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也快到申时了。”拿起桌上的糕点,向天昊执起陆媗的手。
出了酒楼,陆媗的脚步好像定住了。向天昊见她眼中的诉求,轻叹一声,“媗儿,我们不是圣人。”
“我知道,但看那说书先生,与掌柜的交情不浅,定是常年在这说书。说不定他还知道些别的什么事于我们有用,我们可以问问他。“陆媗努力地想出了这一个理由,也不知道他接不接受,有些忐忑地望着向天昊。
向天昊低头凑到她耳边,“媗儿,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一本正经地编理由的样子很傻?”他笑了,“不过,傻的可爱,为夫喜欢。”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他靠得太近,陆媗的脸微微发红。
将手中糕点交予陆媗,向天昊开口:“舒青那小子要饿坏了,你去刚才那处找他,我去去就来。”
“好。”陆媗接过糕点,两人朝相反方向而去。
回到原来之地,路边已有一青色身影正来回踱步。
“舒青!”陆媗小跑到他身后。
见只有她一人,舒青先是疑惑,“小师妹,老大呢?”
“天昊去办点事,很快回来,你看,这是他带给你的。”陆媗将手中的糕点在舒青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吃的吗?”舒青开心地接过来打开,都是他喜欢的点心。他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算你们还有点良心,不枉我刚才各处奔波。”
“慢点吃,看来真得饿坏了,”见舒青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陆媗怕他噎着,拿过他的水壶接了点水过来。
“还说呢,老大真是太会折磨人了。偏挑午膳的时候,我又是溜进皇宫又是大街小巷的打听,你们倒好,在酒楼里大吃大喝。”舒青接过陆媗递来的水壶,灌了一口。
“看来你颇有怨言啊。”向天昊不知何时回来了,幽幽地出现在舒青身后。
舒青一个激灵转身,“没~怎么会呢,老大你听错了。是吧,小师妹?”拼命地朝陆媗使眼色。
这变脸的功夫也是厉害,陆媗点头,“是是是。”
没再继续跟他胡闹,向天昊问道:“查得如何了?”
舒青将最后一口咽下,马上正色开口,“查到三件事。其一,老皇病重,皇宫目前落入二皇子曲泠之的掌控中,只等老皇驾崩废太子逼宫;其二,太子曲闵之和三皇子曲喻之正被其囚禁于东宫;其三,皇宫内有两股不同的势力。”
“说清楚,”在听到第三点时,向天昊的眸色闪了一下。
“虽然目前来看皇宫内执掌大权的是曲泠之,但我在东宫附近遇到几个黑影,与他们交了手。他们身手极佳,似有意不让我靠近。但与我一样,均不想被皇宫守卫发现。”
“那是太子的人吗?”陆媗问道,但又有些疑惑,“如若那二皇子真得要把皇宫大权握在手中,他怎会让太子的人留下?”
“他当然不会,除非,”向天昊顿了一下,“他还没有察觉。”
“这...”陆媗心中多了个猜想。
“媗儿不用为喻之担心了,他那哥哥,看来没有那么没用。”向天昊望着皇城方向,意有所指。“不过,于我们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老大,你准备做什么?我跟你去...”舒青将手上糕点放好,神情格外认真。
“我去会会那个太子,但你要留下,”向天昊打断他的话,眼神注视着陆媗,“有你在媗儿身边,我能安心。”
“你万事小心,”陆媗也知道依天昊的武功,出入皇宫定是无碍,但她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
“放心,等我回来,”向天昊放开陆媗的手,对舒青再次叮嘱道,“保护好她。”
舒青点头答应,向天昊的身形一瞬,已消失在城外。
落叶簌簌,陆媗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
皇城东宫内,喻之正在将夜明珠一个接一个装入琉璃盏中,曲闵之坐在一旁,眼中多是宠爱。宫内看来并无旁人,向天昊直接现身于他们面前。
曲闵之警觉地将喻之护在身后,待看清来人,“竟是你,怎会出现在此?”神情、动作并无丝毫放松,这人竟能避开所有他所设的暗部,定不简单...
“大哥哥...唔....”喻之从后面探出小脑袋,已瞧见了向天昊,不曾多想便叫出声来,曲闵之连忙将他嘴巴捂住,门口皆是二弟的守卫禁军,若让他们发现,想必又添麻烦。
“唔唔唔...”喻之委屈地抗议着。
“喻之想见那位姐姐吗?”向天昊低声开口。
喻之眼中冒出亮光,重重地点头。
“那喻之从现在开始,到里室自己去玩,待我跟哥哥讲完话,就带你去见姐姐。”向天昊一本正经地哄着喻之,倒是让曲闵之为之侧目。
喻之再次点了点头,乖乖地跑进里室。
见喻之离开,向天昊对曲闵之开口:“太子殿下,在下为求一宫内书卷而来,不知是否知晓《元精卷》的所在?”
“《元精卷》?倒是不曾听过,不知所为何用?”曲闵之反问道。
向天昊见他并未多做思考便直接答了出来,想来这人的话并不可信,但自己不妨实话告诉他,“我娘子病重,唯此卷可医。”
“那位姑娘...病了?”曲闵之有一瞬的晃神,但马上恢复过来,“按理说二位于我们有恩,定当相助。但此刻我与喻之皆身陷囹圄,纵有心而无力。”
“好个有心无力,”向天昊笑了,眼底有丝不屑,“既然如此,我还是去找那二殿下,告知他东宫这有人蠢蠢欲动,他应该会分外感激,全力助我得到书卷吧。”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慢着!”曲闵之的神色已全然不同,“你知道了什么?”
“无非是什么以退为进、暗渡陈仓罢了,”向天昊回过头,“看来太子殿下似乎对古来兵法颇有研究啊。”
曲闵之没有答话,但内心已掀起滔天骇浪。近一月的布局,好不容易让那二弟以为胜券在握。眼下正是关键时刻,绝不能功亏一篑。
“不知太子殿下想好了吗?”向天昊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若不是喻之的关系,他才不会在这跟曲闵之多费口舌。
“书卷,我可以给你,但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