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近在眼前,东方烈轻抿双唇,看着眼前的高大城墙。他用计一步一步将卜寒调出王城,如今这座看似铜墙铁壁一样的城堡,其实已经外强中干了。没有了指挥将领的守城士兵就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成一团。
王城已成了天阙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东方烈命先锋开始攻城,一时间喊杀声四起,箭矢雷石纷纷落下,城上城下成修罗场。
都良王听到人有来报,王城外天阙大军势如破竹,已攻破西门,另三座城门也岌岌可危。都良王听后异常震怒,他一拍桌案喝道:“来人,取朕的铠甲来,朕要亲自上阵。”
不多时侍者捧了战袍战甲过来,为王上更衣。都良王齐正如今已是暮年,战袍战甲多年不用,如今穿在身上确实威风许,但是他自己却深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年惯战沙场的少年了。心中不由得先泄了几分气,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生死存亡都在这一战了。
齐正走出皇宫,外面的天空秋意旷远,蓝天白云,宫门外的那几棵银杏树金黄折叶子落满了一地。他仿佛还能听到那个宠妃说,“陛下,这满地都是黄金甲,不要扫嘛。”
可是如今,王城一旦陷落,都良必万劫不复。想到此处,他正了正甲,抖擞一下精神,带领众武将向城楼奔去。
齐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战马上端坐的东方烈不由得皱眉,难道天阙的情报都是假的。那个假公主已被他杀了,而他当时一再确认也是回天乏术,怎么才不过两三月就这样气定神闲的立于两军阵前。
东方烈在城下也看到城楼上的都良王,他轻扯唇角,“好戏终于开场了。”
齐正亲临督战,战况确实得到好转。但也并不能扭转形式,天阙军依然以破竹之势攻占另三座城门。
此时的卜寒与齐峰被困在山谷里,已然精疲力尽,战力越来越差。突然,顾庸劈头一枪,直奔齐峰面门而来,卜寒在旁看到急忙举刀堪堪将这一枪挑开。齐峰此时身上已经受了几处轻伤,又经过一夜厮杀人已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力气拼杀,眼见枪到想到抬手去挡,却已无力,幸好卜寒这一刀将他救下。就在二人刚刚出了一口气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想到顾庸还有后着,只见一道寒光又向齐峰而来,卜寒与齐峰均是大惊,原是这顾庸抽出腰中佩剑连环而至,这是如何也躲不掉了。卜寒大叫一声,“二皇子”却见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将身体挡在齐峰的前面,这一剑狠狠没入他的胸膛。
齐峰见状大叫一声:“卜将军“,可是他只能眼见着卜寒一点点失去气息。
顾庸还剑入鞘,冷冷地看着齐峰,此时他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齐峰也知道自己这次无法逃出升天,已是一副认命的样子。却不想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飘过,一把抓住齐峰的襻带,只一掠便从这一队人马的空隙中逃了出去。
顾庸大惊,率人追赶。却见那人只带着齐峰向王城方向逃去,眼见快与天阙军碰头,又一个急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前方攻城猛烈,顾庸见追不上那人了,便率军赶到了东方烈的跟前,大略回禀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嗯”东方烈只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别的。
顾庸也退在一旁与东方烈一同观战。
就是在双方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就见王城东南方向有一股人马飞奔而来,旋风一般就到了两军阵前。看装束并不是哪一方的士兵。
阵前有个人骑了一匹黑色的战马,一身灰色战袍,如闲庭信步一般走至两军阵前,用一种悠然的口气道:“在下,巫族萧逸飞”
此语一出两军哗然。巫族怎会在此时出现?
可是都良王齐正却没有完全不同的反应,他大笑起来,“东方烈,你的死期到了。”巫族是都良最后的一步棋,步步险境中,齐正心里一直有一股子底气,这个底气就是巫族。
东方烈冷笑一声,“萧逸飞?”
“正是在下,久仰烈王盛名,今日一见确实丰神俊朗,名不虚传哪。”萧逸飞抱拳拱手,行的是天阙的礼数。
“不知今日巫族前来意欲何为呢?”东方烈气定神闲,如聊家常。
“不为什么,只是看到有人以强凌弱觉得不平罢了。”萧逸飞说。
“哦,不想萧公子还是副侠义心肠啊。”东方烈冷笑,“只是萧公子也许是走错了地方,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行侠仗义。”
“适不适合也不是烈王你说了算的,战场上见真章。”萧逸飞说着冷然一笑,那一笑邪魅无比。身后的那队人马并不举枪并刀的冲杀。但见他们向四下散去,见阵势是想将天阙军围在当中,只是人数太少,合围之势并不能形成。但是谁又谁他们真想合围来着,只见这些人每人飞快的将袍袖一抖,空中扬起一股黄色的粉末。
任谁都知道巫族用毒最狠绝,他们的毒除了制毒者谁都破不了。齐正站在城楼之上笑意占满脸上,他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天阙军不用刀枪箭戟也能一败涂地。可是慢慢地,他的笑凝结在脸上,再往后是是震惊的表情。
城楼之下天阙大军并未受到一丁点这些药粉的影响,东方烈的唇角染着冷然的笑意。
萧逸飞在看到这个情形时也是一愣,他们巫族最赖以为傲的便是用毒,他们之所以世世代代可以守住现在的那一片土地,也是因为这一长处。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些药粉对天阙军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苍皇,惊愕。
“你的这些伎俩于我天阙无用,还是收起来吧。”东方烈淡淡的说。
萧逸飞皱了一下眉,他是一个善于掩饰情绪的人,初时的惊讶过后又恢复了淡定。正想开口却听有人喊:“阿哥!”
那一刻萧逸飞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