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的世明学阁,和其他的修真学院一般,并不像现在这样分成了三个学院,那时候的学院是一个整体,其他任何一个学院,都不敢小瞧了世明。可是自从上一任得院长把世明交到了现在的阁主手上后,他非要把世明分成三个学院。不过分就分吧,作为领头羊的他却自己跑路了。这么多年为了让他回来,三个学院以独立学院的名义送弟子们到何处比赛修炼,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恐怕都以为世明要就消失了。
不过,也不能说什么作用都没有,他们这么做,至少得到了某位不长良心的阁主的回信,虽然信的内容让人气到爆炸。
在阁主离开的第七年,知道了他们四人的所作所为,阁主就让一名修真者带话,说什么,世明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三大学院也让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根本就不需要他这个阁主的存在,至于他们用学院的名义送弟子去参赛什么的,都只不过是浮云,只要他们心中还记得世明,记得他这个阁主就好。
天知道,当时上官秋明和唐雨荷两个人知道了之后有多么气愤,若不是帝青和夜枫拉住了他们两个,恐怕那个带话的无辜修真者,就真的会因为某个无良阁主而莫名其妙的有来无回了。
听课帝青的话,对于这个什么传闻中的白长老,夜绯岩更加感兴趣了。
“既然如此,按照师叔的说法,这个白长老,肯定……”
“行了你!”唐雨荷没好气的打断了他,“你还是消停点吧,惹了这个人,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那丫头的事也说完了,还有事么,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诶,别啊师叔,”夜绯岩急忙叫住了她,“再多聊一会儿呗,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做。”
“什么没什么事做!”
唐雨荷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个臭小子一样,连自己妹妹的修炼都不管。我和四师兄约好了在练武场比武,我就不信了,这次我还不能把他打服了!”
“四师兄?”这下,上官秋明更加哭笑不得了,“我说师姐,这都多少年了,怎么现在你还不放过四师兄啊!”
“是啊,当初,老四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记恨到现在?”
“别和我提当年,一提当年我就来气,要不是因为我喜……他怎么可能嚣张到现在!”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着玩笑,没有人注意到,帝青的眼中闪过片刻的落寞。
忽然,夜绯岩的手,又搭上了帝青的肩头。
“我说师叔啊,你说我家帝青师叔实力也不差,你为什么总是去找那位打呢。”
“他?”唐雨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是放过你帝青师叔吧,他是炼器和炼丹师,虽然实力不俗,但是终归还是差了一点,让你师叔和我打,我怕我收不住手伤了他。”
闻言,帝青淡淡一笑,沉默不语,身边的夜枫,也开口指责夜绯岩。
“我说小岩子,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一会儿阿离出来了,你去把练气之法交给丫头,知道了么。”
听闻此言,夜绯岩十分不满。
“教教教,教什么教,我刚把我从你们那里偷来的灵器,丹药都给了她,还有淬体之术和数不尽的灵技,这时候跑去和阿离抢时间,不是找死么。”
“什么!”
听到了夜绯岩的话,四人顿时不淡定了。
“你刚才说,你把从我们这里偷走的东西,都给那丫头了!”
“诶,我有这么说么!”
夜绯岩故意装傻,可是此时,缺没有人肯和他计较那么多,纷纷转身离开。
惨咯惨咯,这下惨咯,之前为了给这个丫头准备收徒礼,他们几个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因为难以抉择,所以都先放在了自己的本命空间中,为了防止夜绯岩这个家贼,他们特地给他准备了一些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惊喜。
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灵器,事实上不堪一击。闻起来丹香四溢的灵丹,其中却参杂了多年来上官秋明珍藏的顶级泻药,还有很多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废弃的药渣。
一想到这些,几人脚下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看着几人离开身影,夜绯岩相当无奈,可是谁知道,更加无语的还在后面。
就在他以为,之前帝青还没有对他下手时,帝青忽然理了理衣服,转身离开。
这下,夜绯岩彻底无奈了。
“喂喂喂,帝青师叔,不是吧,怎么连你也……”
“咳咳,”帝青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先走了。”
这下,夜绯岩彻底绝望了。
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见不得他好啊。他明显看到,刚才帝青的脚步明显快上了许多。
“诶,算了,”夜绯岩站起身,“既然都走了,那我就去竹林看一看吧,正好,会一会这个白长老。”
说着,夜绯岩离开了这里,一柱香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竹林之前。
看着眼前翠绿翠绿的竹林,即便是不懂,夜绯岩也忍不住赞叹竹林主人的细心,每一根竹子的生长,可以说几乎完美,几乎是最高处,也没有一片枯黄的竹叶。
“呵,若是你在,定是相当喜欢这里了吧。”
夜绯岩心中暗道。但是随即,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那些想法暂时抛之脑后,今日他是为了烟儿的事情来的,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很快,他也来到了水无念之前来到的竹屋之前。
不同于之前水无念来时的暗沉,此时的湖边竹屋,更显竹屋主人的清雅高洁。
“晚辈夜绯岩,今日有要事拜见白长老,望前辈可以出来一见。”
夜绯岩双手作揖面向竹屋,缺并没有得到竹屋主人的回答。
“前辈,晚辈今日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前辈可以出来一见!”
竹屋之内,皓天沉默不语,双手抚琴,一道接一道的琴声穿了出来。
夜绯岩不明所以,只是这琴声,缺让他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快乐时光。想想当时和魅儿,阿邪之间的玩闹,还真是难以忘怀。
可是很快,他便发现了问题,立刻席地而坐,稳住自己的心神,并且用灵力,将听觉封住。做好这些,他才冷冷的看向了竹屋。
“魔界禁曲忆前尘,不知道前辈,是怎么得到的。”
这首曲子,当初他也听烟儿弹过,修炼之初,只会让人想起前世过往,可是越修炼,就会发现这首曲子会控制弹奏之人,并且吞噬灵识,让他一直弹下去,直到灵力用尽,灵识一丝不剩,这才会停下。
听到了夜绯岩的话,皓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走出了竹屋。
“许久未见,实力提升了不少,不错啊,小岩子。”
踱步来到了夜绯岩的身前,皓天脸上熟悉的笑容,让他越发的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不可能的……”
夜绯岩难以相信得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的……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明明……
对了,幻术,这一定是幻术!”
他坚定的回答,将灵力附于双瞳,暂时解开了他身上的掩饰身份的封印,一时间,他的容貌再次和当初水无念在星斗森林见到他时一般无二。
“嗯,好多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你了,还真是怀念,你和烟儿异瞳可破一切幻术,现在才想起来用,是不是有点晚了,嗯?”
说到这里,皓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反观夜绯岩,则是更加的吃惊了。
他和烟儿异瞳的秘密。除了他们自己,以及大长老和师傅以外,世上再无人知晓,大长老和师傅早已经陨落,眼前的这个冒牌货,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在使用了异瞳,看清眼前的一切,夜绯岩彻底的迷茫了。
“师……傅……”
“嗯,怎么了,多年不见,连师傅都不认识了?”
“你真的是师傅……这……不是我在做梦吧……
我幻想了无数次,希望可以再见一次师傅,哪怕一次,一次就好,只要可以见到你,就算是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笨小子!”
皓天忍不住给他一个爆栗。
“痛不痛?”
“嗯。”
夜绯岩委屈的点了点头。
“真的很痛啊,师傅。”
“痛就对了,”他扶起了夜绯岩,眼里满是无奈,“现在还以为是在做梦么。”
“不了,不是做梦,”夜绯岩笑到,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哽咽,“师傅,能见到你,真好……”
“是不错,走吧,进来聊。”
“嗯。”
夜绯岩点了点头,笑着和皓天进了竹屋。只是没想到,这竹屋从外面看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内里却大有乾坤,不过想到皓天的性格,夜绯岩也并不奇怪了。
“喝茶。”
皓天倒了一杯竹叶茶递给他,夜绯岩急忙接了过来。
“这么多年,师傅你还是喜欢喝竹叶茶,一点没变啊。”
“是啊,”皓天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一笑,“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到处惹麻烦,只不过这次,烟儿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傻的帮你解决了。”
“师傅,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怎么还记着啊!”
“当然记着,当时继承圣主之力的时候,知道烟儿早就已经参透生死,你就设计烟儿,让她继承了这股力量。”
闻言,夜绯岩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咳,师傅,当初那不是年少无知吗,就不要提这事了可以不……”
“不过,师傅……”他喝了一口茶欲言又止,“我记得当年,我和烟儿是亲眼看到你坠入冥河,那地方神魔一入元神尽灭,毫无生还的可能,为什么你竟然……还有,为什么你会……忆前尘……”
“这么多问题,你想我先回答哪一个?”
“师傅……别闹了……”夜绯岩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这么多年,您还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那我就一件一件的说。”
皓天笑了一笑。
“当年,我们听四长老一行人的话,说你们几人,为了寻找蓝血鬼炎完善烟儿体内的功法,偷偷的跑到了冥河附近寻找,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和大长老匆匆跑了出来寻你们二人,可谁知,那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我们两个的圈套。
当我们两个赶到冥河,只看到你和烟儿的幻象在那里,大长老担心你们二人,还没有来得及搞清事情原委就冲了进去,等我想要提醒大长老,已经为时已晚。大长老已经半个身子浸泡在冥河之中。
我想要去救大长老,却被四长老偷袭,一掌推入河中。
现在想想,确实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大长老耗尽全身的灵力抱住了我的神魂,怕是你我今日,也不能相见。”
“可是师傅,”夜绯岩的眉头锁在一起,“当年就是四长老告诉我们你和大长老出事了,而且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死了。”
“什么?”
皓天忽然站起身。
“你是说,当年,冥河之畔的四长老,是假的?但是这不可能啊,四长老身上的神器,他都可以运用自如啊!”
说到这里,夜绯岩越来越想不通。
“怪就怪在,当时,我和烟儿看到的四长老,也是真的。”
“那这就更加不可能了,你和烟儿的异瞳,可以探知世间一切真伪虚实,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假象可以逃过你的眼睛,就算是有,那也不可能连烟儿也骗过去。”
他摇了摇头。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件事情,烟儿好像知道些什么,当时事情太多,我也就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说起来,烟儿的发色,是不是您……”
“是。”
皓天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当年,大长老费尽心思才保住了我的神魂,但是天阁有我的命牌,只要我出现在修真界,天阁第一时间就会报告给长老,知道了我还没有死,定然会有无穷无尽的追兵前来杀我,况且当时,受冥河影响,我的神魂并不稳定,实力大打折扣,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坠入魔界。谁想到机缘巧合之中,竟然让我踏入了魔族禁地,找到了这忆前尘的半篇残谱,为了自保,只好学了下来。
这么多年,我在竹林设下结界,一来是为了不被人打扰,二来也是以防万一我在弹奏忆前尘的时候影响到院内弟子。昨夜烟儿阴差阳错来了我这里,正巧我当时在弹奏忆前尘,所以也就让烟儿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