作声。
女人看着她,莫名嘲讽地笑了一声,看她眼神也莫名带着怜悯。
“你长得特别像席绵。”
“席绵,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吗?”莫约心想。
女人看她无动于衷,有点不甘地继续说道:“席绵,程洛禹的初恋女友,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所以,又怎样呢?”莫约准备走开。
看着女人的不甘变得难看,她又停下来说:“我是程先生收养的,你要知道,我和他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莫约又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你喜欢他吧。”
心事被戳破,女人颓丧地到在地上。
“各取所需”这四个字她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她承认了,苏莫约是喜欢程洛禹。可是,那份喜欢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她只能自己在脆弱的内心外面砌起一层厚厚的龟甲。蜷缩在里面,用漫不经心和笑来做伪装,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怎么了,回来就心事重重的。”夜归的时候,程洛禹看着副驾驶上的莫约,说道。
“没什么。”莫约摇了摇头。突然,男人侧身为她寄上安全带,他身上爱马仕大地的木质香调。
她觉得她的心绪有点被这气氛和香味扰乱了。
只觉得有点迷迷瞪瞪。
“回去好好睡一觉。”她看着程洛禹的脸,刀削斧刻的五官让他完美得如神铸一般,在商场多年的淫浸让他不轻易展露情绪。深褐色的眼眸像深渊里的欲望之泉。
“这么优秀的男人,只有阮纹才配得上他吧。”莫约心里想道。
“我送你回家先。”车子开到了莫约的小区楼下,她下车,看他不准备下车的样子准备,莫约准备离开。
“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程洛禹摇下车窗说道。
“不了,程总是大忙人,还是回去吧。”莫约的语气有点凉凉的。
“小丫头大了。”程洛禹感慨了一句:“好吧,你自己先回去吧。”
莫约进了家里,小小的家空无一人,她身上还残留着程洛禹的香水味,席绵,这个陌生的名字像一张隐秘处的蛛网。
她头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