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萧雪墨目视这大堂前方。
她那双想来聚焦的太过分,所旁人反倒觉得有些混沌的眼睛了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年。
题外话,他能看清她的那双眼。
缓缓向大堂走来,可萧雪墨觉得他是向自己走来。而来者也真的是这样。
来者?
贺佳云。
萧雪墨等她的婆婆公公坐在了桌前的紫檀木的凳子上,和贺佳云一起坐了下来。
贺佳云挨着他自己的爹,贺连城则坐在正冲着大堂门口的主坐。
桌子是一张标准的圆桌,全周国统一。
而萧雪墨则坐在贺佳云的另一个旁边。其实到底是坐在贺佳云旁边还是挨着她公公的婆婆的旁边,萧雪墨也纠结了一小下下。
在建城不过数十年的驿阳,在人口来自各地的情况之下。饭桌上的规矩实在是杂的很。
然后她决定随心。
她觉得她坐在贺佳云旁边是因为她不想挨着要为难她的婆婆旁边,可是
真正的原因大抵是刚刚的“像自己走来”的感觉吧。
直至贺连城开始动筷夹菜,这场唯独对萧雪墨冷场的早饭正式开始。
萧雪墨慢悠悠的那起筷子,上手无幅度的一颠,筷子的重量微沉,上面镀了白玉,很舒服。
碧珠给她盛了碗粥,她抿了一口。
味道不对,像是加了碱。但其他三个人没什么反应。
她婆婆应该也不会为了为难她,而让她做出这处于“妇道”顶峰的婆婆让儿子丈夫吃不好饭的情形。
所以,她面前的青纹瓷碗上是抹了东西的。
她不太想喝,垂眸看碗的眼睛转了转。忽然向她婆婆那往了一缕目光,带着的是疑惑。
嗯,疑惑。
她在观察她婆婆的意图,应该不是仅仅想让她喝碗难喝的粥。
婆婆意外的用眼睛回答了她,像是在鼓励她反击?
反击她自己?
萧雪墨又垂下了眼,开始思考她和贺家刘氏的接触。
今日她发高盘起,一丝不苟。头戴绸花两朵。簪五钗。
腕戴白玉暖玉细花纹手镯。中和严肃,一身青白花衣有的是温婉。
面色严肃,却嘴角微有微勾。
看来,她的婆婆是个亦刚亦柔的人物。而且,她似乎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媳。
嗯,她找到方向了。
思绪良久,现实不过一瞬。世间最可怕,便是无法言语的时间。不过至少今日,它是向这萧雪墨的。
神思指导行动,萧雪墨蔫然一笑,左手指灵活又快速的击打左手上的镯子。
一枚钢针无息曝出,萧雪墨面前碗无故而碎,这碗加了碱的粥,与她已是无关。而角度很美,针最终打入后面黄花梨的桌子了,人眼是看不见了。
现在这场反击,莫过于各国,各代,各朝可有新宴碎碗的例子,可是吉或不吉。但这是对反击而言,而非萧雪墨的反击而论。
原因极简,你,可知巧舌如簧?
碗碎之时,萧雪墨原本想再划个口子在手上的自然一下下的,但新婚新宴新娘流血。
可是真的有地方传言不吉利的。
她婆婆没什么反应,估计待会儿要和她婆媳谈心。而贺佳云则又给了他个微笑。
一顿饭吃的萧雪墨不知该如何形容。
训新媳妇在萧雪墨所知道的整个世界都是由婆婆做的,所以她的公公和她全程无交流。
大家,哦不对,是“一家”。一家都奉行食不言,寝不语。
但婆婆那犹如实质的打量但不夸张的眼神,公公那把你当成不存在的感觉。以及贺佳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