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轮看着袁觉开门离开,日轮坐下来:“袁觉一点儿都没变。”日轮又看着木鱼:“你让我很好奇。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木鱼收拾着碗筷:“少窥探别人,好奇害死你。”
第二天一大早木鱼就被袁觉的开门声吵醒。木鱼睡眼惺忪的探出头,袁觉手里拿着几袋方便面径直走进厨房,在里面稀里哗啦的拆方便面袋子,木鱼半睁着眼说道:“你不是说餐餐都给我做两道菜吗?今天你怎么用方便面糊弄我啊?”袁觉边开煤气烧水边说道:“今天情况特殊,我很想去你们说的那个地狱。”袁觉抬起头看木鱼而且两眼放光,和昨天完全是两个人。木鱼发现袁觉还特意捯饬了一下。木鱼鄙视着袁觉:“昨天还是怂货呢。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就这么兴奋。”木鱼转身去卫生间洗漱,走了两步又转回身问道:“袁觉,你穿纸尿裤了吗?”袁觉探出头:“什么?”木鱼说道:“我怕你进去吓尿了,得有个能接尿的。”袁觉拿起方便面袋子团了团扔向木鱼。日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袁觉看着日轮说道:“咱俩是好兄弟吗?”日轮点点头。袁觉指着卫生间里的木鱼:“那你也不替我说句话,就看着她这么的气我?”日轮看了看袁觉锅里的方便面:“你都说不过她,我就更不行了。”袁觉丢下两个字‘笨蛋’,转身拿碗往出盛面。
木鱼和袁觉都大口吃着方便面。日轮的面前也有一碗,日轮看了看碗里弯曲的面又看了看木鱼和袁觉,袁觉看见日轮不吃:“你不饿吗?”日轮推开面前的碗:“这个气味很奇怪。”袁觉端起日轮的碗闻了闻:“味道不奇怪啊。”木鱼说道:“跟你说了他不用吃东西,你偏要给他吃。给我。”木鱼已经吃了两大碗,木鱼又把日轮的一碗方便面直接扣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很没形象的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而且吸溜的声音很大。袁觉一脸嫌弃的看着木鱼,袁觉偷偷的挪了挪身体,他怕木鱼溅他一身。袁觉还是被溅着了,袁觉擦着溅在手上的汤汁:“木鱼!你是吃饭呢还是游泳呢?”日轮好像也被溅着了,他也默默的擦着自己的手。日轮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也许高估木鱼了。木鱼唏了呼噜地把一碗吃了个底朝天然后拍着肚子一脸的满足:“哎呀,太饱了。”木鱼看着袁觉和日轮都盯着她,木鱼瞅瞅他们俩又瞅着袁觉那一碗说:“你还吃不吃?你要是不吃就给我吃。”袁觉说道:“你猪啊?”袁觉赶快把自己的方便面吃完,木鱼默默的把手伸向袁觉的碗:“还有汤呢。”袁觉拿起碗喝的一滴不剩然后站起来收拾碗筷,他怕木鱼一会儿把碗也给吃了。袁觉刚走到厨房就听木鱼问他:“锅里是不是还有汤呢?”袁觉拿着锅走进厕所全倒了,木鱼一脸的惋惜:“汤里全是精华。”袁觉真想把锅撇过去砸死木鱼。
木鱼,袁觉和日轮三个人站在木鱼卧室的东墙前,木鱼对着袁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先请。”袁觉看看墙又看看木鱼:“请哪儿?”袁觉用食指戳了戳坚硬的墙面:“大姐这是硬的,你要我撞死?你不是让我先请是让我先死。”日轮忍着笑:“袁觉现在是凡人不可能穿墙过去。”木鱼冲着墙走了过去,墙对于木鱼就像不存在一样,木鱼摊着手说道:“你看我也是凡人,你看我进来了我又出来了。”木鱼一会儿进墙里一会儿出来的为袁觉表演,这让袁觉很是傻眼。袁觉又摸摸墙还是硬的,他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上:“你的确烦人,我就是撞死也进不去。”日轮就像故意气袁觉一转眼消失在墙里。袁觉看着消失在墙里的日轮又回头看了看木鱼:“俩妖精。”木鱼叹了一口气:“你真是麻烦。”木鱼在墙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儿,墙上出现一个黑洞,袁觉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他打了个寒颤。木鱼指着黑洞:“进去吧。”袁觉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洞口前,两只手把着洞边往里看,有点退缩:“我能回家拿件厚衣服吗?”木鱼从后面一脚把袁觉踹了进去,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不能。”
袁觉一个趔趄扑了进去,他进到里面发现没有那么黑,他看见日轮站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他边拍着被木鱼踹脏的衣服边往日轮的身边走,走到日轮身边,袁觉发现他们站在一条公路边上。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路灯,他又顺着公路看,笔直的公路伸向很远,看不到头儿。他又扭头往另一边看,一样的看不到头。看不见头的公路两边排列着路灯,每盏路灯都是一样的昏黄。昏黄的灯光从上面投射下来,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昏黄的光圈,而灯光以外都是一片黑暗。袁觉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时,木鱼也走了过来。袁觉把眼光从远处收回来,他一低头看见日轮脚上的黑色长靴,他用手拎起日轮的长袍问道:“你的靴子是牛皮的还是人皮的?”他忽然感觉手一空,日轮从他的眼前消失了。袁觉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袁觉先是害怕后是愤怒:“吓唬我好玩儿?!”袁觉摸着心脏:“一点儿预警都没有。”他又看看木鱼:“你们这样欺负老实人,有罪。”木鱼哼了一声:“你,老实人?你让‘老实’两个字情何以堪。”木鱼忽然靠近袁觉问:“你听见了吗?”袁觉紧张地竖起耳朵:“什么?”木鱼说道:“‘老实’两个字在骂你臭不要脸。”袁觉白了一眼木鱼:“我上辈子缺多大的德能遇见你们俩。”木鱼慢悠悠的蹲下来,袁觉看着木鱼蹲在那儿:“日轮把咱俩扔这儿不管了?连句话都没有?”木鱼很不以为然:“他这两天说了太多的话,伤着元气了。全是因为你的那点儿破事儿。”袁觉说道:“我兄弟没那么虚吧,才说几句话就伤元气了。”袁觉又朝公路两头看了看:“咱们往哪儿走啊?”木鱼抬头看了一眼有点不安的袁觉:“不走了,等车。”袁觉转向木鱼:“什么车?”木鱼说道:“公共汽车。”袁觉也蹲了下来,他紧挨着木鱼。袁觉说道:“这个地方我怎么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看来我的前世真在这儿待过。”木鱼斜了他一眼:“亲切吗?留这吧,回头我给你烧个手电筒来。”袁觉敲了木鱼脑袋一下,木鱼抬手就要敲回去,袁觉站起来说道:“是你说我的名字像和尚名,和尚可是专门敲木鱼的。”袁觉无意间往旁边扫了一眼,这一眼把他吓了一跳。他发现和他站的路灯相隔一个路灯的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卷曲的花白短发,上身穿着剪裁合体的蓝色丝绸唐装,下面是黑色丝绒裤子和黑色皮鞋,手里拎着一个红色小皮包。她穿的衣服都是新的,但她手里拎的小皮包却是很破旧的。她低垂着头,她的脸隐没在阴影里。袁觉又蹲下悄悄的对木鱼说道:“刚才那里好像没人吧?”木鱼往旁边瞄了一眼说道:“现在也没人啊。”袁觉眼睛看着那个女人:“你瞎呀,明明在那儿站着呐。”木鱼瞅着袁觉:“她是因为伤病,或者是寿终正寝才来到这里的。她在这里不能称之为人,应该叫魂。”木鱼用手指了指她(他)们进来的方向:“你要非叫她人,那要出去外面。不过你必须加个字,正确的叫法是死人。”袁觉的汗毛都全体立正了。木鱼一脸坏笑看着袁觉,袁觉瞪了木鱼一眼。木鱼往袁觉身边凑了凑:“害怕?”袁觉又扭头看了一眼:“别说话了,别惊扰了人家。”木鱼说道:“别害怕,有我在呢。”袁觉瞥了木鱼一眼:“你比她吓人。”