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子。”小老头儿一边扒着小野猪的一只小腿儿，一边朝着落白衣道，“先前老头子跟你说的压制毒素的事儿你找齐要用的药材了吗？”
落白衣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垂眸。
“我不建议。”
小老头儿突然笑了一下，“你小子倒是有良心。”
身为习武之人，他自然知道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又咬下了一口肉，咽下，“老头子知道你是为了老头子好，但是啊，老头子我都活了这么久了，土都埋到脖子上面快掩上了，早就活够了！”
落白衣下意识地看向小老头。
他说——
“来，老头子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故事的开头啊，是这样的。”
“一户人家里，当爹的弃了当娘的，当娘的又嫌弃当娃的是个累赘，所以就把那个娃给扔了。”
“他们住的地方是个小山村，那是个小地方，不出名。”
“哪里呐，家家户户生活都是能保证温饱，谁都知道村里的老李家把自己家的娃儿给丢了，但是却没一个肯上前去将娃儿抱回去，甚至没人敢上老李家去让他们家将娃儿抱回去，因为那户人家脾气是最不好的，一言不合就是会打人的。”
“村里的人也都是个狠心的，娃儿在外面没吃没喝，生活又是不能自理的，愣是没人上前去看那娃儿一眼。”
“哦，老头子是不是没和你说那娃儿几岁？”
“嗯……好像是刚半岁不久吧！”
“后来啊，村尾的瞎子婆婆终于从村头的人嘴中知道了这件事，大骂村里头一个个人都是没良心的，托人将那娃儿抱到了她那儿去。”
“娃儿小啊，送到瞎子婆婆那儿去的时候都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吓得瞎子婆婆又惊又恐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的都消瘦了不少，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小家伙儿就给夭折了。”
“瞎子婆婆是个好人，但那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和瞎子婆婆一样，不然的话那娃子也不至于没人出手帮一把，哪怕是施舍。”
“瞎子婆婆本来并不是一个瞎子，她其实是有一对儿女的，不过小女儿在三岁的时候出了场意外没了，瞎子婆婆当时日日泪流满面，愣是把一双眼睛给哭瞎了。”
“好在虽然是没了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在，没让瞎子婆婆一时想不开去寻死，跟着小女儿去了。”
“大儿子成年了也争气，娶了个媳妇回来，哪怕是这媳妇三年无所出婆婆也不怪她，在婆婆眼里这媳妇什么都好，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媳妇是什么都好，可是就是小心眼，所以那娃子的出现，让那媳妇的心里以为……啧，也就是那点破事，也不知道她们女人都总是想那么些什么奇奇怪怪做什么。”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就虐待那娃子呗，不过好歹有婆婆和她丈夫在，也不至于太过。”
“瞎子婆婆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太好，终于有一天是撑不住，走了。”
“后事办完后，那娃子也知道那媳妇不喜欢他，而恰好娃子也不想在继续打扰他们的生活，趁着那两夫妻夜里睡得死死地时候就走了。”
“他要去报复李家，他从村子里那些嘴碎的人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世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然而当时的他并没有那个能力。”
“等他有能力的时候，那是他已是一位少年郎，他加入了一个暗杀组织，然而，训练了五年的时间'早已将他的心磨硬了，那是他给予的不仅仅是报复那么简单，而是虐杀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继续待在了那个组织，这一待，又是二十年的光景过去。”
“生活太过于枯燥乏味了，他决定离开，然而怎么会有人同意，所以他叛离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后续。
故事不长不短，目的仅是简述了老头子的一生与被人追杀的原因。
落白衣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头子觉得活够了。
因为，这世界上能让他在意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留念，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来的还不如不要来，因为太枯燥了。
这样的人，该怎么给予他生的希望？
这时，小老头儿又开口了。
“唉，白衣小子，我教你阵法，你拜我为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