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周的礼拜五晚上十点钟，凌瑞和绿子如情侣一样并肩来到了明镜湖畔。
克莱恩穿着不合时宜黑色外衣戴着一个黑色兜帽，看起来相当的……做贼心虚。
看到两人以后，克莱恩压了压兜帽，很有特务范儿的走了过来。他没问绿子为什么来了，只是点了点头，“瑞哥，你要乔装一下，我们最好别被认出来。”
凌瑞点点头，一道神术以后，他和绿子两人的脑袋都消失了。正是在神国中让绿子拥有“泰瑞尔形态”的那个方法。
克莱恩顿时目瞪口呆：“瑞哥，这么牛！给我也来一发啊。”
因为没有脑袋的原因，凌瑞的声音显得非常空灵：“你这帽子不错，就这样吧。”
凌瑞原本也给克莱恩准备了一道神术来着，不过看到克莱恩戴着这么严实的兜帽，神术施加给别人的消耗又是给凌瑞和绿子自己的十倍，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凌瑞果断就省了嘛。
当然，为了不显得太过诡异，两人也是戴着兜帽的，不过比起来就比克莱恩逼格高太多了。
两人来到龟田家的大楼前，发现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周围人来人往。
凌瑞这才想起这是实验狗的宿舍楼，这种生物是实验室的最底层，每天工作时间在14小时以上，算起来现在也正是它们的下班时间。
三人对视一眼，果断的撤回了校内，一路在明镜湖畔闲逛起来。
“克莱恩，趁这个时间，我们再来过一遍龟田的资料吧。”凌瑞道，因为绿子还并不知道龟田的信息，如果涉及到找东西方面帮不上忙。
“好。”克莱恩也走的累了，三人找了一个情侣椅坐下，克莱恩拿出个人终端。
“龟田是赤红通道的高级研究员，但他并不是一名编制内研究员。”克莱恩道。“他主要负责实验室外围的试错实验组。”
凌瑞对绿子补充解释了一下赤红通道实验室的机制：随着多年的发展，主实验室的大部分编织都充斥着功臣子弟和各种方式进来的混子，为了不影响实验室进度，实验室负责人佛兰克与那些外围研究机构达成了协议，大量的使用了这些外围研究员来进行赤红通道实验室的基础性研究和试错实验。
也就是说，龟田虽然从外围的研究公司领工资，但是他是实实在在的实验室内人员。
当然了，这些功勋子弟和混子的后台也投桃报李，让赤红通道实验室能够以这种方式负重前行。
凌瑞对此当然无所谓了，在一个半神级别的深渊领主面前，体制问题都是小问题。
倒是克莱恩对此相当鄙夷，痛心疾首的批评这是烂入骨髓的腐败问题。
凌瑞心中好笑，人家好歹能把深渊领主引来，说明大家实实在在是在干活儿的，我还见过更烂的呢……当然，如果赤红通道更烂一点也就没凌瑞什么事了，毕竟他是来拯救世界的不是反腐来着。
随后克莱恩又继续介绍一些龟田的家庭问题之类。
凌瑞又想起了瓦拉娜和贾维斯。对瓦拉娜的理解让他也对魔网减轻了几分敌意，就审判贾维斯这件事来说，凌瑞反而觉得泽拉菲斯是错的。
当然了，现在人类的敌人是深渊，而瓦拉娜和她的魔网已经投靠了深渊，在这方面凌瑞还是拎的清楚的。
大约凌晨一点时，三人才重新回到了龟田研究员的宿舍楼下。因为没有前世的超级电力工程，校外的照明更加糟糕，也没有某眼的监控，三人非常顺利的混入了只剩下楼道照明灯的大厅，然后一路沿着楼梯往上走去。
“喂，这里不会有鬼吧。”寂静的楼道里头，绿子忽然幽幽问道。
“……”俩男人无语。
“我走最后吧。”凌瑞说完和走最后的绿子换了个位置。
我靠，不会有鬼吧？凌瑞也觉得背后凉悠悠的。
不过龟田家楼层并不高，没多久三人一行就到了龟田家门口，自然只看到了紧锁的大门。
根据资料，龟田是战争孤儿，毕业以后就专注于赤红通道的相关研究，之前他在科研狗的生涯中一直保持单身，为赤红通道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和发际线，当他熬成高级头犬，有机会和条件相亲时，却为赤红通道献出了生命……
龟田的住宅是研究公司免费提供的，他出事以后自然会收回。不过现在警方还在对龟田发疯并且深渊化的现象进行调查，所以一切都还保持原状。
走入楼道以后，原本无比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传来一阵阵“咯咯……咯咯”的敲打声。
声音很小。
“喂……”绿子的手仅仅的捏住了凌瑞的胳膊。“你听到没有。”
凌瑞心说绿子小姐姐，要说起来你才是身上灌着防腐剂的真正“亡灵”啊。
于是凌瑞握住了绿子的手：“没事，有我呢。”
钢铁直男克莱恩看到这情景，也过来握住凌瑞的手，安慰绿子道：“还有我，没事。”
凌瑞一脸懵逼，你握我的手干嘛……
克莱恩没有立刻拿出暗影公会的“通行符文”，而是对两人低声道：“根据邻居的描述，声音大概是从龟田家厕所方向传来的……但是警察们搜索了每一寸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会不会在墙壁里面……”绿子脑洞大开，死死抓着凌瑞的胳膊问道。
“墙壁也检查过。”克莱恩道，“根据我的判断，这可能存在邪物！”
邪物吗？凌瑞思索。
邪物是指在关于魔法或者灵异的惨案之中的关键物品。比如某个珠宝诅咒死了自己的历代主人，而后调查发现它会激发人类的贪欲，它就会被定性为邪物，虽然它其实并没有真正在诅咒主人；某人突然发疯，在公众场合大肆屠杀，死后发现他是因为翻阅某些读物而受到刺激，这种读物也被定性为邪物。
大部分邪物本身没有害人的意志，如果把它们放在五人的地方，它们会安静的被放置到永远，但是它的存在会导致人类出现害人的意识或者害人的能力。
龟田的变异如果放在正常情况，确实很像是邪物作祟的样子：如果用一件邪物把主人的发疯以及主人死后，家里出现奇怪声音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确实符合逻辑。
但是凌瑞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坚持认为其中有深渊的影子。
至于两者的区别：邪物本身不害人，而深渊则从产生的那一刻起就发自内心的要摧毁人类文明。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深渊化的邪物，这是指一件原本的魔法物品受到了深渊感染而产生了自我意识：也是害人的意识，它会主动的进入人类社会蛊惑人类使用它的力量，最终使人深渊化然后掌控它的意志，使得深渊有机会在人类社会中开花结果。
至于说人类会不会受到蛊惑……答案是这几乎是不设防的。
新纪元依然存在不公，哪怕完美如远东大学，也有张健这样希望通过欺负同学找到自身存在感的公爵子弟。当人们突然得到力量或者武器时，自然要去捍卫公平……或者是干脆成为不公的根源，面对深渊邪物送来的力量，几乎无人可以拒绝。
凌瑞道，“如果是邪物的话，我开启灵视之眼应该可以看到。”
说着凌瑞开始构造魔法阵，很快的划出了上周学会的通灵术基础：灵视之眼。在学习唤灵来解读灵视之眼的世界以后，凌瑞的灵视之眼已经初具了实际作用。
眼前的世界顿时变成了类似于热成像的画面，不过凌瑞很快就发现灵视之眼也毫无卵用了。
因为凌瑞的眼前分明出现了两个世界：
龟田家是一个高魔高灵的世界，里面是一片红色的能量之海。而龟田家之外的地方则是一片漆黑的无魔空间，他的邻居们却连基础的生命力成像都没有？
凌瑞心里咯噔一下。
药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