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墨反应了一下,没有管,她也不知道如何管。
如果原因出在自己身上,那她就更不知道所言了,要么是自己犯病吓到他了,要么就是她喊了谁,不太妇道,气到他了。
她现在有点儿想逃了,有一个有点宠她,看着她杀人,拖着身体给她增添诱饵分量的人,知道她不正常了。
好像没什么,但又好像有什么。她一度以为把自己放在大宅深院里,能忘了她的哥哥,但现在看,这样赌博的行为一点都不可靠,她又好像惹了旁人。
她碰了碰鼻子,收拾好准备去熬贺佳云需要的药。
相比主角一的平静,另一边的场景就不太好看了。
大概就像茶水和汤药的对比。某个人抱着酒坛子在酒馆里最里的包厢了。
一个二层楼的小酒馆,规格不算特别高,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妇人,看见穿着华贵的贺佳云,自然是招揽客人。
或许是开店算不久,察言观色还是差了一些。
一共就得到三句话。“包间,酒,闭嘴。”
贺佳云今年二十有一,酒是饮品,酒是旁人的弱点,酒是虚情假意尔虞我诈中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但现在,是逃避,是迷醉,是愧疚。
靠在墙壁上,仿佛这是唯一支撑点的贺佳云笑笑,一眼万年的眼睛里是世界破灭的绝望。哈哈。他都不敢说这是爱。万一,他想万一,这份太久远的感情在一个十年里不计手段拼命扩张,满手鲜血的人手里,喂了无数人慢性剧毒的人这里能是什么?
可怕的执念吗?就像他回到驿阳里看着那个给她写诗的那个书生,他当时在心里的想法有多凶残。
他的墨儿昨天杀人了,他是什么感觉的呢,即是再不想承认,他是有一丝高兴的,似乎这样他们的距离就没这么远。
是,他是记得他的墨儿杀了人会怕,但是好像忘了她一共就杀过两个人。
他以为多年前的山洞里,有他的心疼,有她的害怕。
但现在看,他似乎给她的是好几年的噩耗。他以为拼了命去找原因是弥补,现在都是一场笑话。
男人开始哭又开始笑,不留神里,酒液淌进眼睛里,鼻子里。火辣辣的疼。
要命吗?似乎不太要。他好像没命了啊。
没了用处的罐子摔到地上,瓷片弹起在手上留下了一道血印。贺佳云抬起手看了一眼。
时间和思绪转向十年前。
“哥哥的手真是好看,比我爹爹的都要好看。”稚嫩的童音还在耳边,初遇,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比他低了快一半儿。那张脸又白又嫩,大大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那时候光芒正好,西落的阳光又暖有柔,嘈杂的环境里,她不像九天的仙女,像人间的精灵。
有人在烈酒迷醉,有的人却药气熏天。
所谓酒鬼,是不知光阴为何物的。但所谓情深,便是日上三竿待其妻醒方出的人,也知道在月上枝头时归家。
不过萧雪墨并无夫如此,妇何求复的感叹。
她只是在今日熬的药汁里手颤加了一钱的黄连。三碗碗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