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汐听见凤凌寒一口一个“祖父”忍不住就瞪了他一眼。
之前不是还张口闭口老丞相吗？见面就变祖父，这变脸也太快了……
偏偏墨老太爷听凤凌寒叫“祖父”还蛮高兴的，先是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解释说：“不错，眼下到了南楚皇帝传位的时候，朝堂之上暗涌流动，确实是乱的很。”
说到这里，老人家转头看到了在一旁盯着凤凌寒的黄决明，清咳了一声说：“决明啊，你要是想给凌寒看脉尽管看，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是。”黄决明应承了之后看了凤凌寒一眼，凤凌寒会意地把手伸到了黄决明面前，任由他给自己把脉。
而把脉果然是不影响什么，墨老太爷继续说道：“原本这皇位之争，只是大皇子慕乘风和小皇子慕南风的争斗，可自打老吉王去世，慕羽晨继承了吉王之位，便开始参与起夺权的事情。”
“慕羽晨是南楚皇帝的堂兄，怎么算这皇位也不应该会落到他的头上，可这个人有野心、有手段，做了许多拉拢百官和百姓的事情，再加上他一直不老，居然被南楚不少百姓奉为神明……”
“奉为神明？”墨云汐下意识地看了凤凌寒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说，“不老就被奉为神明？肯定没这么简单啊……这么一看，这慕羽晨还真会拉拢人心。”
“是啊……”墨老太爷有些无奈地说，“在这方面，慕乘风和慕南风根本斗不过他，甚至南楚民间这些年一直有让吉王殿下做皇帝的呼声……这样的人杀都杀不完，南楚皇帝也没奈何。”
墨云汐闻言忍不住就扯了扯嘴角，这种事情都行？
墨云宁则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那……这次南楚巫蛊神祭，皇位怕是要有变动，祖父觉得谁的胜算更大一点呢？”
墨老太爷捋了捋胡子说：“慕乘风被这两人连番下黑手，如今已经没有指望了，其他皇室子弟的可能性也不大，说到底这皇位就要在慕羽晨和慕南风中间出来，只是……”
说到这里，墨老太爷叹了一口气说：“难说啊……如今看起来，应该是慕南风的胜算大一点，毕竟慕羽晨只是民间呼声高，在朝中的支持程度，还是慕南风略胜一筹。”
“只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慕羽晨实际上也没比我小几岁，谁知道他活了这么多年，自己暗中有没有留什么后手？虽然慕南风应该也暗中有留手，可说到底他比之慕羽晨还嫩了许多啊……”
墨老太爷正感慨着，就听黄决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黄决明的身上。
起初包括被看脉的凤凌寒在内，所有人都是在看着墨老太爷的，简直就和乖乖的听课的小学生一样。
可如今他们的目光落到了黄决明的身上之后，才发现黄决明眉头紧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墨云宁和墨云汐兄妹二人不约而同地紧张问道：“怎么了？”
黄决明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颇为为难地说：“难啊……你这孩子都是哪儿招惹的这一身毛病？这又是冰又是火，又是毒又是蛊的……这这这……这一身寒毒又是怎么回事？难为你能活到现在……”
墨云汐闻言和墨云宁、凤凌寒三人对望了片刻，最后她颇为无奈地把凤凌寒的手从黄决明那里拽了出来，顺便和凤凌寒换了个位置，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搭了一块手帕对黄决明说：“老前辈，您还是先给我看看吧。”
“哎哎哎……”黄决明看着凤凌寒骨节分明的手被墨云汐拽走，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自家亲儿子被人拽走了一样，恨不能扑上去再给拽回来。
再看看墨云汐递过来的纤白小手，黄决明一脸无奈地说：“云汐姑娘，你让我再看看，再让我看看……”
墨云汐闻言愣了一愣，好么，这老神医是把一身毒和蛊的凤凌寒当宝贝了，自己刚刚这行为……算是抢了他老人家的玩具？
想到这里，她咳嗽了两声说：“您先给我看看，凌寒的事情您可以晚点再看嘛……”
黄决明闻言立刻虎了个脸不悦地问：“怎么了？他身上的蛊也好毒也好哪个不是致命的？这都不让看，你这丫头是不心疼还是怎么地？”
墨云汐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就扯上她不心疼了？
她有些无奈地说：“老前辈，您就这么不信任我二哥您徒弟呀？他和凌寒相处这么多年，凌寒的身体怎么样他不清楚吗？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
黄决明一听他们都知道，当下更不乐意了，也没听墨云汐说完话，直接哼了一声问：“都知道那让老头子看什么？宁儿这小子也会跟老子使坏了，他不是说他看不出来么？”
墨云宁闻言脸色一黑，刚要开口，墨云汐忙拦住他给黄决明解释说：“这不是让您给我看看吗？凌寒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但是中间我和他一起中毒了，那毒太神秘，二哥是真的看不出来。您老医术高明，肯定能看明白的，对吧？”
哄完了黄决明之后，墨云汐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下，当年这黄老神医能坑墨远望一把，应该挺腹黑才是，怎么现在跟个老小孩儿似的？
难道老小老小……人老了真的都会和小孩子一样？
黄决明果然是一副闹脾气的小孩子样，隔着一块手帕帮墨云汐号脉，看过左手看右手，最后没好气地问：“这毒中了有十数日了吧？就算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就没想着先解解毒试试？非得毒入骨髓才行吗？”
说到这里，黄决明还狠狠地瞪了墨云宁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墨云汐眨了眨眼睛说：“这不是一直没时间嘛……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敢乱用药，二哥配的解毒药我们吃了也没用……”
黄决明摆了摆手，板着脸说：“我没说你。”说罢又瞪了墨云宁一眼。
墨云宁却是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问：“师父您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