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离在被软禁期间,多方打听了不少的消息,北方城市基本现都已经处于军警的严密监视下,连街道的夜晚都有部队直接开着装甲车在巡逻。危机爆发之初,超市和小卖部都发生了抢购现象,到后来演变成了肆意抢劫和杀人。军方接管城市治安后,没有来得及抢到生存物资的人便成了弱势群体,但不排除他们还有其他途径搞到生活必需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暗地里已经出现了很多黑市,高价出售日用品和食品。
有人吐槽这些黑市关键时刻非法收购物品,又高价出售,大发国难财,简直祸国殃民。然而背地里却又隔三差五地偷偷去黑市不顾高价地去购买,真是莫大的讽刺。其实大家都非常清楚,已经都这个样子了,钱早就成了身外之物,不如赶紧换成有意义能保命的玩意儿。
军方对此似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国对枪支及其他违禁品管制极其严格,所谓的黑市也最多不过是些号称的“新鲜蔬菜”“水果”等食品和其他日用品,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有人跑到黑市摊位搓着双手问有没有枪贩卖,被摊位老板直接吐槽说简直是小说看多了。
吕小离当然就是尝试去黑市购买食品,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杆秤,到底买什么,买多少都得有所计划。
黑市真是名副其实的“黑暗”,因为它处在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巷子里,吕小离不像女生逛街一样精挑细选,走到一个摊位面前就准备开始问价。然而就在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人却愣住了——那老板的摊位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伙计!”老板看见小离过来,一脸笑盈盈地迎接,“这里什么都有,随便挑选。”说完他递过去自己的一部iphone手机。
见小离一脸木然甚至疑惑的样子,老板笑着解释:“别傻眼了,你知道黑市的性质么?也得与时俱进是吧?现在这势头,谁还敢像菜市场一样公开售卖,摆这个摊位纯粹是意思意思,真正的商品就在我的手里菜单里面,看中什么选就是了。”
“买了以后呢?难道送货上门?”
“当然是送货上门!”老板进一步解释,“你要是买现成的,拿着一大堆东西回去路上遇到军警盘问怎么办?送货上门就方便多了吧!保证你不用冒任何风险,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是我们售货员的责任!你只要把地址留给我就行了!”
小离还真是无言以对,老板的解释让他看不出任何问题。他心里一直犯嘀咕:“这年头连黑市都升级了?”
小离拿起老板的手机,翻着菜单开始找寻自己所需要的食品,只见上面这样写着:
番茄:20元/斤
白菜:50元/斤
猪肉:120元/斤
……
这TMD是市场价的几倍了啊?简直是坑爹!
老板仍然保持着笑脸:“支持微信支付!”
小离不置可否,居然现在还支持微信支付,不过这不代表着方便太多了吗?
小离买了所有自己认为需要的东西:蔬菜、水果、肉类、饮用水、饼干、面包、方便面,另外还买了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如纱布、药品、绷带、剪刀、榔头、钉子等等。这些东西他认为至少可以维持半个月的时间,结账的时候一共是五千多块。小离的微信钱包里还有不少的钱,很快他就把这些钱全部换成了他需要的物品,然后留了自家地址就往回赶。
……
小离没有食言,很快回到了家里,赶在军队执行宵禁之前。这趟黑市交易十分顺利,顺利到让小离心中总有些不安,他隐隐约约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但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
晚上十点钟,小离和妻子正在闲谈做些准备,忽然听到自家的窗户有动静,顿时让小离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在看到窗户外情景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窗户外面耷拉着三根绳索,三个穿着红色制服,戴着帽子的人在敲着窗户,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高空作业擦玻璃的那种。其中一个单手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送货上门,总价5123元”
小离打开窗户,问明事实,三个送货员表明他们就是黑市雇用的人,专门负责送货,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背包,里面就装着今天晚些时候小离买的所有食品和物品。
一个送货员递送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小声问道:“伙计,有烟么?”
小离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包里摸去,竟然发现还有个被捏扁了盒子的香烟盒,里面还剩下两三支烟。小离给送货员递了根烟,然后点上。
“话说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别提了。”一个送货员回答道,“以前我是送外卖的,现在就沦落到这境地了,这年头外卖还有啥送的呢?不是黑市雇用我们,我们可都是没有活路的。”
其他两个人也一起点头称是。
送货员离去之后,小离和妻子一起把需要的东西统统整理起来,蔬菜水果等易坏品放进冰箱。军方接管城市治安后,供电还是恢复了正常,因此电器依然能用,不过现在小离试了试手机,发现虽然互联网有,但大部分网站和论坛仍然处于封锁状态。
此时,小离的心仍然不能平静下来。赵丽娅晚上没吃饭,正准备用电磁炉烧一锅新鲜蔬菜汤来喝,但小离忽然喊着:“先别做饭,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赵丽娅似乎并不明白怎么回事,相反觉得丈夫过于疑神疑鬼了。
小离拿起一个番茄,又拿起一把藤菜,放到菜板上切开,从里到外观察着这些蔬果。然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这些蔬菜和平常菜市场买来的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而且十分新鲜。
赵丽娅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这些蔬菜有腐败变质什么的?”
“不,”小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我总觉得……算了,可能我确实有点疑神疑鬼。不过,我有时候又觉得直觉不会有错。”
“丽娅,先别做饭了。今晚我们看看情况,我右眼皮一直在跳,我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赵丽娅吓了一跳:“你别吓我!”
……
临近晚上十二点,赵丽娅逐渐沉沉睡去。小离依然心事重重,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爆炸声!
小离大吃一惊,急忙打开窗户。爆炸声立刻变得清晰,一阵接着一阵,表面上听起来就像是过年放鞭炮的声音。
“怎么了?”赵丽娅揉揉睡眼,显然也被爆炸声吵醒了,她肚子很大,起身都十分不方便。
小离朝窗外的远方望去,结果惊恐地发现,远处的一栋楼房竟然发生了爆炸,一大团剧烈的火光在爆炸之后就清晰地呈现于眼前!同时,他又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枪声!
“这不是放鞭炮!天哪,”小离脱口而出,“这是火炮,大口径的火炮!”
“不会吧!”赵丽娅也几乎被吓呆了。
小离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的预感可能仅仅只是压力大了在疑神疑鬼,但他有种联想,或许自己真的没猜错。丧尸不是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吗?怎么现在都开始用炮了?!难道又有什么新的紧急情况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